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葬在春天

　　深夜的宿舍走廊泛着冷白的光，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地砖，发出单调的声响。我攥着门把手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忽然听见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下一秒，门开了。

　　廊灯的光斜斜打在男人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陆淮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斜斜搭在脑后，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他显然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湿意，脖颈处的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没入衣领。我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他，心脏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又在两秒内强行扯出平静的表情。

　　“哈哈，你好，我是你的新室友。”尾音带着自己都察觉的发颤，我尴尬地挠了挠行李箱拉杆，指尖泛白。

　　怎么会是他？不是说在国外吗？世界这么大，偏偏撞进同一间宿舍，这概率简直离谱！我在心里疯狂呐喊，脚趾几乎要抠进鞋底。

　　陆淮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三秒，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阴翳，快得像错觉。他倚着门框，手臂随意搭在门沿上，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大晚上还搬东西，不累？”

　　“习惯熬夜了。”我干笑两声，视线飘向他身后的客厅，“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不用管我。”

　　“晚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陆淮的眼眸微微眯起，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随你。”

　　“那你快去睡吧，再见。”我拖着箱子想往里走，脚步却像被钉住似的——他站在门口的姿态，分明没打算让开。

　　“跑什么？”陆淮看着我几乎要同手同脚的背影，舌尖抵了抵腮帮，发出一声低笑。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很快走到我房门前，指尖轻叩门板，指腹在金属把手上慢慢摩挲，“不聊聊？”

　　“聊什么？不熟，勿扰。”我背对着他抵住房门，能清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到底想干什么？

　　“不熟？”他的笑声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温度，门把手忽然传来转动的力道，“那不如，现在认识一下？”

　　“不必了。”话音未落，门被他轻轻推开。陆淮反手带上门，室内瞬间被隔绝成密闭的空间，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水汽漫过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不请我坐坐？”他唇角微勾，眼底却像结了层薄冰，深不见底。目光从行李箱扫到凌乱的床铺，又落回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你要是这么喜欢我房间，我让给你就是。”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抵到床头柜，退无可退。这人靠这么近干什么？呼吸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只是好奇室友的房间布局。”陆淮缓步逼近，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滑落到肩头，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脖颈。他停在离我半步远的地方，喉结轻轻滚动——我能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压抑着惊涛骇浪。

　　“干啥？别靠这么近。”我攥着床单的手猛地收紧，布料被绞出褶皱。

　　“怕我？”陆淮低笑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像羽毛搔过耳廓，带着危险的暧昧。

　　“才没有，往后站站。”我别过脸，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颤。这人怎么回事？非要往人跟前凑，不知道很吓人吗？

　　“是吗？”他非但没退，反而又近了些。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上我的额头，呼吸落在我脸颊上，带着温热的触感。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死死锁着我：“那你抖什么？”

　　我心虚地扯了扯衣领，强装镇定：“我冷不行吗？”

　　陆淮的视线扫过墙上的空调显示屏——制冷26℃。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像触到冰凉的玉石：“确实有点冰。”眸色暗了暗，下一秒，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落在我肩上。

　　“不用，我等会儿自己找衣服。”我想把外套摘下来，却被他按住手背。他的掌心很热，烫得我指尖一颤。

　　“穿着。”他的声音沉了沉，眸底藏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别感冒了。”

　　“行了，你出去吧。”我推了推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肌肉的线条，又像触电般收回。

　　陆淮没动，视线落在我微敞的衣领处。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刚好照亮我颈间的肌肤，往下是纤细的腰线——他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唾沫，指尖几乎要克制不住地伸过去。

　　“这么急着赶我走？”他的声音有些发哑，忽然俯身，手指轻轻捏住我敞开的衣领，指腹不经意划过我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衣服没穿好。”

　　“下次别这么粗心。”他替我系好扣子，动作慢得像在抚摸什么珍宝。

　　“哦。”我别过脸，耳尖却烫得厉害。

　　“早点休息。”陆淮直起身时，眼底的情绪已经平复，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他转身带上门，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明明灭灭。

　　门关上的瞬间，我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床沿。刚想揉一揉发烫的脸颊，脑海里忽然响起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身边有黑化值爆表者，请尽快消除黑化值。”

　　“谁？”我猛地抬头，环顾空荡荡的房间。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小九。因检测到陆淮黑化值达100点，自动绑定您哦。”那声音带着点活泼，“消除1点黑化值奖励1万，10点10万，多消多得！”

　　“陆淮？”我愣住了，指尖攥紧了床单。那个刚刚还在替我系扣子的人？黑化值爆表？这系统怕不是坏了？

　　“宿主放心，主系统从不出错。”小九的声音严肃起来，“若激怒黑化值爆表者，他可能失去理智哦。”

