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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龙女转世琉璃国定康城秦牧崖(四卷)
第三十回龙女转世琉璃国定康城秦牧崖(四卷)
卷一 薪俸遥供慈母手,嫁衣独绣小庭花。
有诗曰
内向深藏千重雾,思虑空耗十年华。
一朝拂袖辞米铺,半生偏执锁自家。
薪俸遥供慈母手,嫁衣独绣小庭花。
风筝有线牵何处,明远城中是旧家。
正文:
聚魂珠带着青玄转世的是琉璃国定康城的秦牧崖,这琉璃国定康城有一曹家,男主人曹靖元父母家是二百里外明远城的,不熟的外人看他他性格内向,几乎不会去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让人感觉他内心世界丰富,却常如隔着厚厚的迷雾一般,让人难捉摸。
其实是曹靖元这人极容易自我怀疑,在接人待物时,总先在内心里打鼓,担心着自己无法胜任。做什么事,都会在心里反复的先去想自己去做事后,会在做事的过程中,都能遇到哪些事,需要自己如何去处理。
往往这一想,呃,就过去一两年了,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依旧在自己思虑中。以至于陷入在权衡各种利弊,对于行动上一直是犹豫不决,难果断做出决定,白白荒废了年华,错失了一个个的良机。
可惜自己的浑家令余容,也就是曹令氏,作为世俗人来说,她怎么可能有这份能力,去了解自己的夫君,反而觉得让自己甚是不可思议,不知道夫君为什么会说了不做,就是一直拖,一直拖。慢慢的,耐心都拖完了,曹靖元还是一动不动。这曹令氏常常心想:“哎,要是修不动佛,这回子,怕也是早就修成了也……。”
广元九年,快二十五岁的曹靖元攥着公差腰牌,再一次动了揽私活的念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第三次走出家门,想着再多做一份差事,赚一些银钱,不料米铺东家老是刁难他这里柜台没有擦拭干净,那里米粮垒放的不好,做了没有几天,这天下雨,东家进店,因为地面有泥泞,跨进门槛,没有走几步,就踩上,滑了一跤。
东家狼狈起身,臭骂他做事不用心,还不随时清理地面,说着咱这是店铺,不是猪圈养你这猪的,让他听在耳中,无地自容至极,直接来了性子:“我不伺候你了,这活不做了!”说罢扯下围裙甩在柜上,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暮夏的雨幕。
自此后,曹令氏不管怎么说,这曹靖元在自感废物的百般沮丧中,就是不出去了,守着自己原有的那份公差,不做他想。这性子,让曹令氏深深的感到夫君的偏执、冲动,做事容易意气用事,缺乏冷静思考和理智判断的能力。遇到一点点的挫折之事,就难以控制情绪,容易与外人发生激烈冲突,在外面好一个孤僻寡合,难以与外界的人好好相处。
别说曹令氏了,就连曹靖元,也不明白自己这样子,竟是自己的父母曹洛秋和曹郑氏在曹靖元打小起塑造出来的。
父亲曹洛秋相貌俊秀,温文尔雅,办事考虑的甚是细腻周到外,也不乏做事干脆利落,因此得了份公差,在定康城做捕快头。曹郑氏独自拉扯着四个子女在明远城郊的村子里生活着。
在养育子女上,自以为是,又固执己见,一张嘴能言善辩,让曹洛秋甘拜下风。这下曹郑氏没了掣肘,更是按着自己的认知,强势的让子女在不自觉中,遵循着自己的善恶喜好想要,去成长着。这个性,让曹洛秋越发很少回家看看,一说便是衙门抽不出身,不给假期。
曹郑氏在家附近没有什么固定的生计可做,只能隔三差五打点零工,所以大多数精力和时间,便都放在了要孩子们听话,和如何安排每个孩子的未来上面。常觉得这么大一家人,全靠自己照看,不由得觉得担子很大,自己身为母亲,有责任为后代都安排下,自己认为好的未来道路的内容。
但世事哪里能如人所愿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这样的。所以,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认知,做事的率性而为,让曹郑氏不免的常陷入幻想之中,情绪波动越发的大。
前一刻还在好好的招呼孩子们吃饭,下一刻便会因为想起私塾先生的告状,言语里说的越来越上火后,手上难免责难孩子一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也就成了让家人难以捉摸的火山密集爆发期。因为一旦有违逆曹郑氏意愿的事情发生,在曹靖元眼里,母亲的那张嘴是会让人窒息的。
父亲和母亲是那么强势的操控着我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母亲更是根本不容我争辩,关心过我想要如何过。慢慢的,曹靖元日复一日感受下,逐渐的再没有了自己的遇事应有的主见,因为用不着有这东西,有了还会惹来责骂和训斥。
时间久了,也就不需要自己思考和实践,如何在外接人待物的手法、方式上,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这样子,就好似一个风筝上拴着一根绳子,一旦曹靖元产生了自己的想法,脱离了曹郑氏意志认知的掌控,就扯回来。
