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现在可以认真学习了？"宋栖迟已经转回身，拿起红笔继续批改卷子，耳根却悄悄红了。
　　谢照野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他看着宋栖迟故作镇定的侧脸，突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宋栖迟皱眉看他。
　　"没什么。"谢照野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是觉得……学神真好。"
　　宋栖迟手中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
　　"做题。"最后他只吐出两个字。
　　接下来的时间，谢照野果然安分了很多。
　　他乖乖地订正错题，认真听宋栖迟讲解难点，连最讨厌的英语语法都坚持学了一个小时。
　　只是偶尔会偷偷看宋栖迟一眼，然后抿着嘴笑。
　　"这里，"宋栖迟指着英语试卷的完形填空，"时态错了。"
　　"哪里？"谢照野凑过去看，肩膀自然地挨着宋栖迟的胳膊。
　　这一次宋栖迟没有躲开。
　　他任由谢照野靠着自己，耐心地重复讲解要点。
　　当时钟指向六点，谢照野终于做完了所有计划中的复习内容。
　　他放下笔，满足地叹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他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宋栖迟，"我表现得怎么样？"
　　"还行。"宋栖迟合上笔记本，"比预期好。"
　　"只是还行？"谢照野不满地撇嘴，"我都这么认真了……"
　　宋栖迟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很好。"
　　晚饭后，两人继续复习。
　　这次谢照野明显专注了很多，连宋栖迟给他倒水都没注意到。
　　"休息一下。"宋栖迟把水杯推到他手边。
　　谢照野从题海中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几点了？"
　　"九点。"宋栖迟看了眼手表，"今天可以结束了。"
　　"这么快？"谢照野惊讶地说，随即又笑起来，"看来认真学习时间过得就是快。"
　　他开始收拾书包，动作却慢吞吞的。
　　铅笔盒打开又被拉上，课本拿出来又放回去，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宋栖迟安静地看着他磨蹭，直到谢照野拉上书包拉链，才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照野站起来，"我家这么近……"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宋栖迟突然站起身，轻轻抱了他一下。
　　那是一个很短暂的拥抱，短暂到谢照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但足够让他再次愣在原地。
　　"奖励。"宋栖迟的声音很轻，"今天很认真。"
　　谢照野眨了眨眼，突然笑起来："那以后我每天都认真复习，是不是每天都有奖励？"
　　宋栖迟别过脸："想得美。"
　　但谢照野已经看到了他泛红的耳尖。
　　他心情大好地背起书包，哼着歌往外走。
　　"明天见！"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朝宋栖迟挥手，眼睛弯成月牙。
　　宋栖迟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轻轻关上门。
　　书桌上还摊着谢照野用过的草稿纸，上面除了公式和计算，还有几个随手画的小爱心。
　　宋栖迟看着那些涂鸦，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小心地把那张纸收进了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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