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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依旧是昏暗的,该去睡觉的村民早就已经去睡觉了,站在房门口还能听见响亮的鼾声,老汉依旧蜷缩在桌子旁,黑漆漆的,压根儿看不清楚这人是醒还是睡。
丰雪臣打开了灯,堂屋的摆设并没有什么改变,整个空间是安静的,就连那人也是一动不动的,他慢慢走过去,趴在拐角的老汉似乎听见了他行动的动静动了动身体。
”唰——“
一个不知道藏在哪儿的黑色东西突然冒出来,它的速度很快,快到甚至在昏黄的灯光下都留下了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它似乎是四肢并爬,在泥石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它是直冲着丰雪臣来的。
温寒生反应很快,他看见残影的那一瞬间已经下意识的抬起手臂,他的袖子里藏了一个弩箭,但没想到丰雪臣的反应更快,在黑色物体冲他露出獠牙的一瞬间,丰雪臣长腿抬起,结实的肌肉在工装裤下崩起,那一脚大力几乎能够踢碎一块厚实的木板,却只是将黑色物体踢出一两米的距离。
袖箭跟随着黑色物体滑动的距离转变方向,手一绷一松,银色的箭深深的镶嵌进泥石路,温寒生脸色一黑,他并不认为自己没有瞄准这东西,根据糯米的分析,黑色物体的落地距离与糯米预估最多只有一两厘米,现在出现算得上巨大的偏差,只能说明这个东西的速度比他的反应速度还快。
他不快活,甩了袖子就要跟着黑色物体往外冲。
丰雪臣本来准备去看看老汉的情况,看这人拔腿就往外冲的架势忙不迭的伸手将人扯回。
“它比我快!”温寒生气急败坏的说,“我明明应该是最快的。”
“差一点而已,差一点而已。”温寒生一股子牛劲,丰雪臣扯着他的衣领,险些被他给带了出去。
“他怎么可能躲过去,我射的那么快!”
这话听着真的很奇怪,丰雪臣面露一丝古怪,他轻咳一声说:“那玩意儿黑,天又黑,出去不安全。”
温寒生咽不下这口气,他想拽开丰雪臣拽着他的手:“我射的那么——”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丰雪臣捂住他的嘴,蜜色的耳朵带上一抹红,他是真的怕了这位小祖宗,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嗯,我知道的,你的箭比它快,比它快。”
顺着毛捋,温寒生的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他哼哼着和丰雪臣一块儿走到老汉的跟前,伸出手准备将他翻过时,丰雪臣阻止了他。
“找东西翻。”他从犄角旮旯出摸出一根用来翻地的棍子递给温寒生,“拿这个。”
在大多次数的基地团队合作中,关于在围剿丧尸中所担当的角色,丰雪臣大多是处于进攻角色,他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一般就会离开,后续的检查、清理、物资分配他一概不负责。
在黑色物体跑出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收尾工作,在抓住老汉,知道他身藏秘密后,他和温寒生不应该去休息,起码他不该去休息。
他看着旁边拿着棍子一脸跃跃欲试的温寒生叹了口气,他能指望这个人什么呢。
两人心里其实或多或少也有了估计,但将老汉先过来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心下一沉。
躺在地上的老汉眼白已经几近全黑,他张着嘴,常年抽旱烟而发黄的牙暴露在空气中,舌头耷拉在外面,不可避免的滴落一地涎水,他发出无意识的呼噜声。
温寒生来回打量,发现他小腿处有明显的咬痕,他们在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这个破旧的屋子又不太隔音,此时变成丧尸的老汉也很安静,并不像其他丧尸一样有攻击意识。
“他应该不是自愿被咬的吧?”温寒生说的有些迟疑。
丰雪臣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感觉温寒生通了很多的人性,他说:“他挣扎过。”
地面的泥巴地上有数道手指划过的痕迹,痕迹不明显,轻轻的,就在老汉手绑着的地方,大概是被咬了之后人醒过来无力挣扎留下来的痕迹。
堂屋的动静那么大,那么多村民没有一个从房间里出来,他俩也不是个多事的性子,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死活,把已经异变的老汉扔在了门口,打着哈欠进了屋,索性连跑了的黑色物体也不再想去哪儿。
第二天一大早,女人的尖叫声把睡梦里的两个人吵醒。
温寒生有起床气,抓着糯米放在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上,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在身上,整个人严丝合缝的缩进了墙角,还顺腿给了丰雪臣一脚。
已经醒过来的男人穿着外套,挨了一脚连声都没吭,抹了把脸出门看见女人捂着嘴说道:“小声点。”
女人指着在门口张着嘴挣扎的丧尸,惊慌失措的说:“他,他,他怎么变了?”