到了曹靖元真的应该展翅高飞的时候,因为打小时并没有锻炼出自己应有的独自飞翔的能力,所以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没有自己灵魂的存在,外在表现出的做事无畏和温文尔雅,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仿照父亲的样子,仿造出来的没有根的存在。如此反而无法忍受自己在外受什么屈,受到一点挫折,就跟天漏了一个窟窿一般。
而曹靖元成婚,新的小家里应该如何,也早就被父母按着自己认为该有的,都给安排好了,象一只风筝,扯着就去了父母认为该如何的环境里。乃至到对于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随着环境的需要,随波逐流着。
甚至是结婚成家后,自己赚钱,也并不是为了充实自己小家的,而是给到母亲手里,看钱应该如何在两个家庭里花用,尽管父母家和自己小家,各自在相隔遥远的两个城池里。
好在曹靖元的这份官差,管着给曹靖元一家安置了住处和家里生活基本的大件——床、桌椅。剩下的,全看曹靖元的浑家曹令氏如何细致的操持置办了。只是曹靖元来这么一手,薪俸交给远在明远城的婆婆曹郑氏,让曹令氏觉得象是吃了一只苍蝇。
曹令氏拿着家里开销账本对账时,总觉得心里发凉。就像店铺里上月进的那匹杭绸,明明用了油纸等包裹好了,锁在夹层放置了石灰、花椒和八角芸香的柜子里,只是连天不停的雨水下了十余天,开箱时却发现边角还是被虫蛀了个洞。心中暗想:“夫君这每月雷打不动寄往明远城的俸禄,恰似家里有一大只活生生的蛀虫,把小家的生计蛀得千疮百孔。”
让自己不得不用上织补法和贴补法去尽量恢复这匹杭绸的原貌,花费了整整一个月,还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价格合适,而多进几匹。
而且夫君的作为,属于亲手拉来一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掐着,让曹令氏就觉得自己小家好似做什么,都被别人掐住喉咙和被窥视的存在。他娘的,你说这住在一个院里,也好说,你这是干啥呢,我这真是结婚成家了么?
你愿意当扯线木偶,我不愿意!碍着已经嫁给了曹靖元,乾坤落定了。自己就想法子,在广元九年孟冬时节,靠着一点嫁妆和出嫁时的聘礼,租了一个铺面做了衣物定制买卖。
琉璃国广元十一年,两人的儿子曹金瑶出生,曹令氏的买卖也越做越大,生意所得,撑起了家里一应开销外,大有盈余,如此积蓄下不少钱财和田产。
而夫君曹靖元依旧是钱财交给自己母亲曹郑氏手里,并且这么多年,也不见回来小家几文。而曹令氏闹了几次后,不见成效,也就死了心,安心自己赚钱养家。总好过让自己成为乞丐一般的看脸色伸手讨要,还要说出自己要做如何的花销去处的地步,毫无该相互尊重给予的隐私感。
他娘的,自己也几十岁的人了,是白痴还是傻子,需要别人如此照管?你儿子不懂人事,你们做公婆的,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人事不通?
这天,曹令氏将一叠银票拍在松木桌上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曹令氏用绣着缠枝莲的帕子擦着指尖:“前儿在绸缎庄,见着王举人家的小厮穿了新湖绸褂子,那料子倒和去年我给念秋裁的半臂颜色相仿。咱金瑶的束脩银子,该凑齐了。只是不知你那交去明远城的俸禄,何时能给这个也是你的家里,添置一下今冬家人的棉衣?”
曹靖元听了,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在面对母亲曹郑氏的诘问,握着茶盏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茶汤在盏中晃出一圈圈涟漪。只是来自妻子曹令氏的言语,更比母亲抽打的名正言顺,更令人难堪。
曹令氏没看丈夫攥着茶盏的手,却听见茶汤滴在青砖上的声音,像极了去年明远城来信时,他拆信时发出的窒息挣扎声。
这年秋,曹金瑶去了私塾,每日回到家后,会完成母亲交代给的事情。几年后,先生说不是读书的料子,便也不再去私塾了。左右没事,和同龄要好的伙伴玩了几年,家里给找了差事去做,只是做啥也都不长,总也不是自己喜欢的。
这曹金瑶骨子里,求知欲强,面对问题,喜欢去钻研,想办法去弄明白。对周围环境和他人,能敏锐察觉到细微变化。做事时会考虑到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风险,不喜欢贸然行动。想象力丰富,思维活跃,常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和创意,乃至到应变能力和口才,都让人忍不住为他喝彩。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二术师点破天机后,依旧春风醉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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