　　“这么吓人？”我倒吸一口凉气，“不能换个人吗？”

　　“绑定规则如此，宿主加油做冤大头吧！”

　　“谁是冤大头啊！”我在心里怒吼，却只能认命地躺回床上。算了，先睡一觉，明天再说。

　　晨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亮晃晃的光斑。我攥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屏幕上还停留在和朋友的聊天界面。

　　“醒了？”厨房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陆淮端着两碗粥走出来，白瓷碗沿氤氲着薄薄的热气。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黑色卫衣，领口松垮地塌着，露出一小片锁骨。余光扫到我时，他拿勺子的手顿了顿，粥勺在碗里搅出细小的漩涡，“过来吃早餐吧。”

　　我磨磨蹭蹭挪到餐桌旁，木椅腿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鼻尖先一步捕捉到空气里的甜香——是我以前爱吃的南瓜粥，他居然还记得。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陆淮把粥碗往我面前推了推，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像触电般猛地缩回，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耳根悄悄泛了红。

　　“麻烦你了。”我拿起勺子搅动着粥，南瓜的甜糯混着糯米的软香在舌尖散开，比记忆里的味道淡了些，却依旧熨帖得人心头发暖。

　　陆淮握着粥碗的指节微微泛白，他盯着我喝粥的侧脸，喉结无声滚动了两下：“昨晚……”

　　“没事。”我打断他，勺子在碗底划出轻响，“我没放在心上。”其实后半夜根本没睡踏实，总想起他突然闯进来时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暗。

　　他捏着碗沿的力道松了松，瓷碗与桌面碰撞出轻响：“那我们……算是熟悉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含着勺子含糊应了声“嗯”，眼角余光瞥见他紧绷的肩膀悄悄塌下去，嘴角似乎还扬起了点弧度。

　　“这几天没课？”他忽然开口，粥勺在碗里轻轻搅动，目光却没离开我，“有什么安排？”

　　“跟朋友出去玩几天。”我舀起一勺粥，热气模糊了视线，“咋滴，难不成你还想跟着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语气太像以前那样跟他拌嘴，亲昵得不合时宜。

　　陆淮握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顿，骨节凸起得吓人。晨光落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间，眼底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像被投进冰粒：“朋友？”声音低沉得发哑，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嗯。”我避开他的目光，假装专心喝粥，“男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陆淮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攥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用疼痛压下心头疯长的躁意。他垂着眼，长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情绪：“什么时候去？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了，玩两三天。”我搅动着粥碗，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

　　“不回来？”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心口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得发疼。晨光里他的瞳孔缩了缩，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像即将失控的野兽，“一定要去？”

　　“怎么？不想让我去？”我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那里面翻涌的阴翳让我莫名心慌。

　　陆淮被戳中心事，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在桌布上掐出浅浅的印子：“只是觉得……不安全。”

　　“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我笑了笑，想起朋友当初替我挡刀时的样子，语气不自觉松快下来，“再说还有他呢，大不了让他垫背。”

　　“垫背？”陆淮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像淬了冰。他盯着我，眼底的阴翳越来越浓，几乎要凝成实质，“看来你很信任他。”

　　“那是自然。”我没察觉他语气里的危险，只顾着说，“我跟他认识那么久，当初要不是他替我挡了一刀，我脸上估计得留不少疤。”

　　“挡刀？”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陆淮心上。他攥着桌布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得吓人，心口像是被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疼。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过命的交情？那他这几年的念念不忘，算什么？

　　“过命的关系，能不硬吗？”我舀起最后一勺粥，没注意到他骤然沉下去的脸色，“他在医院躺了好久呢。”

　　陆淮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掌心传来尖锐的疼。他死死盯着我，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几乎要冲破理智，像即将燎原的野火。喉结滚动了许久，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沙哑的话：“过命……那我呢？”

　　你？

　　我愣住了，勺子停在嘴边。晨光恰好落在他脸上，照亮他眼底那片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不甘，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执拗。心脏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麻。

　　“小九，他的黑化值……”我慌忙在心里问。

　　“叮！检测到目标情绪剧烈波动，黑化值上升2点，当前97点！宿主小心！”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有点无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粥碗边缘，声音放轻了些：“我们……不是才刚见面吗？”

　　陆淮猛地抬头，眼底的阴翳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站起身，餐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我手一抖，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空碗里。

　　“刚见面又怎样？”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怒和委屈，像终于决堤的洪水，“在你心里，我就只能是这样？”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住。晨光被挡在他身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在国外那几年，每天都在想你，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为了你跟家里闹翻，为了你放弃更好的机会，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要跟别的男人出去旅游，还不回来？”

