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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街没逛成,饭也没吃,万美只能去超市买一些方便面然后打道回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了。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林常雪来敲门了,万美打开门,没好气没好脸,倒也没赶她走。
林常雪四周看看说:“你的小窝还挺不错的嘛,我看嫁不嫁男人也无所谓了。”
万美丢给她一个白眼,不搭理她。
林常雪不管万美什么态度,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脑袋对万美说:“常风没来找你?”
万美依然不吭声,心里想,他来不来找我你还不知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事情我全搞清楚了,我跟你说,我最讨厌横插一杠的女人,我开始以为你是,没想到姚小西是。姚小西怎么可以这样,亏我们一家人对她那么好,我奶奶还把我们家的传家宝给了她,幸好她自觉,昨天还给我妈妈了,我妈说了,等你们结婚,就亲自把它挂在你脖子上。”
“我不稀罕!”万美没好气地说。
林常雪有些生气了,转念想想之前自己的态度也难怪人家不生气,她决定换个话题。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吗”林常雪问。
万美转头看了她一眼,疑惑她怎么提这个问题。关于她近40还单身的,万美也问过林常风,林常风只是说她要求高没碰上合适的,但万美相信绝没有这么简单。
哪个大龄剩女的背后不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高中就恋爱了,他是我的同桌,我们一起考上了山东大学,一切看上去那么完美。后来按我们的计划,他继续读研,我分配回老家,等他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可毕业的最后一年,他突然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我都来不及许下就算你一辈子都躺着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誓言,他就走了。”林常雪哽咽了,这段历史她很久都不与人提起了,“他走得太突然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忘了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常以为他还在济南读研究生,等毕业了就会与我结婚。这样一眨眼就三年过去了,我从坚决不相信,到慢慢相信,到接受现实,到面对现实,这样又过去了三年。”
万美递给林常雪纸巾,林常雪却笑了说:“以前每次说起这段事我都会哭得惊天动地,把几盒纸巾用光,现在不会了,那件事早就结疤长上了皮肤,碰触的时候也不会痛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我尝试过开始新生活,但我总是情不自禁拿相亲的男人与他对比,因为他的离去,他的缺点都成了优点,谁能比得过他?后来我就放弃相亲,就这样过了。其实单身久了,想再容纳另一个人,真的很难。”林常雪叹了一口气。
万美也叹了一口气,她说的没错,自己与林常风都是单身了很长时间的人,已经不懂得去体谅和容纳别人了。
“你和我不一样,你碰上了一个你值得为他等待和容忍的人,何况我问清楚常风了,他只是因为同情姚小西而帮助她。常风的性格我了解,我不敢肯定他有多爱你,但现在他爱的肯定是你,没有别人。”
林常雪握住万美的手,万美看着她,期望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林常风,看到他那颗心里究竟藏了什么,有没有自己?
晚上林常雪拉着万美出去吃饭,这次换了瑞昌路的心连心餐厅,挺安静的地方,有青岛特色的海鲜锅贴,像大煎饺一般的东西。
以前万美也常学同事买锅贴当午饭,味美又吃得饱还不贵,只是不能常吃,常吃就腻了。
这次林常风的妈妈对万美非常友好,一个劲的为万美夹菜,还问起了万美的父母,说一定要约一个时间大家见见面。
林常风也来了,规规矩矩坐在那,好像一脸的心事。万美也没多说话,饭虽然吃得很沉闷,倒也很融洽,误会消除了,剩下的就是男女主角之间的问题了,因此晚饭很快结束,林常风的爸妈表态喜欢万美,欢迎她经常回家去看看,然后他们走了,连夜开车赶回家。走之前,林常雪一个劲的对万美眨眼睛,万美心里暗笑,脸上没有表情,她只得气得跺着脚走了。
车上,林常风依然沉默,万美有些沉不住气,但也抿着嘴跟自己较着劲。
嫁个好男人黄金法则第三十三条:与自己喜欢的男人撒撒娇翘翘尾巴很有必要,但要掌握度,度过了翘糊了这男人也许就跑了,度合适了,翘到刚刚好,男人也许就死心塌地了。
这个度万美解释不来也无法掌握,她只是生气,为林常风对自己的沉默而生气。
林常风竟开车到新贵都,他的家,车停下来,他自顾自地下车,万美不下,他站了一会儿又为万美打开车门,万美犟了几秒钟,还是下了车。
林常风走在前面,万美起先跟着,却越跟越火,掉头往小区外走。林常风起先没发现,等发现了,万美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他掉头去追,一把拉住万美气乎乎地对她说:“你干什么?”
万美甩开他的手说:“你干什么?”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对付呀?我爸妈还有我姐姐不都说好话了吗?还要怎么样?”林常风有些不耐烦。
这一句话让万美更伤心了,她冲着林常风大声吼:“没让你伺候,我难对付你找好对付的去!”说完甩开身子就要走,一把被林常风拽住:“还没说你就急了?你看你,眼泪就要出来了,你说你……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逗你玩呢,你怎么这么不好玩……”
林常风把万美拥进怀里,万美还真的哭了,低声抽泣着。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头,这个女人身子如此单薄,好像轻轻一摁就能嵌入他的体内,她的头发散发着清淡的香气,一点点进入他的呼吸,让他的心无比柔软。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只想找个人结婚,可你也不能耍我呀,你忽左忽右,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们还是分手吧。”万美推开林常风,边抽泣边说。
内心自然是不舍,但这样继续又看不到未来。
林常风拉住万美的手,拖着她往小区里走,边走边说:“白叨叨了,跟我回去。”然后一用力,万美连续往前一踉跄,林常风借机又把她抱住了,这次比上次抱得更紧,万美一点都无法挣扎。
“我也不知道爱不爱你,但我就是不舍得放你走,我要你,要你……”
林常风紧紧箍着万美,要把她嵌入他的体内,成为他的一部分。
青岛潮湿的8月,万美再次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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