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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樊容对于下面的转变一时有些疑惑,揉了揉眼眶,下意识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吃了顿饭吃糊涂了,方才自己应该没吃书里说的那种,会出现幻觉的菌子吧。
但人群之中不乏有看歌姬跳舞,往台上扔钱的人,樊容一眼扫过去,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人脸。
苏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把沈鸣泉和樊容又推回了房内:“你们早些睡吧,别忘了还有个人要找我们的麻烦,还是不要在外面多走动了。”
“更别说有大人物来,别冲突上了。”
樊容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苏雲好像很清楚那位大人物的身份,但明明自己目睹到,他也是听店小二说的。
看苏雲还有旁的事情,樊容也就压下心头的疑惑,和沈鸣泉一起走进了房间。
而苏雲靠在栏杆上,扫视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自己寻找的人,他的视线迅速向着一个,身着华衣锦服的少年看了过去。
隔着这么远,都能看清那人脸上的不耐烦,他正对着面前的下人喋喋不休,而那下人就是之前在楼梯上,和樊容撞在一起的人。
下人低眉顺目地端着热茶:“公子,喝点茶水润润嗓。”
那公子瞥了他一眼,把面前写着之乎者也的书举过肩膀,躲在书后质问道:“你是说你碰到了个美人,本想让他来跟前伺候本公子,结果那人完全不在意你?”
下人连忙点头,一边把茶放到桌上,一边控诉道:“是,甚至小的搬出了公子的名号都没有用,说得罪便得罪吧。”
这话明显让这位公子来了兴趣,挑了下眉:“有多美?”
下人很上道地报了个名字:“很白,和桃花姑娘不一样,但绝对是主子你喜欢的长相。”
少年冷笑了一声:“这么一听,还是个冷美人,既然如此,你明日找到他,跟他说本公子已经教育过你,希望可以和他面对面道个歉。”
这位爷毕竟是阁老的孙子,能说出这段话,他明显是对樊容来了兴趣。
下人心满意足地行了个礼:“是,公子。”
刚结束聊天安静下来,旁边的一个人探过来一个脑袋:“万公子,真是殿下要过来啊?”
万承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殿下的模样,手里攥着书本往下挪了挪,露出一双眸子锐利地观察着周围,他咽了口口水:“应该吧,不过我这不也是听说。”
他们几个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经常凑在一起,本来打算来这驿站歇歇脚,明日再回京,没曾想这驿站挺会来事,应有尽有,比起京城一些小地方的,甚至更胜一筹。
不过更没想到,方才下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刚祭祀回来,有可能会经过这里,让驿站赶快准备房间,一定要干净舒适。
虽说是听说,只是有可能,但整个驿站的人都收敛起了奢靡之风,一个个严阵以待,生怕让那老古板殿下看出一点问题。
其他人万承运不了解,他只知道自己不收敛,回了家肯定少不了毒打。
毕竟在外面纨绔,没有闹出人命,家里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被殿下捅破到面前,那就另当别论了。
更别说殿下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不过也有好处,要是他看见自己这副热爱读书的模样,只需要随口跟阁老说一声,家里对自己的看管都会松上不少。
万承运忍不住问:“我这副模样,看着可有读书人的模样?”
友人迅速点了点头,又问了同一个问题回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着这么热爱读书。
不过有人带头,驿站里本就多的就是来京城赶考的举人,一时间读书的氛围还真上来了,一个个看着可有模有样了,还真研讨了起来。
也不是没有爱读书的书呆子,万承运坐在那看起来正跟着晃头晃脑,其实早就困了起来,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一脚踹在身边下人的屁股上:“去打探打探,他还来不来?”
就在万承运快要彻底去见周公的时候,下人快步走了回来,压低声音说:“主子,说是殿下直接往京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一点不准备歇脚,打算连夜赶回去。”
万承运一听这话彻底不隐藏了,把手里的书一甩:“估计京城有什么事,走了。”
那边真在读书的男人,看着他的行为,忍不住拦住询问:“你们也是去赶考的吗?”
