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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警车带走林仲城的第二天,林家别墅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黛玉坐在庭院的海棠树下,指尖抚过紫檀木匣里的族谱。晨露从花瓣上滑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在看什么?"林明远端着一壶新沏的龙井走来。
"秦氏族谱。"黛玉指着某行小字,"这里写着,同治三年,秦家幼女入宫为绣娘..."
她忽然顿住。宣纸边缘有个熟悉的印记——一朵五瓣梅花,与贾母给她的玉佩纹样一模一样。
林明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妈妈也有枚这样的印章。"
陈瑜周末来访时,黛玉正在书房整理《红楼梦》校注稿。
"你真要出版这个?"陈瑜翻看着手稿,"学界会地震的。"
"不过拾遗补阙罢了。"黛玉蘸了蘸朱砂笔,在某页批注:此处凤姐所言"打墙也是动土",当为扬州俗语。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微博热搜:#寻找红楼女神# 配图正是她在鉴宝节目的截图。
陈瑜噗嗤一笑:"林同学,你火了。"
三天后,当第一位收藏家捧着"曹雪芹墨宝"登门求鉴时,黛玉忽然有了主意。
次月十五,苏州平江路多了家古色古香的工作室。
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潇湘文化"四字,落款竟是当代红学泰斗。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几件珍品:黛玉手抄的《葬花吟》真迹、复原的"冷香丸"配方、还有那枚引发风波的羊脂玉佩。
开业当天,一位白发老者颤巍巍指着玉佩:"这...这是..."
"高仿品。"黛玉笑着递过茶盏,"真品在银行保险柜。"
陈瑜在柜台后悄悄竖起大拇指。
梅雨季节的某个午后,门铃轻响。
正在整理书架的黛玉回头,看见一位穿香云纱旗袍的老太太站在门口。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别着枚87版《红楼梦》纪念徽章。
"陈奶奶?"黛玉认出来人。
老人没说话。她缓步走到案前,从锦囊里取出块褪色的绣帕——帕角歪歪扭扭绣着"绛珠"二字。
"我祖母传下来的。"陈奶奶声音很轻,"她说,这是大观园里一位姑娘给的。"
黛玉手中的茶匙"当啷"掉在青砖地上。
那天闭店后,黛玉独自去了趟虎丘。
山塘河的水汽氤氲如烟。她摸出手机,对着晚霞拍了张照,发给置顶联系人:【爸,晚饭我想吃松鼠鳜鱼】
很快收到回复:【好,我让王妈准备。陈医生说你不能吃太甜,糖少放一半?】
黛玉笑着锁屏。远处,一艘画舫缓缓驶过白公堤,船头站着个撑油纸伞的姑娘,背影像极了探春。
她忽然觉得,这一世的海棠,开得比大观园更好看。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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