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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试用
午后，云岫山后峰的竹林间，成片翠竹随风拂动。阳光透过层叠的竹叶洒下，碎碎的光点落在地上。
一处清潭边，褚凌霄盘膝而坐，气息绵长。灵力随呼吸流转，周身灵光淡淡浮动，衣袖微扬。
忽有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轻快而急促。
“褚凌霄——！”
熟悉的声音在竹林间回荡。褚凌霄睁开眼，起身收功。
“段徵？”
“快看快看！”
褚凌霄疑惑：“怎么了？”
段徵迫不及待地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掀开布面，十五个巴掌大小的小灵器整整齐齐地排着，银纹闪闪，低侧中心的碧灵石泛着柔光。
“我的灵机，第一版！”段徵眼睛亮闪闪，“邀请你第一个试！”
褚凌霄拿起一枚，灵机外壳光滑温润，倒有点像小型玉简。
“要怎么用？”
“来，我教你。”段徵凑过去。
“首先——按住碧灵石，输入灵气。”
褚凌霄依样照做。灵机亮起青光，屏幕上出现一行小字：【请输入绑定者真实姓名，注意：姓名将无法更改】。
段徵解释道：“灵机会把你的名字和你的灵气绑定在一起，只认你一个人，别人拿到你的灵机也无法登录。”
他笑了笑，输入“褚凌霄”。青光一闪，界面跳出：【绑定成功，欢迎使用灵机】。
“好了！绑定完成！”段徵拍了拍手，“现在你可以登录仙信了。”
褚凌霄低头一看，屏幕左上角有一个像是传音符的正方形，下方配有文字“仙信”。
为了安全考虑，段徵最终决定仙信只能用真实姓名。仙信是自动登录的，褚凌霄注册灵机账号的同时，也注册了仙信。
段徵也打开自己的灵机，噼里啪啦地操作几下：“我来加你好友，你打开‘我的’界面。”
褚凌霄在下方的几个“图画”最右边看到“我的”，点了进去，界面显示出了一些信息，其中有一栏是仙信号，是一串数字。
段徵在自己的灵机上输入褚凌霄的灵机号。
很快，褚凌霄的灵机上弹出提示：【段徵请求添加为好友——是否同意？】
他立刻点了“同意”。
段徵嘿嘿一笑：“行了，我们现在能聊天了。”
“你教教我。”
“嗯，好。发消息的时候，你按一下碧灵石，在心里想要说的话，松手之后文字就会出现。”
褚凌霄试着输入，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褚凌霄：【试试这个？】
段徵立刻回：【收到！】
“真快。”褚凌霄眨了眨眼，有点不可思议。
“这可是我研究了好久才做出来的。”段徵笑得自豪。
“接下来到了要你帮忙的时候了，你去宗门各处转一圈，给我发消息。我在这儿接收，看能不能收到。”
“好！”
于是，这个下午，飞天宗各地的弟子都看见掌门之子拿着个奇怪的小方块，一会儿按一下。
——传讯台边：
褚凌霄：【我现在在传讯台。】
段徵：【收到，延迟几乎没有】
——炼器堂门口：
褚凌霄：【这里是炼器堂。】
段徵：【很好，这里也没问题】
——灵兽苑旁边：
褚凌霄：【灵兽苑……有猴子在偷果子。】
段徵：【哈哈哈哈。】
——天衡殿外：
褚凌霄：【天衡殿。】
段徵：【完美】
就这样，两人一发一收，消息在两台灵机之间飞快闪现，没有一丝延迟。
到了傍晚，褚凌霄回到竹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把灵机放在石桌上：“你做得很好，哪哪都能收到。”
段徵眯眼笑：“还好没出问题，我现在的材料一共只够做15部，我自己一部，你一部，我要给我师傅留一部，剩下的可以先借给你筹备新生大选。”
褚凌霄一愣：“你是为了帮我吗？”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段徵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反正我都做出来了，放着也是放着，先给你们筹备新生大选，结束之后再给我。”
褚凌霄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不自在，他感觉喉咙里好像有东西，说不出来话，于是嗯了一下。
天色渐沉，外务堂内的烛火一点点亮起。
林南竹正伏在书案前，眉心微蹙，手边摊着三张旧地图。那是十年前新生大选时用的路线图，边角早已泛黄，灵墨也有些模糊。
他拿着笔在地图上细细比对，嘴里轻声念着：“从西北州到青原郡，这条路去年好像被妖兽潮封过一阵……不知道当时的灵舟渡口是不是还在？”
无奈地把笔撂下，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都半个月了，五队出门勘察路线的执事一个回音都没有，这样下去，路线图还怎么定。”
书案另一侧，乔怀临正在翻阅册子，纸页哗啦啦作响。
他抬起头，脸色也有些无奈：“我这边也干等着。弟子名单盘点完了，可要派多少人去、派去哪里，还得等你的路线定好。”
“我也想快。”林南竹抬头仰天，“这不得等他们把最新的地图传回来，十年来，很多地方的地形都变了，风岚丘那边听说前阵子刚被什么地火冲过，灵气紊乱，飞行符都不稳，。”
乔怀临放下册子，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照这速度，等他们都回来，我怕新生大选都要开了。”
外务堂的烛光微微跳动，窗外天色已暗，风吹进来，带着一股夜凉的竹叶香。
林南竹正拿着笔在案上戳戳点点，神情有些烦躁：“我是真不想再等了，现在这样画也是白费功夫。”
乔怀临趴在一旁，懒洋洋地翻着册子：“要不去找宫月长老问问？长老的灵力比我们强，传音符的距离也远，说不定能先催一催。”
