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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家族秘辛
白宫南草坪的煎饼摊前围满了人。
苏晚晴翻着金黄的煎饼,油星子溅在蓝布围裙上,滋滋作响。建国站在她身侧,帮她递酱料,白色西装袖口沾了点面糊,倒像缀了颗俏皮的星子。小棠坐在特制的儿童椅上,举着蜡笔在画纸上涂涂画画——今天的主题是“建国叔叔的煎饼魔法”。
“妈妈,这个叔叔为什么哭?”小棠突然指着人群角落。
苏晚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个穿灰西装的中年男人蹲在树底下,肩膀一抽一抽的,手里攥着张旧照片。照片里是1998年的布鲁克林工地,穿蓝布裙的年轻女人正把水壶递给建国——那是苏母。
“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吧。”苏晚晴把最后一张煎饼装进纸袋,递给建国,“去给他递杯温水?”
建国接过煎饼袋,却没急着走。他走到男人面前,蹲下来:“需要帮忙吗?”
男人抬头,眼眶通红:“我是当年工地的监工,叫老周。”他举起照片,“你母亲……她救过我。那天塌方,她把我推出危险区,自己却被埋了。”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这是她塞给我的,说如果有天能见到你……”
红布包里是枚银戒指,戒圈内侧刻着“平安”二字。苏晚晴的手剧烈发抖——那是母亲的遗物!她从未见过这枚戒指,母亲临终前只给了她铁盒和布熊。
“阿姨,这是你妈妈的。”小棠拽了拽她的衣角,把画好的太阳递过去,“这个给你,不要哭。”
老周接过煎饼,咬了一口就哽咽了:“和你妈妈做的一个味儿……她说‘煎饼要热乎,人心也要热乎’。”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辆黑色轿车冲破警戒线,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冲进来,镜头直怼苏晚晴的脸:“苏小姐!您母亲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监工手里?这和唐纳德·建国的黑幕有关吗?”
“听说您母亲的死亡证明是伪造的,是不是建国为了掩盖家族罪行,故意让您当清洁工接近他?”
“总统,您对此事有何解释?”
建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挡在苏晚晴面前,声音冷得像冰锥:“你们这是恶意诽谤。老周先生是工地的幸存者,他的证词可以作证。”
“但唐纳德集团的律师说,当年的死亡证明是合法程序!”为首的女记者尖叫,“您是在利用苏小姐炒作,为自己拉选票!”
小棠被吓哭了,缩进苏晚晴怀里。苏晚晴摸了摸她的头,抬头看向建国:“你先回去,我应付得了。”
“不行。”他攥住她的手腕,“他们要的是我,不是你。”
国会山的听证会厅坐满了记者。
建国站在证人席上,领带松了半寸,额角沁着汗。他的律师正在宣读1998年的工地事故报告,却被对方律师打断:“总统先生,您父亲唐纳德·建国的日记里写着‘必须处理掉知情人’,而苏晚晴的母亲恰好是‘知情人’,这不是巧合吧?”
“我父亲确实写过这句话。”建国突然开口,“但‘知情人’不是苏晚晴的母亲,而是他自己。”
全场哗然。对方律师愣住:“您说什么?”
“1998年,我父亲在墨西哥参与了非法采矿,需要掩盖证据。”建国的声音清晰有力,“他买通工地负责人伪造事故,想让目击者‘意外死亡’。而我母亲的日记里,夹着张收据——是我父亲给工地的封口费,金额是五十万美金。”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纸,拍在桌上:“这是我从家族保险柜里找到的,上面的签名是我父亲的。”
苏晚晴坐在旁听席上,心跳如擂鼓。她想起老周给的戒指,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要相信光。”原来□□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背负着家族的污点。
“那苏晚晴呢?”对方律师追问,“您接近她,是为了利用她拿到日记?”
“一开始是。”建国坦然承认,“但后来我发现,她比我更勇敢。她为了给女儿治病,在暴雨里擦地;为了帮我找证据,被绑架也不肯妥协。她的光,照得我连阴影都不敢藏。”
他转向旁听席,目光精准地锁住苏晚晴:“我承认,最初接近她是出于愧疚。但现在,我爱她——爱她的坚韧,爱她的善良,爱她明明活在泥里,却总想着把太阳捧给别人看。”
苏晚晴的眼眶热了。她想起昨夜在白宫宿舍,建国翻来覆去睡不着,说:“我怕你嫌我是总统,怕你女儿觉得爸爸是坏人。”此刻,他说出“我爱她”,像把钝刀割开所有伪装,露出最滚烫的心脏。
听证会结束时,夕阳把国会山的穹顶染成金色。
苏晚晴站在台阶下,看着建国穿过记者的包围圈向她走来。他的西装皱了,领带歪了,却笑得像个孩子:“他们说我疯了,为一个保洁放弃总统前途。”
“那你后悔吗?”她问。
“不后悔。”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是枚铂金戒指,“这是我让人定制的,戒圈内侧刻着‘云阶月地’——你说过,那是平凡人也能登顶的地方。”
苏晚晴的手指抚过刻痕,突然想起老周的话:“你妈妈说‘煎饼要热乎,人心也要热乎’。”她抬头看向建国,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我不怕当保洁,不怕被说攀附,我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你哪天不要我了。”她吸了吸鼻子,“毕竟,你是总统,我是保洁。”
建国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总统会换,保洁会老,但建国爱苏晚晴的心,永远不会变。”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嫁给我吧,这次不是交易,是交换——我用后半生,换你和小棠的永远。”
人群突然爆发出欢呼。不知谁举起了手机,镜头里是苏晚晴戴着戒指的手,和建国掌心的婚戒,在夕阳下交叠成一片温柔的光。
小棠从保育阿姨怀里冲出来,扑进他们中间:“妈妈,叔叔,我要参加婚礼!我要当小花童!”
风掀起苏晚晴的蓝布围裙,也掀起建国的西装衣角。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国会山的台阶上投下长长的轮廓——那是属于他们的路,从尘埃里的光,走到云阶月地的永远。
而在不远处的树底下,老周摸着红布包里的银戒指,笑着抹了把泪。风里飘来煎饼的香气,混着人群的欢呼,像首没写完的歌——
“你是泥里的花,我是云里的月,
可光会穿过云,落在花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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