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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岭怨娘(五)
箫烬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小女孩冰凉的手指正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她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像一串破碎的风铃。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讨厌我?"
篱洛渊的目光在红衣女子和小女孩之间来回游移。
这时那名红衣女子突然跪在地上,长发遮住了面容,只能听见她痛苦的呜咽声。"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她反复念叨着,指甲深深陷入头皮。
小女孩突然松开箫烬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走向篱洛渊。"月寒哥哥,"她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笑着,"你答应过要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她的笑容渐渐扭曲,"只不过你为什么...要逃走呢?"
篱洛渊终于开口:"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小女孩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慢慢后退,眼中的天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怨恨。
"我是谁?对啊!我是谁!"她轻声重复,声音突然变成了成年女子的音调,"我是被你抛弃的人啊,月寒!还记得吗?算了,这么久了我也不在乎了。"
红衣女子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住口!"她尖叫着扑向小女孩,"不许用我的声音说话!"
箫烬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他看到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又分开,仿佛在争夺同一个身体。
房间里忽明忽暗,温度骤降。
小女孩突然安静下来。她理了理裙摆,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可真是一场无聊的游戏。"她说着不是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又变回了那个小女孩,转向箫烬,"大哥哥,要不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篱洛渊突然挡在箫烬面前。"够了。"他冷冷地说,"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红衣女子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都是我的错..."她喃喃自语,"如果当初我没有..."
小女孩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的表情变得狰狞,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闭嘴!"她尖叫道,"你们什么都不懂!都不懂!"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箫烬感到一阵眩晕。他隐约看见小女孩的身体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轮廓——那是第三世的怨娘,被永远困在轮回中的灵魂。
篱洛渊的手按在了腰间的玉佩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红衣女子突然扑向小女孩,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
红衣好子撕破嗓子喊"就凭你也入的了他的眼!"
那个小女孩用最天真的语气说出了最伤人的话"那又如何呢?要不是你全府上下几百人的性命会丢么。"她顿了下轻声说"当初是谁在灭门之前求我的?没有我你还会出现在这儿么。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像要的?"
怨娘二世
那夜的风格外阴冷,吹得窗棂吱呀作响。
那名红衣女子坐在铜镜前,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她紧闭双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裙摆上,却浑然不觉。"明天..."她轻声呢喃,"希望明天平安,无论什么代价。"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烛火猛地熄灭。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似远似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那这如果是你的命可以么?"
红衣女子没有睁眼,唇角却勾起一抹决绝的笑:"可以,我发誓。"
她愣了一下。
"好。可别后悔。"那声音满意地应道,随即消散在风中。
翌日,阳光出奇地明媚。
红衣女子站在院中,看着族人忙碌的身影,心中却隐隐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在暗处窥视,可每次回头,都只看见空荡荡的院墙。
夜幕降临,一名道长踏着月色而来。
他手持拂尘,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那卷炼制尸鬼的秘法,他觊觎已久。
符咒在空中燃烧,化作无数火蛇扑向沉睡的族人。
惨叫声划破夜空,鲜血染红了青石板。红衣女子从梦中惊醒,推开门便看见满院横尸。
那道长站在血泊中,手中攥着那卷泛黄的秘法。
她扑上去想要抢夺,却被一道金光击中胸口。
剧痛中,她看见道长狞笑的脸上很是得意。
"为什么..."她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道长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要怪就怪你们守着的秘密太诱人。"
"乖乖的把身体交出来。"这时传来昨夜轻狂的女声。
红衣女子的瞳孔渐渐涣散,最后一丝气息消散时,她想起了昨夜那个承诺。
"好……这我也认了。"
原来平安代价是这个。只是自己的平安。她的魂魄从躯体中剥离,怨气冲天而起。
院中的血泊开始沸腾,族人的尸体诡异地扭动起来。
道长惊恐地后退,却见红衣女子的鬼魂悬浮在半空,长发飞舞,眼中流下血泪。"你夺走的,我要你百倍偿还。"
她的声音不再柔美,而是如同千万冤魂的嘶吼。
从那天起,青城山夜夜传来凄厉的哭嚎。
有人说看见一个红衣女鬼在山间游荡,身后跟着无数行尸走肉。
道长再也没出现过,只在道观深处找到一具干尸,手中死死攥着那卷秘法,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
而每逢月圆之夜,山脚下的村民都能听见女子幽幽的叹息:"明天...希望明天平安..."可谁都知道,有些代价一旦付出,就再也换不回平安了。
"这不也是你要的平安么?"小女孩轻狂的说"这只不过是负出了一些等量的代价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红衣女子倒在地上。
"可惜呢。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小女孩用成熟的声的说。"上次见面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这那个时她身后传来几颗树木倒地时的闷响,接着是一切归于沉寂。
"好了,那这也挺无趣的。那就只好先这样了。"小女孩冷冷的对着那红衣女子说"希望别忘了你跟我说的话,千万……"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颊,身形在月光下渐渐拉长。
她的身后长出一根狐狸尾巴跟白川长的很像只是双瞳的颜色不同。
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她指尖轻抚过怨娘的发梢,带着几分怜惜,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的声音像丝绸般柔软,却让那个红衣女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她轻轻拈起她的下巴吻了她的唇。
那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冰冷而缠绵。
那红衣女子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她的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她突然松开手轻声说道,月光照在她含笑的嘴角上,"这世间,可早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而你也只能是我的。"
"白厉,你玩儿够了吗?"篱洛渊说。
白厉回过头对篱洛渊笑了笑"篱宗主,在下失礼,你青鸾宗的损失我自会如数赔偿。"
过了一会儿她说"白川那家伙在你那儿吧。"
"确实,不过嘛。倒要看你了。"
"这是在逼我?"白厉反问道。
"那白川私自到我青鸾领地其心不轨。"篱洛渊说"我没动她已经不错了。"
"那我便在此代白川向青鸾赔罪了。"她双手互握合于胸前。"那这就便先告辞了。"
等箫烬过神来时,院子里只剩下一个静静躺在地上的红衣布偶,和散落一地的黑色长发。
"小兔子,想什么呢?"篱洛渊用手肘了他一下。
"刚才那狐狸谁啊,跟白川长挺像的。"
"她啊,叫白厉,一个小宗门的长老,白川的姐姐。修为还不到破晓……"话还没说完箫烬说。
"那我还是高看你了。"箫烬不以为然的说。
篱洛渊 "……………"
过了一会儿他说"额…这些都不重要。"
"你人脉倒还挺广的。"箫烬说"你之前不会是……"
"胆肥了是吧!"篱洛渊敲了下他的头。"这是你可以知道的?"
"哦。"箫烬摸了摸被打的地方。
紫微岭外围
"记住了从今天起不论是门内弟子还是平民百姓都不得踏入紫微岭半步。"篱洛渊对鹤辞说。"记住了!"
"是,宗主。"鹤辞说。
过了一会儿鹤辞找到箫烬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箫烬,你和宗主遇着什么惊天大事了,把整片林子都封了。"
"怨娘的三世和白厉。"箫烬动了动肩膀说。"你先把你的爪子挪开。"
"白厉?就那只狐狸姐姐啊。"
他嗯了一声"不然呢?你该不会想回到过去看看她们做了什么?"
"她们……"鹤辞有些吃惊。
没等他说完箫烬话"你也就别想了,那你都已经错过了。白川呢?"
"她早走了。"鹤辞摊开手。"你怎么了找她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转过身说"算了,还是早些收拾收拾准备明早回宗门吧!"
"哦。"鹤辞跟了上来,心想:白厉不会真的对怨娘做了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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