“这点小事感觉还犯不上打扰长老。”林南竹叹了口气，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干等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轻叩。
“进——”乔怀临正要喊，一道熟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二位师兄。”
褚凌霄推门而入，身后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整个人看起来心情颇好。
“哟，这可是稀客啊。”乔怀临笑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外务堂？”
褚凌霄走过去，把包放在案上：“段徵做了个好东西，我想了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们。”
在从秘境回来的飞舟上，段徵的一些小“发明”已经引起了一轮热潮，两人一下子好奇心起来了，段徵这次做了什么。
褚凌霄点点头，解开包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巴掌大小的小方块，银光柔亮。
“这是啥？”乔怀临好奇地探身。
“灵机。”褚凌霄笑着解释，“段徵做的新法器，可以直接传讯，不受距离影响，也不会被灵气干扰。你只要输入名字，绑定灵气，就能和别人直接通信。”
林南竹愣了愣，显然没太反应过来：“……直接通信？不是靠传音符？”
“不是。”褚凌霄摇摇头，把其中一台推到他面前，“来，我教你用。”
林南竹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指一触碧灵石，灵机便亮起一层淡淡青光，屏幕上浮出几行细字。
【请输入绑定者真实姓名】
“输入名字就行。”褚凌霄笑着道，“它会自动记录灵气波动，之后谁也用不了。”
“这么神？”乔怀临一脸惊奇，也拿起一台。
没多久，两人各自绑定完毕，灵机界面闪过微光，界面左上角出现了“仙信”。
“这就是传讯功能。”褚凌霄指着界面说，“点进去，你们可以互相加个好友。”
俩人按照提示操作，没一会儿，林南竹灵机上弹出一行小字：【乔怀临请求添加为好友——是否同意？】
确认后，褚凌霄让他们试着发消息。
林南竹低头，心里想着一句话，灵机屏幕上立刻浮出几行字：
林南竹：【能看到这条吗？】
乔怀临：【看到了！天哪，这比传音符还快！】
林南竹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震惊。下一刻，林南竹几乎是“砰”地一声把手里的笔拍在案上，整个人精神都振奋起来。
“这——这可太及时了！”他激动得连说话都快了几分，“凌霄你不知道，我这半个月都快被急死！要是那五个执事手里有这玩意儿，我早就能联系到他们了！”
乔怀临被他吓了一跳，抬手笑道：“你别激动，桌子要塌了。”
“我能不激动吗？”林南竹几乎要笑出声，“这简直是救命的法器啊！”
褚凌霄见他这样，也跟着笑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段徵说可以借给我暂时用，我就带了十二台来。”
“那太好了！”林南竹一拍大腿，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先借五个行不行？就给出去勘察路线的五队执事用。他们人分布在四域八州，传音符太慢了，要是能立刻联系上，他们那边什么地形、哪条路还能走，可以立刻告诉我，我就能马上开始绘制路线图！”
“当然行。”褚凌霄笑着点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林南竹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眉眼间的疲惫一扫而空。他起身朝褚凌霄一拱手，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谢意：“那可真是帮大忙了，褚师弟，我这回得好好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褚凌霄摆手，“这本来就是段徵的功劳。”
“那我回头也得好好谢谢他。”林南竹说着，已经在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五台灵机，我得尽快让主事批准，然后安排灵兽送出去……要是顺利的话，明晚就能让他们全都绑定使用。”
乔怀临笑着接话：“行啊南竹，这回你总算不用对着地图叹气了。”
“我哪还有空叹气！”林南竹已经一边说着一边收拾桌上的几台灵机，显然是打算立刻去找人，“我现在就去找宫月长老，让她批准我借灵兽送信，这事越快越好。”
褚凌霄点点头：“灵机用法我都写在这玉简里了，拿给他们一看就懂。”
“好好好！”林南竹接过玉简，小心地收入怀中，“谢了凌霄，我得赶紧去禀报。”
说完他匆匆往外走去，烛影在地上映出一串急促的脚步。
待他人影消失在门口，乔怀临才摇摇头，忍不住笑：“看他那样子，像是有人给他塞了颗返魂丹。”
褚凌霄也笑了笑，轻声道：“他这几天确实愁得不行。”
“也是。”乔怀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真要是能把外务堂的联络问题解决，宫月长老怕是也得高兴得不得了。”
“那就好。”褚凌霄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温意，“段徵做的东西能帮上忙，他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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