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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试探
萧狐露出笑容,“行了阿逸,你别逗掌柜的,王掌柜,我们是来自大泽山,不知你有何贵干?”
王越不好意思地:“是某唐突了,小娘子能否告知在下,地球村在大泽山的哪处?”
萧狐面不改色:“大泽山深处。”
“我家几代在此经营,并未听说这个村,小娘子,请问原来就有的,还是刚建的村庄?”
林云逸脸色憋得格外复杂,“小娘子,我去~”虽然知道这是古代对年轻女性的正经称呼,可也太搞笑了,听得很不习惯。
萧狐瞅了一眼林云逸就知道他想什么,“你不许笑,憋回去。”随后,自己嘴角微微抿起,古人很执着啊,非得要打听这地球村吗,他们是没户口,可长得也不似坏人吧。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狐还是耐心地说了,“王掌柜,地球村避世而居,你没听过,实属正常,我们村不许外人进入的。”
与世隔绝,有门儿啊,王越一脸激动地看着她,“原来如此,小娘子,那你们附近还有其他避世的村庄吗?”
“没有,王掌柜,你不妨叫我萧小姐或萧狐吧。”
额,不明白称呼有何问题,但做生意的反应都快,王越应道:“是,萧小姐。”
这会大堂除了李统领在,没有其他陌生人,他微微侧身,轻声询问,“您可知阴山荡在何处?”
萧狐手一顿,抬眸看向对方。
犀利的冰冷的眼神射过来,王掌柜顿觉不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林云逸传音:姐,怎么了?阴山荡是哪,有问题吗。
萧狐:天岠大陆有阴山荡,那是妖修的地盘,也是我娘的族地。
林云逸吃惊地看着小狐:天哪,你娘是妖修?
萧狐:不是,隔了很多代了,师父说,我娘祖上有妖修血脉,所以我能融合凤凰之血。
这下连玉清月嘴巴都合不拢了。
萧狐敲敲桌子:你们注意表情,这事回头再说,不知道掌柜所说的阴山荡是否就是,若有妖修也来到此处,可就麻烦了。
林云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家大师姐:啥麻烦啊?
萧狐继续:妖修化形至少是元婴期,且和人修不对付,除非性子好的,若是遇上那脾气坏的,我们毫无抵抗力。
“啪”得一声,林云逸的筷子掉落在地。
突兀地一声响起,王越一惊,忙咽了咽口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酒楼大厅内,气氛无比诡异,眼前三人自他问出那句后,便只顾看着彼此,只看着,不说话。
楼梯间,那位姓李的统领激动地站起身来,因为对面的反应,极大可能是知晓的。
见统领走来,王掌柜便又往后站了,给他腾出位置。
玉清月和萧狐此时都停止了用餐,望向来人。
李正第一次看清楚他们,两位男子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唯一的女子神情清冷,貌若天仙,瞧着还有点眼熟,难怪王越一直说他们长得不凡,眼见为实,这容貌随便哪个放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似寻常之人。
他没敢细瞧,先拱手行礼,“在下李正,来自京城,李某见过萧小姐,还有两位郎君。”
三人就只玉清月站起还礼,他笑着回应:“我是玉清月,这是我家大姐,这是六弟,我们的来历想必你已知晓。”
李正复又拱手,“玉郎君,李某并非故意,只因我家郎君在此休养,故而稍稍打听了一番,对诸位并无恶意。”
“恩,那你和王掌柜这会是,嗯?”玉清月语气上扬。
李正带了几分恭敬,道:“李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阁下告知阴山荡之事,不胜感激。”
玉清月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阴山荡在哪,但他们刚刚互相传音,阿逸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肯定是给人看出端倪,于是,他眼神示意箫狐。
箫狐反问李正:“你先说说,为何事?找地方还是寻人?”李正内心有些激动,请他们移步至雅间。
林云逸开启传音模式:姐,你真要告诉他们?
箫狐: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是修士,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何要打听阴山荡。
玉清月插话:师姐,阿逸,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地也有个地名叫阴山荡,而非天钜大陆的。
箫狐:恩,不是就最好。林云逸:对啊,就当听故事,打发时间。
“诸位请坐!”李正道来:“是我家主子派我去阴山荡找寻一位故人。某在大泽山找寻多年,一直未果,今日听闻萧小姐可能知道此地,还请告知,在下必有重谢!”
