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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birthday
11月28日,夜里十点零五分。
阮宁宿舍的楼道灯昏黄,门缝里漏出一线光,还伴着零碎的笑闹。
庆泊屿拎着一只深色纸袋,指节被夜风吹得微凉,袋口系着墨绿丝带。硬质的,不会系出蝴蝶结,也不会歪半分。
他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最后一声“生日快乐”的尾音,然后是椅子拖动、塑料叉子掉进垃圾桶的脆响。
门没关严,他抬手叩两下,节奏比平时轻。笑声戛然而止,探出脑袋的是室友江砚,嘴边沾着一点奶油:“咦?同学你找谁?”
“阮宁。”庆泊屿声音低冷,目光却往室内掠——桌面狼藉,蛋糕盒只剩底座,彩色蜡烛歪倒,奶油刮得干净。
阮宁正背对着门口弯腰收拾椅子,黑色卫衣帽子垂在后背,露出一截后颈,冷白皮肤上还沾着一点奶油,像无意溅上的白漆,晃得人移不开眼。
阮宁听见动静回头,眸子被灯映得亮,声音带着惊讶:“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随手扯了张纸巾,胡乱去擦颈侧奶油,动作越大,那抹白反而被晕开,像故意在Alpha眼底打光。
庆泊屿喉结轻滚,把纸袋往身后一藏,声音低淡:“路过,顺路。”
室友们识趣地抱着蛋糕残骸溜出门,还顺手把灯调暗了一档。门合上,宿舍只剩两人和一盏昏黄台灯。
阮宁把最后一把椅子推回桌下,抬眼笑,声音比奶油还软:“那……顺路学弟,要带我走吗?”
庆泊屿没应声,只抬手,用指腹轻轻蹭掉他颈侧那一点奶油,动作冷而克制,却在离开时微微停顿,像不舍。
阮宁被蹭得痒,缩了缩脖子,笑声闷在喉咙里:“痒。”
“那走吧。”Alpha收回手,掌心却悄悄握紧那一点偷来的奶油,像握住一个不敢声张的秘密。
两人并肩下楼,夜风掠过,青提味悄然上浮,又迅速被压回。
校门外,黄叔已把车停在老位置,车门自动滑开,暖黄阅读灯亮起。
阮宁钻进后排,还顺手拍了拍椅背:“又麻烦黄叔啦。”
车子滑出校区,驶向半山。
阮宁靠在座椅,车窗映出他微扬的唇角:“这么晚抓我,是准备给我补过生日?”
庆泊屿把那只深色纸袋放在两人中间,声音低冷:“先欠着。”
心里却滚过一行行草稿:
礼物要一件一件给,让他每年这一天都先想到我。
阮宁没再追问,只伸手去勾那只袋子丝带,指尖刚碰到,Alpha掌心覆下来,轻轻按住:“别动,到了再看。”
车窗外的霓虹渐稀,阮宁收回手,悄悄把指尖蜷进掌心,像藏住一个已经被允许的愿望。
铁门合拢,城堡灯一盏盏亮起,像提前排练好的欢迎仪式。车停在门廊,黄叔识趣地没下车,降下隔板:“少爷,晚安。”
庆泊屿“嗯”了一声,开车门,夜风卷着青提味掠过。
阮宁跟着下车,黑色卫衣下摆被风吹得贴上腿侧,像无意泄露的轮廓。
Alpha目光掠过,又迅速移开,心里却滚过一行弹幕:腿好细,腰也好细……
阮宁抬头看建筑,玻璃映出他微亮的眼睛:“第二次来,还是像拍杂志。”
庆泊屿没接话,只抬手把门推开,掌心却悄悄在裤缝擦了一下。那里还残留车座皮革的凉意,以及一点不敢声张的汗。
玄关灯亮起,他把纸袋放在鞋柜上,声音低冷:“先换鞋。”
自己蹲下去,从鞋柜底层抽出一双全新棉拖——灰色,软底,尺码明显小一号。
阮宁脚伸进去,鞋跟正好合拢,像被量身定做。
Alpha心里瞬间松开:尺寸对,没买错。
纸袋被提进客厅,庆泊屿没急着拆,只把窗帘遥控打开,半山夜景倾泻而入。
阮宁趴在玻璃前,背对着他,卫衣领口歪斜,锁骨凹陷处积了一小片光
。庆泊屿目光掠过,喉结轻滚,转身去厨房:“喝什么?”
“有草莓奶盖吗?”阮宁回头,眼尾带笑,像故意点名。
“哦,那只有茶。”Alpha声音冷淡,手指却已经从冰箱取出草莓原液上次猫咖认养后顺路买的,一直藏在最里层。
奶盖机旋转,声音轻而短。几分钟后,玻璃杯被推到手边,粉色液体上浮着一层雪白。
阮宁低头啜一口,眼睛瞬间弯起:“甜度刚好。”
纸袋被搬到客厅地毯上。
庆泊屿坐下,背脊笔直,像在进行一场无声仪式。阮宁盘腿对面,日光落在他锁骨,像给皮肤镀了一层柔边。
Alpha目光掠过,又迅速收回,心里警告:别看,会失控。
第一层包装被拆开:是一只透明便携猫包,里面蜷着一团银灰布偶,尾尖带一点黑,蓝眼半眯,正是「云雾」。
猫被放下地,抖了抖毛,径直走向阮宁,尾巴一甩,圈住他脚腕,像确认归属。
阮宁愣了半秒,随即笑出声,卷毛跟着轻颤:“你把它买下来了?”
庆泊屿声音淡淡:“认养,终身。”
第二层包装被抽出:是一条细银链,坠着青提珐琅牌,牌背刻着「1128」,链尾悬一颗迷你蜜桃水晶,日光一照,冷光与暖光交错。
庆泊屿指尖在链扣上轻按,声音低却稳:“生日礼物。”
阮宁抬眼,眸子被坠子映得晶亮,声音轻得像怕打碎什么:“刻了今天?”
“嗯。”Alpha垂眼,耳尖却悄然泛红,“以后每年这一天,都给你。”
阮宁没再说话,只伸手把链扣递过去,声音低而软:“帮我戴。”
庆泊屿指尖微顿,随即俯身,银链绕过Omega颈侧,扣环轻响,像落锁。
青提味悄然上浮,又迅速被压回。
阮宁指尖在坠子上轻抚,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很冰,但……很暖。”
Alpha垂眼,喉结轻滚,冷声却郑重:“生日快乐,阮宁。”
像是怕这句祝福太轻,他又补上一句,低哑而短:“1128,以后由我庆祝。”
阮宁指尖停在蜜桃水晶上,抬眸问:“‘以后由我庆祝’……是什么意思?”
庆泊屿声音低却稳:“就是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都归我管。”
夜光满屋,猫在脚边打滚,坠子在锁骨下晃,像给这座空荡别墅挂上一枚小小的,只属于今晚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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