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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
体育课的哨声刚响,体育老师拿着计时器站在跑道旁喊:“男生八百米,五人一组,江兼、何游、宋衎奂你们三个跟那两个同学一组,准备了!”江兼立刻哀嚎起来:“不是吧老师!我昨天腿还抽筋呢,能不能缓一组啊!”何游拍了他一把:“别装了,刚才在食堂跑着抢排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腿抽筋?”
宋衎奂没跟着起哄,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角却一直瞟着站在队伍末尾的喻慕。喻慕体育不算差,但耐力一般,上次八百米跑了三分多钟,冲过终点后还扶着栏杆喘了好一会儿。宋衎奂攥了攥校服下摆,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个“放慢速度”的理由——比如假装鞋带松了,或者故意落在后面系鞋带,反正总能找到机会等他。
“各就各位,预备——跑!”哨声落下,江兼和何游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瞬间就把其他人甩出去半米远。宋衎奂却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队伍最后,眼角的余光始终追着喻慕的身影。喻慕果然跟上次一样,一开始还能跟上大部队,跑到第二圈的时候,脚步就明显慢了下来,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宋衎奂心里一紧,赶紧找了个机会,假装脚下踉跄了一下,顺势停了下来,弯腰假装系鞋带。等喻慕慢慢跑过来,他才“刚系好”鞋带,直起身追上他,故意喘着气说:“刚才差点摔了,你也跑慢点,别跟江兼他们疯,跑完腿酸。”
喻慕侧过头看他,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却笑了笑:“你平时跑八百米,都能超江兼半圈,今天怎么这么慢?”宋衎奂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别开脸,指着前面的跑道岔口:“那不是昨天帮我妈搬花盆,腰扭了嘛,不敢使劲跑。”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挺直了腰板,生怕被看出破绽。
喻慕没戳破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步却悄悄放慢了些,跟他并排跑着。风吹过跑道旁的梧桐树,叶子沙沙响,宋衎奂能闻到喻慕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汗水的清爽,心里比刚才喝的红豆汤还要甜。他故意往喻慕那边靠了靠,小声说:“等会儿跑完,我去小卖部买冰汽水,给你带一瓶?橘子味的,你上次说挺好喝的。”
喻慕转头看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啊,不过你腰扭了,别跑太快,我跟你一起去。”宋衎奂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嘴上却还装着客气:“不用不用,我慢点儿走就行,你等着我就好。”
跑到最后一百米的时候,江兼已经冲过终点线,正叉着腰喊他们:“宋哥!阿慕!你们俩磨磨蹭蹭干啥呢?再不冲过来,老师要记你们超时了!”宋衎奂应了一声,却没加速,反而伸手轻轻碰了碰喻慕的胳膊:“走,咱们慢慢冲,别着急。”喻慕点点头,两人并肩往前跑,虽然比别人慢了半分钟,可宋衎奂心里却比拿了第一还开心——他又找到一个跟喻慕多待一会儿的理由,这比跑多快、考多高都重要。
等冲过终点线,宋衎奂刚想跟喻慕说去买汽水,何游就凑了过来,坏笑着说:“宋哥,你跟阿慕跑的时候,脚步都跟人家对齐了,还说腰扭了?我看你是怕阿慕跑不动,故意等他吧!”宋衎奂脸一红,刚要反驳,喻慕却先开口了:“是我让他等我的,我跑不动了,他帮我带了个节奏。”说着,还冲宋衎奂眨了下眼睛,那眼神里的笑意,让宋衎奂瞬间就不慌了——原来他的小心思,喻慕不仅接住了,还愿意帮他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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