“既然是故人,为何不识故地?”
李正有些为难,但看着萧小姐探究的眼神,他解释道:“阴山荡显为人知,关于地方,那位故人并未告知我家公子。”
林云逸来兴趣了:“哦?你说的故人是谁?”莫不是,仇人?
“是家主多年未见的长辈。”
林云逸:“这么说,你们是在找亲戚,关键人还躲在大泽山中,玩起了失踪?让你们找寻不得?”这可真扯,他微抬下颚,一脸不信。
“不是的,只是我家公子并未交代。”李正也尴尬,话给对方一说,哪像是在找熟人。找地儿是真的,但具体事情,此时他无法全然说明,事实上,他一点儿也看不出对方的来路。
说他们不是村民吧,乡下口音特重,确实来自大泽山中,说他们是村民吧,可瞧着一身贵气,哪有土生土长的村民出落得这般脱俗出众的。
“嗯,那你接着说说,你家公子和故人的渊源。”林云逸催促道,这人言不其实,就算是编,也得给他接着编。
见林公子只字未提阴山荡,反而一味询问,李正犹豫了,眼神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他问道:“林公子可是真的知道阴山荡?”
“知道一个啊,不然你以为我们,闲的?”
你可不就是闲的,玉清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李正急切询问:“林公子,阴山荡在哪儿?”
“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李正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在耍他,“林公子这话到底是何意?”
林云逸换了个说法:“我听说,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了的。”
这话听上去貌似有几分可信度,但仔细一想,确好像什么也没说啊,“那林公子是否去过?”
“不曾。”
什么?莫不是在开他玩笑,李正沉下了脸:“林公子,你方才还说知道呢。”
“是听说,但没去过啊,你很着急?”林云逸倪了他一眼,心想你藏着掖着,具体身份未表明,真实目的不透露,连找谁都没说清楚呢。
就在李统领快没耐心的时候,小狐直接问他:“北苑那两位年轻公子是谁?”林云逸扭头,得,她姐也没耐心了。
李正瞬间面色阴沉,怒了:“原来你们只想套我话而已,并不知道是吗?”
林云逸轻笑一声,这人已沉不住气了。
就在他要发作时,小狐清冷的声音又响起:“我看你家公子不在,想来你也做不了主,不如这样,三天后,你想办法帮我们落实好身份户籍,就以大古村民,在官府登记入册,我便允你家公子来见我。介时,我会告诉阴山荡的消息,不过,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地方,我无法保证。反正我知道的那个地方,你们是如何也找不到的。”
林云逸传音:妙啊,姐。如果他们能耐,正好借此事帮我们解决了户口问题,如果他们做不到,管他们干嘛。
玉清月:万一他们利用官府把我们当成黑户或者其他人,抓起来呢?
林云逸:那也要能抓得到哇,就他那着急样,多半不会用这下下策。
萧狐:这人词不达意,没想透出更多信息。我主要想知道他家公子为何要去阴山荡,说找的故人会不会是妖修,如果他们真的着急,自然会给我们办好,阴山荡我还是知道点的。
林云逸幽幽地看着李正:“李统领,可听清楚我姐说的话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李正,终于明白他刚刚忽略了什么,他和公子所说的话恐怕早就被他们知道,他们不动声色,就等着他上门说话。不过,对方为什么要重新编制身份,他们到底什么来路,知不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
就在刚刚,那林公子给人的气势丝毫不输于他家公子,而萧小姐所说之话颇为傲气,开口就让他去办事,三日后才肯见公子,显然眼下是不想和他说什么了。
这三人,身份来历不明,实力也不明,还是依照主子吩咐,先不得罪,若查明真是骗子,再处理也不迟。
于是,他拱手道:“还请三位告知李某身份信息,落实户籍一事,我好禀告我家公子,再酌情办理。”
林云逸努了努嘴:“三哥,你说吧。”
毕竟还要在此生活十年之久,没有身份户籍是不行的。
玉清月朝李正拱手行了一礼:“王掌柜那名字已有登记,我们是一家子姐弟,来自大泽山深处。烦请您帮我们落户于大古村,户主为我大姐,萧狐。”
“三哥,就定你,女子万一不便。”
李正提醒:“我朝女子也可单独为户主。”
萧狐摇摇头,“噢。”
“天下人户,总为九等,士农工商,各就其业。玉公子家要定哪一类,你们年方几何?”
