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颜狗
自那次接风宴后鹭川一直被看得很严。
宋辞白好像露出什么真面目似的,除了让鹭川去个公司以外,去哪都要报备,连和夏泽明他们去玩都要提前打招呼,还不一定批。
有时候他就纳闷了,自己干嘛要听他一个多管闲事的管家的话。可每次一看到宋辞白那张脸,突然敛起笑或是什么的,他就是会下意识走神,也就被当作默许。
他倒也不是什么乖乖小子会守诺言啊!
可自从上次被宋辞白当面问了一句后,他就好像真没怎么违反过承诺了。
知道我是颜狗,但也不至于这么颜狗吧?!以前也没这样啊,要是有人不顺我心意,管他好不好看都一样下场呐,这是怎么了?
“啊——真他妈艹了。”
鹭川坐在办公室里,用力搓着脸,闷闷不乐地抱怨。
他曾经向鹭耀光要过一个小公司,股权归他,也算是从恒基里分出去的一支。
本来只是试试水,练练手。
虽然鹭川讨厌鹭耀光,但一想到这家产其实有一半,哦不,大部分都是他妈的,他就没法不认真学。
可是他近几年一直在外国没怎么管过,还以为早倒了,谁承想这次回来公司还好好地活在这里。
他这一回来,整个公司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样式,市值比以前上涨了几个点。
走到百叶窗前,掀开一丝空隙,看见满办公区内的员工都在勤勤恳恳奋斗,这样还真衬着他有些散漫。
烦死了!
他正想着,陆知言的电话就打来。
“说话。”他语调算不上和善,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你吃炮仗了?”陆知言平静如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随后那头又传出夏泽明的声音。
“你这是撞枪口上了,阿川他啊,现在肯定苦着呢。”
闻言,陆知言挑眉,明知故问道:“他苦?员工跟受过培训似的自觉,他就天天吃喝玩乐,夜夜笙歌,有什么好苦的?”
“还不是那个姓宋的,说实在的,”
夏泽明刻意压低声音的动作实属多余,鹭川在这头听得那叫个真真切切。
“我们谁不知道他是个颜狗,天天有个帅哥在他眼前晃,还像管情人一样管住他,啧啧啧,说不动心都难呐。”
“哦,原来如此,那……”
鹭川就听着两人蛐蛐自己,皮笑肉不笑的,眼睛眯成一个威胁的弧度,慢慢吐出一个单音节。
“滚。”
那头的议论声终止,电话主人易主,夏泽明拿过手机,第一时间就是不管别人死活地说:“不是兄弟多话哈,我就问一句,行吗?”
鹭川不耐烦地抖出支烟,叼在唇间,看着墙上的什么员工守则——很好,第一条就是不准在吸烟区外抽烟。
烟就被咬在齿间,也不点就干叼着,“要问抓紧。”
“所以你和那个谁,宋管家进展到哪一步了?”
“咳咳咳……咳咳……”
鹭川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倒流,牙抖得连烟都叼不住,掉在地上。
“你正经点,什么这步那步,我们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语速不止加快一点,“再说了我难道有什么属性咩?他天天监视着我,我还能爱上他。”
“也是哈,不过他这样也是关心你嘛,你看你最近胃疼频率是不是明显低了。”
“好像真是。”
鹭川顿半晌,夏泽明和陆知言对视一眼,皆是哑笑。
“不对!是什么啊是,少给我往外瞎说。”
拾起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还不忘特地强调一遍,“尤其是你,夏泽明。”
“好了,好了,知道你讨厌和鹭耀光有关的人啦,就逗逗你。”
“下次少开这种让人误解的玩笑。”
鹭川的语气倒不似生气,有些许失望的意味,只是夏泽明听不出来。
“说正经的,言仔想问你下午出不出来玩?”
还真是一秒正经。
陆知言把头从一堆文件中抬起,说:“什么叫我想问?”
