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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过了七八日,裴栖越背上的伤也渐好了起来。
只是这一好起来,便在府中待不住。
才用了早膳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桑枝小跑的跟在身后,有心想要叮嘱一两句。
但无奈郎君走的实在是快,她根本追不上。
便只能跟郎君身边的木槿吩咐了几句。
见人走远,桑枝这才缓步准备回院子。
前些时日买了荆芥,种下也有些时日了,这段时间就该成熟了。
也不知道狸奴会不会喜欢。
桑枝走路惯常低头,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即便是抬头也总是躲闪。
从骨子里便透出一股怯懦胆小的味道。
桑枝心中想着事,更没注意脚下。
转角的瞬间忽而撞到一堵硬实的墙壁。
清澈透亮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被撞的额间。
这儿哪来的墙?
忽而鼻尖嗅见一股冷檀的香气,抬头的瞬间这才发现,撞上的哪里是墙,分明是家主!
眼中瞬间闪过慌乱来,手忙脚乱的行礼。
“家,家主好。”
裴鹤安应了一声,幽黑的双眸却落在眼前人身上。
藕荷色的衣裙将人紧紧的包裹起来,青丝半挽,散在肩头。
低头的瞬间将那雪白细瘦的颈子露了出来。
细瘦的皮.肉无法将那凸起的颈骨遮掩,孤零零的显露于人前。
好似那在丛林中被迫献祭出要害的兔子。
用瑟瑟发抖的身躯和顺从温和的性情祈求活下去的机会。
桑枝站在原地,日光倾斜。
高大的黑影顷刻间将她拢在其中,铺天盖地的冷香肆无忌惮的袭来。
桑枝觉得自己好似那被积雪压弯的青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桑枝抿了抿唇,不明白家主为何站在此处一动不动。
但却又能明显的感知到家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莫非家主知道了那玉环在她这儿?
想到这,桑枝不免又变得紧张起来。
有心想要开口问询,但又害怕。
站在原地亦不曾离去。
直到暮山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结束了这场莫名的相遇。
倾轧而下的黑影才终于移开,如雪山般的冷意和压迫才消散了去。
桑枝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家主的背影。
只是一眼,走在前面的人似有所察觉般,微微侧了侧身。
桑枝立马转了头,小跑般的朝着院子而去。
好容易回了院子,桑枝这才敢松懈下心神来。
只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生出疑惑来。
方才家主同她莫不是有话要说?
不对,不对,家主要事有话要说的话为何不开口。
想来想去,桑枝还是觉得是因为那枚玉环的原因。
但她又如何能将那玉环还给家主呢?
不等桑枝再次想想,裴母身边的嬷嬷忽而走了进来。
面上带着倨傲,连礼都未行,便开口道:“三娘子,大娘子让三娘子过去一趟。”
桑枝木楞楞的站起身来,唇角紧抿。
有心想要拖延道:“那我,换身衣服……”
“不必了,三娘子身子娇贵,临风院到前厅都要走许久,这去大娘子院里还是早些去的好。”
桑枝听出婆母身边嬷嬷的暗讽,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不敢说话,只好跟着嬷嬷一同走向裴母的院子。
“大娘子,三娘子到了。”
桑枝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心中却摸不准婆母将她叫来所为何事。
裴母见她前来,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磕在桌上。
冷哼一声道:“桑氏,你便是这样当娘子的?三郎还未伤愈便出了门,你竟放任不管,反倒在院子里怡然自乐,桑家便是这样教你的吗!”
桑枝唇舌发苦,郎君执意要出去,她如何阻拦得了。
但还是认下错处道:“婆母,教训的是,只是郎君……”
“休要狡辩,你明知道敬之不喜三郎在外胡来,你还这般纵容,莫非是想着让三郎再被责打一番?”
桑枝连忙跪下道:“婆母息怒,儿媳绝,绝不敢。”
裴母听见底下跪着的人结结巴巴的话语,眼中便闪过一丝厌恶来。
移开眼道:“既如此,你便出府将三郎寻回来,若是寻不到你便不准回府!”
……
“敬之,你来了,我今日寻你是有事同你说。”
裴鹤安冷着一张脸坐在谢世安对面,骨节分明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敲打着茶盏。
天青色的茶盏上绘制着一株玉兰,斜倚出茶盏外,嫩黄的花蕊落在杯盖上。
让裴鹤安不由的想起了被玉兰裹挟的女子,细白瘦弱的肩颈处绽放着花瓣。
颤动轻眨的睫羽好似成了不知名的根系。
但她……好像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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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芥就是猫薄荷

今天短短,明天一定长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