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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
“拖延!”我在心中怒喊,试图将“穿透、交换”这个进程强行推迟。
【死亡进度条:00:00:05,延迟…
【延迟60秒成功,随机任务生成——制造一个认知悖论
啥?认知悖论?这时候上哪儿去想那么多!
“争取了60秒”我立刻喊到,“但还需要制造一个认知悖论干扰她们!”
“认知悖论?”潘欣身体的不舒适让她声音发颤,“怎么制造啊?”
就在此时,郭静秋的一道残影扛不住了,率先消散。
门上的冰层也在发出脆弱的裂开声,一道缝隙逐渐延伸。
透过微小的缝隙,我们看到了“她们”。
因为黄雅的心跳干扰与潘欣的温度屏障,“她们”的神情不再只是怨恨,而是多了一些困惑。
黄雅突然闷哼一声,侧耳听着什么,脸色一下变得更加难看:“不对劲!她们……她们好像在适应!糟糕!干扰的心跳有一部分被她们当成了坐标,她们在尝试根据假心跳的位置进行某种行为。”
“是穿透!”
“局部穿透!”
我们都明白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靠近缝隙的那块,空气开始扭曲,一只残缺腐烂的手就像虚影般,一点点从寝室木门的缝隙中挤出,下一秒,就被潘欣的低温立刻冻结、碎裂。
维持不了多久了!
“局部穿透……还有认知悖论……死脑快转啊!”我眼睛四处扫视着宿舍,突然定格在我们之前因自残留下的伤痕上,随即又想到门外那些同样带着伤痕却更加惨烈恐怖的“她们”。
“有了!这样……”我结巴着,“秋秋、鸭鸭配合,我用「缺省」写入一个矛盾的事实,我会写入——门外的她们是活的”
“懂了!鸭鸭锁定我移动轨迹的心跳和门外对应“我”的那个位置的心跳!”郭郭静秋紧接着喊道。
下一秒,郭静秋瞬间用上「失重·猎豹」,这一次她没有制造残影,而是本体以极快的速度在寝室狭小的空间里连续两次低空折返,身影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黄雅立马明白,她忍着耳边的嗡鸣,将一把声刃如同定位器一样聚焦在郭静秋高速移动的身影上,同时让另一把声刃通过共振感知,去捕捉门外那个对应位置的“郭静秋”存在的心跳。
“拽子快!”郭静秋对我喝道。
右手掌心裂开,黑色匕首至掌骨中浮出,极限的7个字符,我忍受着记忆即将被剥离的恐惧瞬时写入——门外尸体是活的。
字符闪烁,如同烧红了的烙铁印入空中。
匕首上掉落了一层灰色烟雾。
副作用到来,我永久遗忘了“尸体”这个词。
写入能力生效的同时,寝室内外的空气仿佛停滞一样,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门外的“她们”疯乱的撞击声与低吼声戛然而止。
——门外尸体是活的,这个强行写入的悖论,像一块卡死的齿轮,让“她们”的行为出现致命式的停滞,那只正从门上裂缝中挤出的腐朽手臂,凝固在半空,开始像老旧电视信号不良般出现闪烁、虚化的影像。
“起效了!”潘欣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黄雅侧耳听了下,随即报告:“乱了,她们的心跳频率全处于混乱中!”
我们有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郭静秋的「失重·猎豹」停下了,扶着胸口微微喘着气。
但这悖论的时效不稳定,门外“她们”也只维持了几秒。
紧接着一种更让人慌乱的不安涌上我们心中,“她们”似乎在重新锁定。
一阵阵低吼声从“她们”里传出,那些脸上僵直的困惑,开始被一种非人化的“解析”意图所取代。
这次没有疯狂地盲目撞击,“她们”的脸缓慢地、缓慢地转向了这扇带有裂痕的门。
我们相互对视着,明白“她们”要做出行动了。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门板上之前潘欣制造出的磨砂冰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透明,一点点融化。
不对!不是融化,而是……转化!
“镜面……镜面效果在恢复!”黄雅高声提醒。
我脑中被「拖延」的60秒才过去十几秒啊!
不能干等,一旦门完全镜面化,“交换”就由不得我们了。
“不能让它变回去!”她们三喊道。
我低头瞧着掌心处的黑色匕首,管他遗忘不遗忘的,没什么比解决死亡问题更大的事了。
写什么?字数有限且得针对镜面效果的“交换”。
“让镜面无效?”黄雅提议。
下一秒她又自我否定说:“无效太模糊了,且伤害不到她们,无效后又该怎么办?”
看着那正逐渐变得透明的门板,箭在弦上了,得快!
镜子镜子镜子,门变窗。
想看是吧!
“等下让镜面反射出她们的影像,制造混乱。”我仓促地说。
随即迅速写下——镜面反射。
匕首剥落一层灰雾,写下的字符没入门板。
门外的“她们”恶狠狠的眼神出现了混乱,抓挠动作明显停滞,有的伸出手似想触碰镜面里的自己,有的则厌恶地抓着腐烂的脸,嘶吼声此起彼伏地响。
“她们好像认不出哪个是真实的我们了”潘欣瞬间行动,手腕白雾再次甩出,这次不是攻向门板,而是卷向我们墙角处那面穿衣镜。
“鸭鸭!声刃辅助!”她说。
黄雅会意,强忍着耳膜的刺痛,六把声刃射出,击碎了穿衣镜。
在玻璃炸裂的刺啦声里,潘欣的白雾卷起碎片,精准地甩到寝室的几面墙壁上,天花板上也有!
接着,郭静秋的身影在空中几次瞬移,用残影快速将碎片固定在不同角度。
刹那间,寝室变成一个由无数镜面碎片构成的空间,我们被数次反射、切割、重组,光怪陆离的影像重重叠叠,一时分不清真假,看向四周,就像被无数个“自己”包围,眩晕感接二连三产生。
交换需要定位到我们唯一‘完整的’存在,制造混乱能短暂阻挠她们的位置锁定。
门外的“她们”果然变得焦虑与疑惑,一张张残破的脸贴在门板上,有的空洞眼眶四处扫视。
“交换”的过程被延迟了。
脑中红色倒计时在疯狂地闪烁乱码,最后定格在——??:??:??,然后彻底消失。
死线被暂时拖过去了。
我们短暂喘息时,彼此安慰着。
但我们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副作用……”黄雅第一个撑不住了,蹲坐于地,双手捂住耳朵,整个人难受到发抖,连续使用能力让她听力急剧下降,耳蜗伴随着刺痛感。
潘欣脸色青白,嘴唇咬出血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
郭静秋从空中强制落下,单膝跪地,需要10秒后才能再次使用。
而我,掌心裂缝处的匕首黑色泛灰,“反射”一次被我遗忘了,有关反射的具体记忆和物理特性不见了。
寂静再次降临,但比之前的死寂更让人不安。
门外的“她们”并没有离开,只是停止了疯狂地冲击,一种充满恶意、冰冷的注视感,透过门,萦绕在整个寝室内。
我们搀扶着彼此围坐,喘息着,警惕门外的动静。
碎片化的镜子里,“我们”做着同样的动作。
“交换……被打断了,接下来是什么呢?”潘欣牙齿打颤地说。
“但她们还在等”郭静秋叹息道。
突然,黄雅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透着极致的冷静,她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我听见……心跳很多,门外的……不一样,但……类似的还有……一个在我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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