　　我被他吼得愣住了，眼眶忽然一热，水汽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原来他……

　　“小九？”

　　“叮！目标情绪释放，黑化值下降7点，当前90点！宿主！有效果！”

　　陆淮看着我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他放缓了语气，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他抬手想碰我的脸颊，指尖都快碰到皮肤了，却又猛地收回，攥成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一声掩饰慌乱：“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去。”

　　“为什么？”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哭腔。

　　“因为……”他眼神闪烁，避开我的目光，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不想你跟别的男人待在一起那么久。”

　　陆淮喉结缓缓滚动，像咽下了满喉咙的滚烫岩浆，将那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疯言疯语死死摁回去。他盯着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尾音却缠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我们又算什么关系？”

　　我抬眼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觉得疲惫，冷笑道：“你以为你当初骗我的时候，我很开心？”

　　陆淮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眼底深处，爱意与愧疚疯狂撕扯，像两团缠斗的火焰，烧得他瞳孔发颤：“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算了，不跟你聊了。”我站起身，指尖在桌沿划了道冷痕，“我出去一趟。”

　　“等等！”陆淮下意识攥住我的手腕，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却又像怕吓到我似的，瞬间松开，只余下指尖轻颤。眸底的眷恋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我淹没。

　　“松手！”我甩开他的手，力道却不大。

　　陆淮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垂下，指节泛白。他看着我，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像蒙着层雾：“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声音里藏着极力维持的冷静，却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行了行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别过脸，刻意让语气疏离些，心里却被他那副样子搅得发慌。

　　陆淮听着这声客气的道谢，心口像被浸了酸水，指尖抖得更厉害了。

　　“而且今天又不去，明天早上才走。”我终究还是松了口，“我就是出去买点吃的而已。”

　　陆淮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微光，快得让人抓不住。颔首时，眼下的泪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颗跃动的星：“好，我陪你一起。想吃什么？”

　　“去超市买点零食吧，好久没吃了。”我转身往门口走，脚步轻快了些。

　　陆淮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眼底深处的暗芒被笑意温柔覆盖。他拿起一旁的外套，自然地披在我肩上，指尖划过我后颈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嗯，走吧。”

　　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在前面，书包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陆淮跟在后面，目光黏在我背影上，唇角扬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眼底的眷恋几乎要溢出来：“慢点，别摔着了。”

　　“要你管，我会小心的。”我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脚步却下意识慢了半拍。
　　陆淮不在意我的嘴硬，手依然虚虚护在我后背，像在守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进了超市，他推过购物车，声音温和得像化了的糖：“想吃什么自己拿吧。”

　　“听说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我拿起一包薯片，故意逗他。

　　陆淮推着车跟在我身后，神色淡然，语气波澜不惊：“嗯，不过是留学时顺手做了点投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我，像系了根无形的线。

　　“小九，你说我狠狠宰他一顿怎么样？”我在心里盘算，“他黑化值应该不会涨吧？”

　　“应该不会！宿主可以试试先示好，看哪种方式减得快！”小九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我转过身，冲陆淮笑得狡黠：“那这次你付钱吧，你是我室友，请我一次怎么了？”

　　陆淮轻笑一声，眸底漫上化不开的宠溺，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声音低沉得像含着笑：“你想要的，都给你买。”

　　我眼睛一亮，飞奔向零食区——就算有任务，也经不住零食的诱惑啊。

　　陆淮看着我雀跃的背影，唇角弯得更厉害了，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淌出来：“别跑太快。”尾音拖得软软的，“小心摔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扒拉着货架上的零食，两眼放光，早把他抛到了脑后。

　　陆淮看着我大把往购物车里扔薯片、巧克力，唇角的笑意就没断过，眼底的爱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这么喜欢零食？”

　　“那是！”我举着一包果冻冲他晃了晃。

　　陆淮拿起我手里的零食看了看保质期，又放回去几包快过期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适量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目光扫过旁边的酒水区，忽然顿住，“要不要……”

　　“酒？”我眼睛更亮了，“能喝一点，拿度数小的吧！”

　　陆淮拿了几瓶低度果酒放进购物车，指腹在瓶身上摩挲，嗓音低哑得像蒙了层纱：“晚上……陪我喝一杯？”喉结轻轻滚动，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像藏着只期待猎物的兽。

　　“哦。”我随口应着，心思全在零食上。

　　陆淮听到答复，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推购物车的力道都轻了几分。他抬腕看了眼表：“差不多了，回去吧。”

　　“叮！黑化值-8，当前82点！”

　　“小九，减得好快！看来有戏！”我心里一阵窃喜。

　　“宿主继续加油呀！”

