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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什么鼻子?”路知时手指顺着宋汀泽的话摸向鼻子,在把纸拔出来的那一刻他立马惊醒,睡意全无。
“你流鼻血了,怎么回事?是身体不舒服吗?”宋汀泽关心的询问道,说完又要凑过来。
路知时生怕自己又要气血上涌,立马做了个禁止靠近的手势:“你你你,别过来,我这只不过是因为上火导致,你做的鸡翅太辣了。”
宋汀泽疑惑:“不是你说你爱吃的吗?”
“这爱吃也不能多吃啊。”路知时甩着锅。
“我知道了。”宋汀泽心想这段时间做菜要清淡点了。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宋汀泽被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刚刚被路知时打断他差点就忘了:“温沿他家阿姨明天结婚,问你要不要去吃酒席。”
路知时一听眼睛都亮了:“是嘛,那一定很热闹。”
宋汀泽丝毫没有错过路知时脸上的任何表情。
“所以你去吗?”
路知时倒是想去啊,可是他和人家又不熟,贸然前去似乎不太好。
宋汀泽早已猜出了路知时内心的想法“你是担心自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所以不好意思?”
“是啊,你会读心术啊?”
“我们这地方小,大家又沾亲带故的,邀请你去不过就是图个热闹,而且你不会以为温沿会自作主张的过来邀请你的吧,肯定是有家长的授意的。”
宋汀泽的这番话下来彻底的把路知时的忧虑给消除了:“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路知时记得他还没怎么和镇上的人接触过。
宋汀泽不自然的转移了目光:“因为,你是我朋友……”
路知时哦了一声,敢情自己是沾了宋汀泽的光啊:“那你去吗?”
“不去。”宋汀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又怕路知时会不高兴,又补充道,“我不爱出门你知道的,份子钱就麻烦你帮我带过去了。”
“啊?就我一个去啊?你不会把我当做是跑腿的了吧。”
“没,没有,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宋汀泽赶紧摇头。
他越是这个样子,路知时就越想逗他:“我不信,除非你和我一块去。”
“我……”宋汀泽舔了舔饱满的唇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很着急。
路知时促狭的看着他:“怎么不解释了,我看你就是诚心消遣我。”说罢路知时把手背过身就要会回房间。
“别走。”宋汀泽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路知时的手,刹那间一股熟悉的感觉如同电流般传遍两人的躯体。
路知时带着诧异回头,他从宋汀泽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和自己一样有相同的感觉。
“你,踩到电线了?”宋汀泽语出惊人。
这番回答真的是令路知时感到一肚子火,他用力的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你才踩到电线了呢,我看你还漏电呢!”
宋汀泽没理会路知时的咆哮,而是怔愣地看着自己还留有余温的手。
“你怎么了?”他这副奇怪的样子令路知时感觉心里有些发毛,不会真被电傻了吧。
“没,没事,就是脑海中出现了一些画面。”
路知时有些好奇地问:“什么画面?”
“就是……”宋汀泽话刚要说出口就止住了,他记得路知时不喜欢自己提起路知时的。
“就是啥呀,你这人又不是结巴,怎么说话还卡壳呢?”路知时原本是不想知道的,可宋汀泽这个样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没什么,所以你要去吗?”
“我想去啊,可是你又不陪我去,所以不去了吧。”路知时最喜欢热闹了。
“一定要我陪着你去,你才去吗?”
路知时点点头:“那不然呢?”
宋汀泽犹豫了一下,他握紧拳头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说:“那好吧,我们一块去。”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你要是敢反悔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路知时把手放在唇边还半眨着眼睛看上去很俏皮。
宋汀泽皱眉,这个和路知时向自己撒娇的时候太像了。
路知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恢复找补道:“这是我从网上学的动作,可爱吧。”
宋汀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嗯。可爱,我去干活了,你自己忙吧。”
来这里住了这么些天,路知时还没见过宋汀泽干活的样子,干脆就跟了上去:“我能在旁边看着吗?”
宋汀泽考虑了下说:“可以,但是你要安静点,不要打扰到我。”
路知时立马答应下来:“我保证连呼吸声都放轻。”
宋汀泽勾了下唇:“这个大可不必。”
“我就开个玩笑。”路知时吐了下舌头。
谈笑之间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宋汀泽双手摸上把手的时候看了眼路知时说:“你不是好奇吗?要不你来打开吧。”
突然被叫到,路知时有些意外:“真的可以吗?”
