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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君归
自此之后白木每每来看我都会带壶兰花酿,他常常会边与我对饮边一脸感慨地唏嘘:“在那小子去凡间之前,这一十五重天鲜少有神仙敢来,且不论这一十五重天的刀兵之气不是一般小仙能受得了的,洛痕那小子的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性子真真是冷的不像话,对女色那也是万年老铁树,开不了花啊!”
我只顾饮着杯中的兰花酿,并不言语。
他啜了口酒,又继续道:“可自打从凡间回来,那小子真真是变了,三天两头往外边儿跑,未遇到你之前,他就算是万年不出一次崇吾宫我也不稀奇,每每有神仙要送请帖可都是我给他捎上来的,那次文钦君添了个儿子,托我给他递个请帖,我原本会想着他又会像从前那般随便找个理由就推了,没想到他却问我他去的时候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见我仍是不言语,白木咋咋舌道:“我就问他这次怎么打算要赴这种无趣的宴会,他却说,因为你会去。”
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继续往嘴里灌酒。
白木似是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继续慢吞吞道:“我就说,听墨安说,墨伊这丫头素日里最喜欢穿的就是素色衣衫,你若是为了她,何不投其所好?”
“你猜他是怎么回我的?”白木突然将脸贼兮兮地伸过来。
我皱着眉将他的头拨回原来的地方,嗓音却是异常的沙哑:“他,是怎么回的?”
白木无奈地摇摇头,道:“他问,什么颜色才最素?”
未及我言语,他又继续说:“我就对他说,既然要最素,便只有那月牙白了!”
手猛地一抖,些许兰花酿洒落到青玉案上铺着的那副尚未描完的丹青,缕缕酒香沁入鼻尖。
嘴上却是毫不示弱:“如此,我便是明白了为何彻荷总是不理你了。”
我含笑望着白木,白木被说到了痛处,一脸怨愤:“我好心好意来给你讲讲你那夫君的家底子,你这般,岂不是恩将仇报?”
我轻笑着又给他的酒杯添满了酒,递给他,道:“我虽素日鲜少见过彻荷上神,却也听兄长说了他不少的事迹,兄长说他在战场上杀敌勇猛丝毫不惧,受伤了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却总是在深夜无人处悄悄哭泣,倒像个女孩子家家的作风,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白木的脸色很是晦暗不定。
我继续道:“听说北海龙王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彻喃自小体弱多病,而那个小女儿却是终日不露面,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而据我所知,彻荷上神恰巧就是来自北海,你说,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话音未落,白木“啪”的一声将玉制的酒杯撂到了青玉案上,起身抱拳,甚为真切地道:“今日,多谢!以后,怕是不能来陪你吃酒了。”
我摆摆手,笑道:“别磨蹭了,彻荷只怕是等你许久了!”
白木走后,我摇摇头,以后这一十五重天,怕是真的只剩下我一人了。
将兰花酿搁置一旁,我提笔继续描那副未完的丹青,近日我竟觉得洛痕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渐渐模糊了起来。
我整日守在这里,外头发生的事全然不知,只是偶尔从白木的口风中略略得知一二,兄长接手了兵机处,再无以往的悠闲,整日整日见不着人影,偶尔来一次也是来去匆匆,跟我说不上几句话。
外头皆道洛痕战神为了四海八荒,为了天界,不愿牺牲一兵一卒,以自己生祭了那鬼族布下的猎神阵而魂飞魄散,而其夫人与战神情深似海,终日守着一十五重天上战神种下的那片木兰,不曾踏出崇吾宫一步,再不过问世事。
却不知,我只是一心盼着他们口中所谓昔日战死沙场的战神,我的夫君,那个用命来护我的人,能够回来。
不论他需要多久,我都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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