“好好好,你们俩我一个都不能得罪,是我想约你,就说给不给面子吧。”
“咱夏大公子都发话了,我还能不去吗?”鹭川坐到桌前,指尖轻点桌面,节奏规律,“去哪玩?”
“赛马会怎样?”
“不去。”
“那水疗?”
“不去。”
“真系事头多,你自己拣。”
“懒。”一个单音词彰显出其主人的懒惰。
“真是,”夏泽明摸着下巴又想了半分钟,问,“去ACH怎么样?”
“这个可以。”
鹭川又和他聊了两句,挂断电话才想起宋辞白这茬。
嘶,该怎么和他说呢?
算了,我才不和他说,他算个什么玩意。
心里这么想,可还是不自觉地皱眉,他把自己一系列怪异动作都归结于夏泽明与陆知言的那些口无遮拦。
啧,都怪这两个粉肠,害得我都想偏了,还偏到人家直男身上去了,没脸没皮。
“叩叩叩”
三下敲门声,由重到轻,鹭川赶紧端正坐好,咳了两声,确保自己有个老板样子。
“进来。”
一个员工手上拿着一份企划案快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把手上东西递出去。
“鹭总,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嗯。”
鹭川装模作样打开,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耳边还有员工十分贴心的解释声。
这也太懂事了点,我还想歇一会儿呢。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那你先出去做自己的事。”
“好。”
一道关门声让鹭川挺直的背松下,长呼一口气,一只手敲着桌面,又端起手边的红茶喝了口。
看起来一切都好,就是有点融不进去,可能我就适合去玩吧。
电话响起,他第一时间接起。
“下来。”陆知言的话率先挤出来。
五分钟后,他准时上了陆知言的波子。
“诶,你真大脸,让我们俩在这等这么久。”夏泽明说,“你知道这几分钟陆知言能赚多少钱吗?”
“不知道。”鹭川翘起腿,“有什么大碍,反正也要去玩。”
说着他突然眯起眼,看了主驾的陆知言一眼。
“再说了,有你在的话,陆知言的效率会低很多。”
“我……”本来想说什么脏话的夏泽明,余光撇见陆知言那张脸又拐了个弯,“你胡说八道,我又不会打扰他!”
“哦~”鹭川又望了一眼陆知言,看着他紧绷的下腭线,轻笑一声。
“咳。”陆知言蓦地咳了两声,“两个人少贫嘴。”
“呿,是他先和我拌。”
夏泽明瞪了他一眼。
鹭川就笑着不说话,夏泽明抱怨几句也逐渐消停下来。
ACH作为整个海港最为华贵的会所,不论黑白,服务可谓尽善尽美。
基本成了富家子弟的聚池。
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口哨声,充满调侃意味。
“夏少有时间没来了哈,上次见你还是在台风前吧?”
夏泽明愣了半刻才想起回答,张了张嘴却并没吐出半个音节。
那人视线扫向鹭川,紧跟着又看见陆知言那张压迫性十足的脸,噤若寒蝉。
鹭川扬扬眉尾,心内暗自发笑。
天天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玩脱了吧。
啧。
他呼出口气,“走了。”
夏泽明嗯了一声,咽了咽口水,不太敢去看陆知言的脸,就只是跟着鹭川进了个私人包厢。
关门声响在室内每一处角落,耳边没一点声音,鹭川嘴里叼上根细烟,没点,目光在身边的两人徘徊。
烟被从唇间取下,随意丢在地上,又被一双高定皮鞋踩住,内里烟草散出一些。
侍应生见气氛不对,上完酒就抓紧时间出去了,逃似的。
鹭川端起酒就倒,琥珀色的琼液在水晶杯中晃动直至酒面平静。
一时间屋内飘着的只有酒的醇香,灯光泻在杯中,酒面映出人影。
“你们又要邀我,又在这跟我摆冷脸,这算那门子事?”鹭川脸上表情冷下些,喉间冒出一丝轻笑,酒液缓缓泽润咽喉,“哑了就都去治哈,从小到大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会说开?”
