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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沈砚之七十寿辰那日,临安书院挤满了人。楚禾从漠北带回新译的《农桑要术》,林紫烟送来林家商行资助的百册典籍,苏慕云则带着青萍剑派弟子,在庭院舞起“护世剑舞”——招式无锋,满是平和之意。
寿宴过半,沈砚之牵着最小的启蒙班弟子,走到老梅树下:“今日不谈江湖,只说‘传承’。”他指向树旁的石碑,上面刻着“书声不绝,暖意永存”,“这石碑,要代代守着,守到江湖再无纷争,守到青萍风满天下。”
次年深秋,沈砚之偶感风寒,身体日渐衰弱。楚禾日夜守在床前,沈砚之却只让他拿来《江湖志》手稿,一页页翻看:“当年寒潭涧的星图、竹海坪的石门……都要记清,往后有人问起,便说这江湖,是靠人心焐热的。”
临终前,沈砚之让楚禾取来玄铁令,轻轻放在老梅树的树洞里:“令牌归藏于此,往后江湖有事,莫靠令牌,靠你们心里的‘仁’。”话音落时,窗外的老梅树落下第一片花瓣,似在送别。
沈砚之的葬礼没有锣鼓,只有各路人马自发带来的书册——漠北的羊皮卷、西域的佛经、江南的诗集,堆在书院门前,成了最特别的“祭品”。楚禾站在老梅树下,念起《江湖志》的最后一句:“江湖无终章,薪火永相传。”
十年后,楚禾也成了白发老者。他在老梅树下开设“薪火堂”,每月聚一次江湖人与读书人,讲沈砚之的故事,传农桑、医术、辨是非之法。有个叫“青禾”的少年,总坐在第一排,听得格外认真——他是当年被沈砚之点化的山贼后人,如今立志要像沈先生一样,用书本护江湖。
这日,青禾发现老梅树的树洞里,玄铁令的蓝光隐约闪烁。楚禾笑着告诉他:“那是先生的心意,在看着我们把暖意传得更远呢。”
风过书院,老梅树的花瓣落在青禾手中的《江湖志》上。书页间,沈砚之当年添的“江湖无终章,薪火永相传”依旧清晰,而远处学堂里,孩童的读书声漫过院墙,与数十年前一样清亮——那是青萍风的回响,是太平江湖的模样,更是代代相传的薪火,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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