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作者: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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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美大会(一)


      王球场和相邻的骑士训练营渐渐热闹起来,这里早在几天前就被侍从和城镇农庄里找来的佃农们修整一新。
      男人们修平了绿草,拉起了帷幕,搭起了帐篷,还绕着王球场的大理石地面立了一道木栏,以免冲动的爱慕者或某些喝高了不长眼的混账进入赛场骚忧选手。
      训练营进行最基本的相貌甄选,入围的美人会被带至红帐篷进行换装或补妆等待稍后的才艺展示。
      教会出版商的学徒们正执笔飞快地在纸上留下每一个姑娘的风姿魅影,再交由侍从们把他们捕捉到的最美的一面摆放到王球场外的木板上,以便选手的支持者找到自己力挺的对象为其大掏腰包力夺最佳人气奖。
      商会的莉莉坐镇积分人气板钱,根据海客豪商和大贵族们支付的金额指示着使女在涂了黑漆的木板上比比划划,帮助这些闲钱多得慌的土豪们相互攀比着名气和财富,向家中的女眷、未婚妻和想要发展的情妇示好。
      聪明的莉莉还在红帐篷的外帐边安排了几位特别能说会道的发型师和化妆师为入选的姑娘们梳理发型和修整仪容、为稍后的比赛备战。她就指望着用这现成的活体广告向周围好奇的观众大力宣传和推销她名下罕人问津的新商品。
      垒成各种形状的假发、缝制在针眼稀疏的布袋中的干花和香料、能让脸蛋白皙的铅粉和嘴唇红润的染色羊毛脂蜡膏,后者装在精巧的贝壳里搭配着能滋润脸庞的冷霜和加了精油的木灰油脂皂一起售卖,这些价格不菲的奢侈品固然令围观的妇女们惊叹又动心,但她们中的大多人仅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她们的脸上最多只表现出艳羡,然后把口袋里的钱币捂紧,盘算着全家人的食宿和零嘴上的开销,以及归返途中的路船费,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为每一笔可能出现的开销算计着。
      相比之下,富商和贵族出身的妇女们要慷慨得多,她们派出使女和嬷嬷到店铺前替自己挑选最昂贵华美的商品,自己则带着女儿和幼子躲在帐篷下的贵宾席中和相好的女伴碎嘴八卦。
      也有身份尊贵的少女和寂/寞/少/妇不甘寂寞悄悄离席,或为直奔赛场为姐妹加油或乔装打扮混在平民中闲逛或直接无遮无挡地四处跑动,跟着心仪的少爷或相好的骑士情人在王城中探险。
      每当巡逻的骑兵路过时,她们会看到大胆的村姑、渔女、猎户和商妇围到这些披红挂绿的小伙子身旁,跟着跑几步,用家乡话逗弄着她们年轻腼腆的乡邻,好看着那板着脸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神情的小伙子耳朵是如何变得通红,然后哄笑着跑开。
      她们也喜欢追逐漂亮,身材轻盈的精灵骑兵,跟在他们的马后起哄调笑,或给要好的队员递上几枚水果和一把坚果,只为讨到一个笑脸和一声问候。
      外地来的姑娘和久居深闺的女人们被王都女孩的放肆大胆的举动感染了,她们渐渐放下矜持,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同跟着胡闹。
      当然也不是所有女孩都如此奔放,而是有目的性的挑拨合眼的佳偶,往他们的手中塞秀着家族标记的手绢和胸针饰品。
      她们中眼光极高的人则会等待神甫的出现,英俊又和气的莱夫是全岛女孩的梦中情人,还是个会魔法的圣骑士,在斯默爱伦人人都敬重他,对他的爱戴与崇敬胜过其他精灵。
      因此当头戴银盔,披着银甲,手执法杖,骑在涂成红色战马的神甫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他的信徒便开始朝他行礼致意,少女们也停止不得体的举止化身成矜持的淑女,羞涩地悄悄偷看这位气宇轩昂的大贵族,导致他身后跟着的火/枪/队小伙子全成了背景板,来自乡邻的问候和关爱一点也没得到。
      就连跟迪恩示好的催得尼船王那胖乎乎的女儿也被银灿灿的莱夫吸引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给另一只精灵倒酒,金色的密尔佳酿从银杯中流淌出来,迪恩不得不把手挪开才避免了被移情别恋的殷勤弄湿的不幸。
      成熟把青涩比了下去,被忽视的小精灵们只好抱着心酸和复杂的情绪黯然地离去,只留下神甫一地的信徒和花痴向他们的偶像示爱。
      同样引人注意的还有混迹在人群中黑暗诸族,强壮的马人正东张西望地好奇地打量着王城,跟着叫卖油炸食品的小贩亦步亦趋,一样样地尝试青草以外的食物;天蛾人则带来了家乡特产,头顶着藤篮叫卖各式口味的蜂蜜和蜂窝糕点;高大俊美的人鱼除了钱什么也没带,他们土财主般华丽的穿戴和挥金如土的败家子似的做派引来了小偷,假乞丐,绿林盗贼和流浪佣兵的尾随,窥觑着下手的好时机。
      “你们得小心呐,”好心的奥达雷克边整理裤子边警告共同如厕出来的人鱼,后者居然越过人群挤到小溪边屈下身洗手,“斑斓美丽的鱼群得时刻提防海鸥的威胁,还有王都有律令:谁也不能在如厕完后在小溪中洗手。”
      被警告的人鱼却无所谓地笑笑,把洗干净的手放到身上蹭干,反过来对一脸关切的巡逻队长挤挤眼,又对着尾随者努努嘴,毫不在意地嘲笑道:“海鸥误把虎鲸当成游鱼的话,反而会沦成对方口中的食物。”
      说完,装模作样地说完大话的人鱼支起身体准备离开,一个小孩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掠过,一句道歉也没说便消失在人群里。
      完全没有人族社会基层生活经验的人鱼仅是皱皱眉,站在原地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奥达雷克坏心眼地走了,不再打算帮助这条讨人嫌的老顽固。
      他规规矩矩地在公厕旁那面石面狮首吐出的引水中将手洗干净,他如厕前向曾一位牵着母羊的村妇买了一杯奶,准备配着豆子,混着胡萝卜粒、玉米粒和芝士的土豆泥当午饭。
      为他们提供餐点的仆人酒窝贴心地按精灵们的要求将烹饪好的食物盛进卷饼或掏空了的面包里,方便他们拿在手上,边巡逻边进食。
      她将这些食物放在餐车上,就等着食客们来取。
      外乡人对这特殊便捷的吃法打动了,纷纷要求同样的待遇,于是侍女们便将食物包裹在卷饼和面包中,用纸托住再交给顾客。
      这样一来,不少男人反而舍弃了妻子们准备好的食物,跟着大流效仿着王都人优雅的进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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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比美大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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