陆知言冷哼一声,鹭川是他们中最大的,平时他和夏泽明吵架时就时常当个“和事佬”。
“说话呀。”
鹭川把酒杯放下,放出一声轻响,身边两人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真是服了,不管你们了。”他又捞过一杯酒。
局面僵化几分钟,最终还是陆知言先开口,一张嘴就是质问。
“你到底能来得有多勤?”陆知言眼中是燃着的火,心脏被灼伤,“才会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和你这么熟络?”
好酸。
鹭川只觉得好酸,忙不迭把酒吞下,之后认真吃瓜,毕竟这段时间都让他俩看自己笑话了,可不得逮着个机会好好看看戏。
真好玩。
“也没怎么常来啊。”夏泽明嘀咕一句,转而又加大音量,可明显底气不足,心虚的样子。
“我没很常来,就一个月来个几次。”
“一个月?”陆知言发出质疑。
“行了,我招成吧,我一个星期来三四次吧,有些时候太晚就住你那了。”
破罐子破摔。
“你真是……”
在陆知言说完前,鹭川及时劝住,不让这事闹大,虽然他打心底不相信这两个会吵起来。
“各退一步咯,”鹭川给他们倒上酒,“别吵了,头大。”
“如果不来的话,那么会费不白交了?”
陆知言看他一眼不说话。
有他这话,夏泽明也跃跃欲试,放松下来,去拿酒喝
“就是就是,我不来不白交会费了。”或许是怕人误会,他还添上一句,“再者,我又不乱搞,就来喝个酒,谈个生意。”
见陆知言一副不信的样子,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发誓。
“我夏泽明要是有什么胡来,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知言摆个正经脸却用粤语说:“少胡说八道。”
“嘿嘿嘿。”夏泽明见陆知言火气渐下,抓紧换了个话头,“对了,刚刚别人一提台风我就想起了。”
他望向鹭川。
“上次台风怎么样?”
“还好。“鹭川又喝了口酒,手慵懒地搭在旁边的抱枕上,身子往后靠了靠,“又不打雷,所以就在房里待了几天,反正屋外有人收拾。”
语句暗暗透着股自豪是怎么回事?
陆知言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哦,看来宋辞白还把你照顾得挺不错的嘛。”
鹭川啧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宋辞白身上了,有些不满地说:“他本来就是管家,要是这些小事都办不好,还敢管我,怕是还等不到我回来,在云波就被人谋死了。”
“也是。”
闻言,陆知言眸色一顿,这段时间鹭川一直让他查查宋辞白的背景,开始还算正常,可越查下去就越发觉不对,太平淡了,这个人的过去太过平淡,就如白纸被人随意添上几笔。
在云波待过的人不应是这样,况且柳梦的远房亲戚吗?柳梦是个心善的人但别的人呢?
这些话他没对鹭川说过,怕打草惊蛇,他的直觉告诉他宋辞白不简单。
真想自己会会他。
哼。
陆知言逐步回神,指腹摩挲着杯壁,耳边是鹭川的抱怨声。
“你能不能不要三句两句不离宋辞白那个事儿精呐?!”
“哦,我就好奇,好奇……”夏泽明见他真生气了也怂起来。
“收收你那泛滥的好奇心,再让我强调一句,我就把今晚的事都告诉夏姨。”
夏姨,夏婉澜女士,夏泽明的母亲,夏家话事人,名副其实的女强人一枚。
“你真是!”一时间想不到很脏的话骂鹭川,夏泽明一时噤声。
最后连他自己也笑了,半天憋出个,“过河拆桥的鬼佬。”
插入书签
一周一更?一周两更?【我知道这个很少,问出来有些羞耻,但是还是要问一下



】【长跪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