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山脚下的小院里，老妇人又坐在门槛上发呆。
　　“祝家阿娘，别等了，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快进屋去吧，”邻居大婶叹气，“仙门里传来消息，整个临谙门都快被天火烧没了……”
　　老妇人摇摇头，继续缝手中的棉衣：“栖儿说了，月底就回来看我。这孩子从小守信，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老妇人摸出枕头下的小布包，里面有三十七枚灵石，都是女儿这些年带回来的。
　　最上面三枚格外黯淡。
　　“阿娘，这个月宗门发了十枚灵石，我留七枚修炼，这三枚你拿去换药……”
　　记忆中女儿总是这么说。
　　可老妇人知道，哪有什么十枚？每次女儿回来，手上都是新添的伤痕。
　　昨夜她做了个梦，梦见女儿站在床边，脸上没有疤痕，穿着漂亮的衣裳。
　　“阿娘，我要出远门了，”梦里的祝栖笑着说，“您别担心，我会过得很好。”
　　老妇人缝着棉衣，一滴泪落在布料上。
　　忽地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峰，那里曾经云雾缭绕，如今只剩一片焦黑。
　　“栖儿，天冷了，”老妇人轻声说，“记得加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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