　　陆淮轻笑一声，眸中含着藏不住的温柔：“下次再带你来。”结完账，他拎着袋子，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指尖扣住我的指缝，“走吧。”

　　我满脑子都是薯片，没察觉他的动作，开心地应了声：“好。”

　　陆淮被我的情绪感染，唇角扬得更高了，眼底盛着星光：“这么开心？”到家后，他把零食放进柜子，拎起果酒晃了晃，眸中期待都快溢出来了，“要现在喝吗？”

　　“行，你帮我倒一杯。”我瘫在沙发上，还在回味刚才挑零食的快乐。

　　陆淮打开果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入玻璃杯，泛起细小的泡沫。他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触到我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呼吸滞了半秒：“尝尝。”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低沉，“味道应该不错。”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甜的果香混着淡淡的酒香在口腔里炸开，舌尖都泛起了甜。

　　陆淮见我喜欢，也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黏在我脸上，像被磁石吸住了：“如何？”喉结微动，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暗哑，“喜欢吗？”

　　“挺喜欢的。”我又喝了一大口。

　　陆淮眼底笑意渐浓，和我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第二杯下肚，他胆子似乎大了些，指尖像羽毛似的，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手背：“喜欢就好……”

　　“叮！黑化值-5，当前74点！”

　　我接连喝了两杯，度数虽低，却越喝越上瘾，忍不住还想再要。脸颊染上绯红，眼神也开始发飘，傻里傻气地望着他：“还要……”

　　陆淮看着我两颊绯红、眼尾泛着水光的模样，眸色骤然一暗，喉结滚动得厉害，极力克制着想要将我拥入怀中的冲动：“不能再喝了。”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再喝就醉了。”

　　“叮！黑化值-3，当前79点！”

　　“没事的，我还能喝。”我抢过酒瓶，就要往杯里倒。

　　陆淮唇角勾出抹无奈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真的还能喝？”他夺过酒瓶，又给我倒了半杯，手指在杯沿慢慢摩挲，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像在逗一只贪嘴的猫，“那这杯喝完，就不许再喝了，好不好？”

　　“真的放心啦。”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陆淮看着我把杯底喝空，眸色暗得像深不见底的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是吗……”他望着我双颊酡红、眼波流转的样子，指尖都在发颤，险些把持不住。

　　“叮！黑化值-8，当前71点！”

　　“那是我以前……”我舌头有点打结，却还在逞强，“我可是能喝很多杯的……”

　　陆淮轻笑一声，眸中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以前？”话锋一转，嗓音低沉含笑，带着点危险的磁性，“那现在呢？”指尖轻轻触上我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像触到了一团火。

　　我迷迷糊糊地晃了晃头，傻笑道：“那肯定和以前一样呀……”

　　陆淮看着我醉醺醺的模样，唇角扬得更高了。他凑近了些，呼吸洒在我脸上，带着果酒的甜香，眸底情绪晦暗不明，像藏着星辰的夜：“一样么……”他低声呢喃，指尖划过我唇角，“真是可爱。”

　　许是酒精上头，我忽然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颈窝，蹭了蹭：“陆淮……”

　　陆淮身子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他双手下意识扶住我的腰，掌心滚烫，指节泛白，眸色暗得吓人：“醉了？”声音喑哑得厉害，心里的情愫像野草般疯长，却又不得不拼命隐忍。

　　“好像……是有点……”我打了个酒嗝，头靠在他肩上，沉甸甸的。

　　陆淮抿紧下唇，强压下心底的躁动，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在沙发上躺下：“别动。”他捏了捏我的脸颊，轻轻扯了扯，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真不乖……”

　　“哪不乖了……我明明很乖……”我生气地挥了挥手，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陆淮的手指描摹着我脸庞的轮廓，最终停在下颌，指尖轻轻摩挲：“喝成这样，明天起来怕是要头疼了……”他起身去厨房，很快端来一杯蜂蜜水，“喝点这个，醒酒。”

　　“没事……大不了下午再走……”我推了推杯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陆淮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芒，他把蜂蜜水递到我唇边，指尖在我唇角轻触，声音带着蛊惑：“下午……”他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眸底的情意显得有些疯狂，“不如，就别走了，好不好？”

　　“叮！黑化值-5，当前66点！”

　　酒精彻底模糊了意识，我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陆淮听到这声应答，心中雀跃得像有烟花炸开。他眼底的疯狂之色更甚，却动作轻柔地将我打横抱起，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梦境。

　　把我放在床上，他扯过被子盖好，中情绪翻涌得厉害。“乖乖睡吧……”他指尖拂过我脸侧的碎发，喉结滚动，咽下了后半句没说出口的呢喃——“这次，别再丢下我了。”

　　“叮！黑化值-4，当前6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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