宋汀泽面带微笑:“当然可以。”
“谢谢。”路知时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那扇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木质香,仿佛置身于竹林中,视角往里面看去是桌子上摆放的各种工具,其中包括已经成型的花灯,还有做了一半的,做工很是精美,也难怪那天那个老伯说宋家做的是最好的。
“进去看看吧。”宋汀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得到这间屋子的主人宋汀泽的邀请后路知时立马走了进去,他对一个巨型河虾形状的花灯很感兴趣,情不自禁的就伸出了手,可就在他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这巧夺天工的非遗花灯这要是被他给弄坏了怎么办?
“怎么了?“宋汀泽从工作台中抬起头。
“这个灯真好看。”
宋汀泽放下手中的竹篾(miè)走过去拿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好。”
路知时接过来学着宋汀泽的样子摆弄了一下吊线上方的木条刚刚还沉寂的河虾此刻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它肢体活动时惟妙惟俏的。
“天啊,这也太神奇了吧!”路知时不是客套,而是他真心被震撼到了,他带着强烈地求知欲问宋汀泽,“怎么做到的?”
“类似于提线木偶。”
“原来是这样,做好一个需要多久啊?”
“大概半个月这样吧,如果是比较难做的会更久。”
路知时听了后不由得在心里对宋汀泽起了敬佩之心,此刻他再也不是自己那个木头前男友了。
突然路知时想起一件事:“可是我听镇上的老伯说你不是不做花灯了吗?那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问完宋汀泽垂下头好一阵沉默。
路知时咬唇他好像又提了不应该提的话,把东西放回去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宋汀泽:“其实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以不用说出来的,我不好奇,我不好奇。”
不好奇个头啊,他当然想知道了,只是人现在都这样了,他还追问的话,那还是不是人了。
“没事。”宋汀泽闭上双目,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缓缓道,“因为宋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去制作大量的花灯,所以我只能选择去接一些指定的客户。”
“原来如此。“
路知时想到宋汀泽和自己妈妈感情很好,她去世了宋汀泽一定很伤心,难怪自己那天提起来他反应会这么大,“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把花灯宣传出去呀,我看有不少非遗都有宣传,比如说拍短视频、直播什么的,你长这么帅肯定会有很多人观看的。”
“我不会,而且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知道呢?”
宋汀泽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路知时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宋汀泽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营销,毕业之后也是在市场营销工作,怎么可能不会懂这其中的门道。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撒谎,可偏偏自己又不能说出来。
“因为这样哪怕将来你不在了依旧有人还记得这项东西啊。”
宋汀泽的眼神变得古怪且复杂像是不喜欢路知时给的这个理由。
路知时耷拉着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举得不够恰当:“我这人嘴笨,反正就这么个差不多意思嘛。”
“你的建议我无法采纳,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宋汀泽重新坐回了工作台,只就给了路知时一个背影
“不采纳就不采纳嘛,说话真伤人。”路知时嘴上这么说实则心中却在盘算着以后怎么提起这件事,因为曾经宋汀泽说过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家的技艺。
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现在知道了拿自己一定会帮他实现。
路知时走到宋汀泽旁边:“那个……”
还没等路知时的话说出口就被宋汀泽给打断了:“你不是说连呼吸都会放轻的吗?”
“我……”
路知时被噎了一下,刚才真是给自己挖坑了,也许是为了和宋汀泽赌气,他还真不说话了,就那么他搬了张椅子过来给自己坐,然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不停忙碌。
不得不说宋汀泽的专注力很强,旁边有个人用这么强烈的目光看着自己都能够无动于衷的继续忙活,要是自己的话肯定受不了多久。
因为竹篾需要用火苗烤到适宜的温度后再折叠成所需的部位形状,所以所消耗的时间庞大,而且稍有不慎还会折断功亏一篑,不过宋汀泽愣是没有弄坏一根。
路知时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想说话,但是又想到刚宋汀泽说的话给憋住了,不过他唇形倒是在不断的变化着。
宋汀泽用余光瞄到路知时夸张模样,原本冷漠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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