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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乱
嘴上说着交易而已，但言姝抵触至极。
上一次言姝是因为胃疼要求他将她送去医院，后续这才作罢。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王卉都没有再联系她。
她还以为他找到合适的人了，结果在这儿等她。
她是缺钱，但也没缺到这种地步。
要出卖身体，甚至心理。
但现在，好像不得不出卖一下了。
从和他们一起出门时，言姝就看出来了，这些人，都和王卉一个德行。
想碰她，却又不敢碰。
连进到休息室，都是簇拥着将她送上主位，然后他们规规矩矩坐好。
态度可以说是极上乘，甚至会让人感觉主导者就是她自己。
这换成别人，可能真会上套的。
但可惜了，不过是些玩剩下的。
况且言姝想要什么，向来都是靠自己。
男人这种东西，靠不住。
言姝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和抵触，从中间的位子站了起来。
她手上端着酒杯，又晃了两下，在王卉疑惑又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倒在他的身上。
他仰着头，红酒从他的下巴缓缓流入衣领，夏天的衣服薄，很快，王卉的衣服就贴在他的身上，印出一道红色的痕迹，蔓延到他的肚子。
言姝看了一眼，立刻蹙了进眉。
她拿起一瓶后来顾雨送进来的没开的红酒，打开塞子，又倒了一杯，把酒瓶顺手放到了沙发靠手上。
但这次，她自己喝下了小半杯，剩下的，全数倒在了王卉的脸上。
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舔了舔唇，仍由红酒流过他的身体，甚至因此颤栗不已。
剩下的那四个男人，坐在两边，紧紧盯着她的身体，眼中满是垂涎之色。
她好想吐，捏紧红酒杯的手颤抖着，浑身都开始发热。
逐渐的，酒意微微上头。
言姝的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她倒完红酒，用手拽住王卉的领带，猛地往前一拽。
又抬起腿，用自己的白色高跟鞋踩在王卉的胸口，将他又压了回去。
言姝居高临下地睨着王卉那张陷入情欲紧盯着她脚腕的脸，用力踩了踩他。
轻蔑道：“你想要这个？”
王卉咽着口水，一反常态的脸上没了笑容，满是痴迷地点了点头。
“好啊。”
言姝说着，拿起刚才她放在一旁的红酒瓶，扬起来用力敲在沙发的红木把手上。
红酒瓶碎裂，里面的红酒哗啦啦地从沙发上流到地上，也溅到了她白的发亮的阔腿裤上。
言姝依旧踩着王卉。
她用碎掉的半截酒瓶子指向他。
脚下用力碾了碾，言姝哼笑道：“王总，您这样，您太太知道吗？”
王卉愣了下，还以为言姝在和他调情，想上手去摸言姝的脚腕，被言姝用酒瓶子划了下。
出血了，他也不恼怒，反而摊开手躺在沙发上，似是很舒服，他说：“这样才刺激，不是吗？”
他笑了，另外的那四个男人也跟着笑了。
言姝咬紧了后牙根：“因为您隐藏得很好，您太太不会发现，是吗？”
王卉仰躺着，被踩得明明是他，但言姝就是觉得，自己才是待宰的羔羊。
“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她听到王卉说：“你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几十万，几百万，你总得折。”
言姝笑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笑得很轻狂。
她用酒瓶子靠近王卉暴露在外的脖子，说：“王总只知道我结过婚，知不知道，我还有病。”
那酒瓶子被打烂的尖锐部分划过王卉的皮肉，他脸上在满足的同时，却也终于有了慌乱之色。
言姝弯下腰，杵在自己腿上，用脚尖踏了踏王卉的胸膛：“王总放心，我不乱搞，我是精神病。”
王卉：“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言姝笑得灿烂，用破碎的酒瓶子从他的脖颈划到锁骨，再到他的心口，肚皮，作势用力往前顶了一下。
见王卉害怕地回缩。
言姝：“意思就是，就算我杀了你，我也不一定会负多大的责任。”
剩余四人也终于慌了，他们纷纷站起，威胁言姝：“就算你真是，那我们也有办法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言姝的眼神始终在王卉身上，她说：“那要试试吗？”
王卉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试图在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言姝的眼神告诉他，或许她真的干得出来。
更何况，顶在他肚子上的碎酒瓶还在蠢蠢欲动。
所以王卉真的慌了，可他又控制不住他的欲望。
于是在门被直接打开，言姝愣神之际，他猛地起身推开了言姝。
苏菁菁她们打开门时，看到就是言姝一只脚正踩在一个男人身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碎掉的半截酒瓶。