万承运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他记得这人,又想过来找自己攀谈,又看不上他们这些纨绔的做派,现在估计是看自己要走,所以走过来妄图聊上几句,万承运嗤笑了一声:“我们可不用,我们是国子监的学子。”
他还想说话,下人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请不要打扰我们公子。”
万承运看也不看身后,快步向着自己房间走去,只是走到门口时,看到门上被人钉了封信,他正要取下,身后的下人着急走上前:“主子小心。”
万承运冷笑一声:“京城脚下,还没人敢对我做什么。”
“更何况我的武功……”
下人自觉后退了一步,是了,自家主子虽然不爱读书,但武艺十分高强。
万承运扯下信,信里只写着硕大的几个字:【管好你自己】
他勾了勾嘴角,把手里的信揉成团随手一丢,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走了,睡觉。”
不远处的角落里,暗卫看着自家主子脸上僵硬的笑容,连忙安抚:“主子,我们需要阁老。”
“而且还不知道出手的是何人,主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苏雲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无妨,让他们抓紧去查。”
“主子,需不需要加固一下易容?”
“无事。”
。
樊容倒是睡了个好觉,虽然感觉这里鱼龙混杂,但不愧是昂贵的驿站,柔软的床铺格外舒服,估计因为昨夜睡得早,今日早早地就睡醒了,瞥了眼还在睡觉的沈鸣泉,他抿了下唇,想了想还是起身穿上了衣服。
以防万一,他拿了个帷帽戴在了头上。
这几日一直都是苏雲在花钱,这驿站开在镇上,于是樊容去买了些馒头和糕点回来,出来时整个驿站全在沉睡,只有几个小二在一楼伺候,樊容走得也是轻手轻脚,但回来时,整个驿站都活了过来,仗着人多,樊容也没有继续躲躲藏藏。
只是拎着油纸快步回房的时候,却在自己房门前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本来都没认出男人是谁,那人却直接行了个礼:“公子,关于昨日的事情,在下有话要说。”
樊容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了下来,来人倒是看起来客客气气:“公子,昨日的事情是小的不当心,我家主子已经教育过我了,喊我过来请您去跟前讲几句话。”
看樊容迟迟没有回应,他只能继续说:“至于说什么,自然是帮您出出气,您就当帮帮小的吧,不然我一个人回去,肯定会被主子又打又骂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要跪下来抽自己的脸:“如果是这样,小的还不如死在这里……”
樊容蹙起眉,看他讲得情真意切,连忙上前搀扶起他:“行了,但是我得把东西先放进屋里,不然我好友会担心的。”
他没有阻拦,毕竟有举人的身份,他也不想这事情闹得更大,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他去自家主子房间就好。
只是一开始单纯想死马当活马医,看看哪句话能说服眼前的公子,却没曾想还真踩中了,看来他吃软不吃硬。
如果主子真看上了他,后面也算是有了办法。
而樊容信守承诺,放好点心,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鸣泉后,就跟着这位下人去了楼上,樊容住在三层,每一层的住宿条件层层递进,苏雲倒是想选四层,只可惜他们到得晚,四层已经全部有人住了进去。
不过也幸好没让苏雲继续破费,这四层实在是太金碧辉煌了,三层虽然也不差,但和四楼完全不能比。
下人领着他来到一扇门前,他饶有兴致地瞥了眼樊容的脸,原以为会看到紧张或是害怕,结果却只有平静,他好似并没有被自己主子的身份吓住,也同样没有过多在意自己主子。
樊容疑惑地看向下人,不懂他在观察自己什么,毕竟他是真的觉得,阁老孙子要为了下人跟自己道歉,看来这些权贵也是有明白人的,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表现,下人强颜欢笑了下,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不敢再进去,不过想到自家主子,他的笑容还是带上了些真情实意,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打开门把樊容放了进去:“主子,那人来了。”
樊容默默走了进去,看着那道背影行了个礼喊了声:“公子?”
而房里的万承运,正一只脚踩在旁的凳子上,手里抓着一个肉包子大快朵颐,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正要给这位冰美人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结果头一转过来,看到樊容那张脸,他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甚至逐渐涨红,下一瞬在樊容的视线里,这位阁老孙子默默把脚放了下来,手里硕大的包子也放回了目盘子里,然后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地来了句:“你,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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