丰雪臣狭长的眼睛扫了她一眼,他靠在门框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淡淡地问她:“你们所有人都醒了吗?”
女人被他问的一愣,片刻后才定下心来,捏着手指头数:“我今早起来,看见了王二哥,还有李婶……”
她一边回忆一边数着,最后舔了舔干裂出口的唇说:“有一个,有一个没见着,不对不对,是两个,那疯子和他弟弟,今早我们都没见着。”
丰雪臣懒散地将身体站直,他身高极高,接近一米九,宽肩窄腰站在那像个模特,如果是在末世之前,女人指不定要多看两眼,如今看见他直直的向自己走来,女人慌不择路的倒退了两步。
幸好男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旁边的屋子。
冰系异能结成的双刃握在手上,靠近屋子丰雪臣能听见重物在屋内撞击的声音,他让女人后退躲起来,抿着唇深呼一口气,他抬起长腿,一脚将木门踹开,在屋内团团转的丧尸看见鲜活的人,刚才还不知路在哪里,如今便直直的向人扑过来。
丰雪臣双刃抬起挡住扑面而来的手,他长腿一抬,丧尸又被踹进屋子,手上的冰刃掷出,与此同时,一根长箭擦着丰雪臣的脸,他感受到冰凉的风,回头看,温寒生眯着眼站在不远处,他的弓还未放下,见男人回头看他,他弯了弯眉眼笑道:“好准头!”
的确是好准头,冰刃直接爆开了丧尸的大脑,擦着灰黑的晶核将丧尸钉在墙上,温寒生那根箭不偏不倚射在了丧尸的胸口,两人一人一发,直接将丧尸牢牢的固定在了墙上面。
变异的是疯女人的弟弟,她不知道去了哪。
温寒生从糯米的兜里掏出了一颗晶核,又指挥糯米去挖那颗脏兮兮的,自己在屋里头转了一圈。
屋子里头不太干净,那张床大概是疯女人睡的,地下打着的地铺是他弟弟睡的,床头柜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上面大多是一些鬼画符,温寒生有限的知识不太能看懂,他递给丰雪臣,没想到他也看不懂。
丰雪臣被温寒生指挥着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转圈,那么大一坨弯着腰在衣柜里翻来翻去,他觉得姿势不舒服,一只脚踏进衣柜正好踩中了一件丝滑的衣服,人咣当一下栽了进入。
“你去哪?”温寒生被那声巨响吓了一大跳,看见半个身子进入衣柜的人凑过去扶住他的腰,“还回家吃饭不?”
丰雪臣被通道里的土劈头盖脸弄了一头,跌跌撞撞的从小柜子里翻出来,没好气地说:“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里头有个道儿。”
这个道不长,大概是个子不高的人挖的,又矮又窄,两人进去都蜷缩着,走了一会儿路便宽敞起来,下个坡再拐个弯,两人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那个竖着奇怪雕像的地方。
可现在那个放着雕像的顶高格子处已经空空如也。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处去。
……
“我们不知道她有孩子。”女人抱着刘智说。
此时她的脸色真的算得上是苦大仇深:“她和她老公,就是村长儿子一天回来的,回来那天是夜里头,我们啥都看不清啊。”
旁边的男人接着说:“俺就见他带着一箱子,城里头人不都说行李箱吗?俺当时觉得就是那。”
“你要说那里头放着的雕像,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有的。我们原来也不想听他的,他儿子变成那玩意儿后咬了村里头一大半人。”女人说些声音低下来,“我婆母,公公都没了。”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当年哭干的泪如今已经在干涩的眼眶中流不出来,只余下声音的哽咽:“我儿子昨天也跟你们说了,那玩意儿就听他的,吃了村里头变了的人,又让我儿子骗外头的人进来让它继续吃。”
“俺们就是听他话的人,被威胁的人,其他啥也不知道。”
一群村民凑在一块,低落着眉眼拼凑出大概的事情。
“那女人怎么疯的?”丰雪臣蹙着眉头问。
村民们两两相对,你看我我看你,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还是女人迟疑着张口说:“突然疯的。本来没疯,那天突然又哭又疯,后来就开始神神叨叨的信神了。”
“这就是报应。”温寒生突然说话,他冷冷地笑着,“异端教徒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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