那男人身上红白交错，裤子上还有一片像是被水浸湿的印迹，也不知是红酒洒上去的，还是被言姝手里的半截酒瓶吓尿了。
又或者，哪个都不是。
开门的是几个警察。
在他们之后的，是苏菁菁和她的哥哥苏说，还有她哥的朋友，宋明川。
除了王卉，另外几个男人的裤子上也有些深色痕迹。
夏天的衣服薄，苏菁菁再不懂，两个大男人，最知道那是什么。
苏菁菁只听到自家哥哥对她说了句“别看”，他人就大步走向了快要摔倒的言姝。
言姝被猛地推开，一条腿还没落地，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就在她感觉自己马上要磕到后面的桌子时，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一个馨香，温暖的怀抱。
她手中的酒瓶被人夺走，一道熟悉又令人陶醉的声音传进言姝的耳朵。
“没事了。”
言姝侧过头看了眼接住自己的人，愣了下。
怪不得她觉得味道好熟悉，还很好闻。
是小苏。
一个警察掏出证件越过她走到最前面。
“有人举报你们涉嫌□□，麻烦配合调查。”
王卉扯过一旁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在谈正经合作”，他歪过身子看向言姝，“是吧，小言。”
警察跟着回头，却说：“不是她。”
王卉和另外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
这房间里除了他们没别人了，怎么能不是她言姝。
王卉立刻提着眼睛在人群中搜寻了下，没有搜寻到他想要的身影。
就在这时，那个胖胖的男人看了眼抱着言姝的人。
走到王卉耳边说了句什么。
王卉便忽视了警察，走到言姝和苏说面前，伸出手。
或许是终于有了能依靠片刻的人，言姝这才后知后觉地对眼前的人感到极其厌恶。
她往后缩了缩，但也只是更靠近苏说。
言姝感到拥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便不再动弹。
苏说没有伸手。
只听王卉讨好地笑着，说：“苏说？苏小公子，抱歉，我不知道小言是您的人。”
言姝心道，苏小公子？苏盛集团的大公子？
怎么会是小苏？
苏说：“她是不是我的人，和你们所做的事没有关系。”
王卉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抽了抽。
刚才被他忽略的警察又说话了，但这次不是和王卉说的，而是和站在苏说身旁的男人说的。
“队长，您看怎么办？”
宋明川：“该怎么查怎么查。”
王卉虽然知道这事不会判刑，但他们这种胆小鬼，怕自己隐藏了一辈子的事传进他们的妻子和母亲耳中。
这样一来，他们苦心经营的形象，就不复存在。
苏说虽然说言姝不是他的人，但手从进来就没有放开过她。
王卉很聪明，知道和谁求饶。
她求言姝不要说出去。
但言姝一杯倒，酒意上头，头晕得厉害，再加上和这群男人周旋，过敏症状也渐渐显现出来。
她难受得很，心慌，手抖，胃部阵阵抽搐，如果不是靠着苏说，她根本站不住。
耳朵里也满是滋滋的电流声，言姝根本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苏说也是后知后觉地察觉，靠在他胳膊上的人身体越来越软，也越来越靠近他。
甚至，那人拽着他的衣服，马上就要埋进他的胸膛。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言姝通红一片的后脖颈，上面还有好多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和一些风团。
苏说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过敏症状。
他连忙叫人：“明川，送我去医院。”
苏说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他怀里颤抖不已，甚至紧抓着苏说衣服大口呼吸的言姝。
明眼人都看得出，言姝身体出问题了。
宋明川嘱咐下属连酒一起查，转身下楼。
苏说抱起言姝快步走向电梯。
苏菁菁还在门口愣着。
这对于她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又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人来说，冲击力有些过于强了。
如果不是苏说叫她，她还傻傻地看着苏说怀中蜷缩成一团的言姝。
“苏菁菁，去按电梯。”
“哦，哦哦。”
苏菁菁拔腿就跑。
她庆幸自己叫了哥哥也报了警，但她没有举报□□，毕竟言姝总不能是那个被嫖的。
到楼下时，言姝抓着心口，眼也紧紧闭着。
苏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慌过。
他不知道那群男人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才能让言姝变成这样。
他紧紧咬着后牙槽，盯着宋明川开过来的车。
“阿说，这里。”
苏说眼眸四处搜索着，怀里的人却突然动了。
“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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