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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两人在电梯口互道晚安，电梯门一关，陆愉又是孤身一人了。
如她所言，她一个人惯了，一个人漂泊在各个城市，小镇，甚至是村，飘来飘去，像一朵云。
身边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她才发现，有许之祺在身边的感觉，让人有点眷恋，有点着迷。
许之祺进了家门，乐乐还坐在沙发上看《大耳朵图图》。
“乐乐，怎么不来接小姨？”
“小姨，嘘——妈妈睡着了。”
许之祺从玄关出来轻手轻脚绕到沙发边上，才发现许之珩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真是少见。
许之祺压着嗓子：“妈妈不开心吗？”
乐乐没有说话。
许之祺看她的脸蛋红红的，红得不正常，于是凑近一闻，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许之祺知道一点，她姐姐酒量差，难怪喝了酒睡着了。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酒？想喝？
她蹲下来，扶着姐姐的肩推了推：“姐，快起来，洗洗躺床上去。”
许之珩醒得很艰难，微微睁开了眼睛，却又轻轻闭上了，一颗泪珠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出来，落在沙发上久久没渗下去。
“怎么了？”许之祺有些担心，毕竟许之珩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妈妈怎么哭了？”乐乐也不看电视了，小小的身子抱着许之珩的脑袋，去亲她。
许之珩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伴着吐气的空，藏住自己的哽咽：“累了而已。”
许之祺的担忧一点都没少，到底得有多累才会这样。
有些事情她自己不愿意说，别人也不该多问。许之珩现在很明显不想说，所以许之祺不会多问。
她把姐姐拉起来，扶进卫生间去，又看见跟在妈妈屁股后面的乐乐。
乐乐也很担心，眉毛都皱了起来。
许之祺伸出食指和中指推平她眉间的小山，把她抱进怀里：“没事没事，妈妈只是想睡觉了。”
女孩儿点点头，爬上床去。
乐乐躺在中间，许之珩抱着乐乐躺在一边，许之祺坐在另一边。床头一盏小小的灯，发出暖黄色的光芒，空调稳稳地吹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今天你们有福了，由我亲自来给你们讲个睡前故事，鼓掌。”
乐乐高兴地鼓掌，带动许之珩也鼓了起来，但是她还是有点没缓过来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可爱的小猪。”许之祺看着乐乐亮晶晶的，清澈如水晶一般眼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每天跑来跑去，跑来跑去，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几个词语调越来越缓，声音越来越轻，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在空中飘来飘去。
“跑完了吗？”许之珩忍不住问道。
许之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中间的乐乐，她已经睡着了，很宁静，很温暖。
许之珩在女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依依不舍的一吻。
许之祺小心地从床上下来，绕到许之珩身边去，蹲在她身边，用仅她可闻的声音，说道：“快闭上眼睛，故事还没讲完呢。”
许之珩看了她一眼，有欣慰有不解，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小猪每天都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直到其他小动物们聚在一起聊天，发现她好久没出现，去她家找她，又发现她愁眉苦脸的。”
“‘这可不像你啊’小鹿说。”
“‘对啊对啊’小狗说。”
“‘你怎么啦？为什么难过呀？’小猫问。”许之祺凑近许之珩的脸，眨巴眨巴眼睛问她。
许之珩早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就是静静地不说话。
“小猪就是不说，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
“停停停，你点我呢。”许之珩无语地笑了。
“没有啊，”许之祺睁大眼睛装无辜：“我没有啊，谁点你了，我说小猪呢。”
许之珩伸手去掐她的脸，鸡蛋一样的皮肤，馒头一样软。
“诶疼疼疼，松开松开。”许之祺求饶道。
许之珩笑了，完全地笑了，许之祺也放心了。不说就不说吧，不难过就好了。
许之珩望着妹妹还透亮的眼睛，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她长大，舍不得她吃和自己一样的苦头，舍不得她和自己一样把苦闷都憋在心里。
“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许之珩拍拍妹妹的脸。
“好，晚安。”
许之祺回了客房，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今天真是……
“陆姐，早上好！”
许之祺拎着一只帆布包，推门的同时打破了店里的寂静。
陆愉笑着点点头。她也刚到，还不那么想说话。
她今天情绪很高诶。陆愉心想。
陆愉在柜台里稍稍站起身，往下看了看：“乐乐呢？”
“和妈妈去潇洒了。”
“噢~”
许之祺把包放进后面柜子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阳光明媚，天气很好。
小精灵今天，依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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