这烦人交易,林云逸不耐烦地回他:“农民,年龄二十出头,随便填,其他的你看着办就是了。”
李正有些诧异,这么随便,也可以?三人瞧着都很年轻,也不知年满十八没有,而且自称姐弟,确又不是同一个姓,好生怪异。
算了,正是以为对方奇怪,他们才注意的,他们所说未必是真,总觉得被他们耍了,他先禀报给主子再说。
“好,李某记下了,就不打扰各位了,先行告辞。”李正眼神示意王掌柜,看着点他们,王掌柜瞬间会意。
见他离开后,三人也出去闲逛,来到一间书肆。
“陆郎来啦,这才五日便又抄好了?”
“是,郑先生,某这回想多拿两本回去。”
郑老接过他手中的手抄本,抬头望了其一眼,几日不见,陆郎君又清瘦不少,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有棱有角,眼底透着几分疲惫。
“陆朗这般辛勤,可是家中有难处?”
陆有功眼角微红,回道:“母亲大人卧床多日,也不见好,某想请李医师诊治,无奈家中已捉襟见肘。”实在难以启齿,他面露戚戚然,垂下眼,连在书架旁翻看书籍的萧狐三人都没注意。
郑老叹了一口气,本来此子大有所为,可这家里老的病了,小的也要照顾,困难啊,望着他眼底的乌黑,心有不忍。
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贯铜钱,又拿了三本书,一同给了陆有功,“陆郎,这些你先拿回去,书慢点抄不打紧。”
“这钱给的太多了,某不能收。”陆有功连忙推辞。
“拿着吧,就当我预支下月的抄书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无法拒绝。事实上,家里躺着两位病号,穷得都已揭不开锅了。
“多谢郑老,陆某惭愧....”陆有功颤抖地接过。
“快些去请李医师给你娘看病啊。”
“好。”陆有功行了一大礼,谢过便匆匆前往宋氏药铺。
这时,萧狐和玉清月两人挑好了十来卷书籍,放在桌上,“郑先生,请算一下这些书总共多少银钱?”
“咦,这些书卷你们都要买?”
“是的。”
郑老飞快地打量了三人,拿起串珠算盘,几下之后,“尊客,给您抹掉二文零头,正好五两银。”
林云逸傻眼了,“要这么多钱?”天呐,这些破书这么贵,折算下来居然要万把块钱。
“姐,要不,我们先少买点?”“嗯嗯。”
他们都没意识,这会儿的古代,还没有活字印刷术,买书可是很费钱的。
郑老笑了笑,他就说嘛,书籍珍贵,又不是地里的白菜萝卜,还一买一大捆,他建议道:“单本手抄书便宜,书卷厚实,自然贵些。小郎君和娘子,你们要不再挑挑?”
萧狐尴尬地直点头:“恩,我们看看再买。”
让他们花五两银子买书,确实不能。有钱他们只会去买物资,书嘛真没必要多,有些看过就行了,他们又不是读书人,实属浪费钱。
最终三人挑了五本手抄书,什么集,什么记,花了不到三百文钱。
从闲聊中他们得知,陆有功乃当地有名的才子加孝子,他都过了秀才、明经,进士等科目,只待去京城选拔即可为官,岂料家中出了事情,人生一下跌入困境。
“实属可惜啊。”郑老连连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第一次遇到古代书生,林云逸便多聊了几句:“郑老,此人人品如何?”
郑老夸道:“君子如玉,出类拔萃啊!”
“这么高评价,堪作东床之选,那他岂会无人资助?”林云逸想说应该有人看上他,想收为女婿,捞他一把吧。
“哎,他家接连变故,父亲在武者争斗中被误杀,有些人唯恐受牵连,加上他还需守孝一年,母亲又那样,还能如何?”
林云逸:“那武者,可有受惩罚?”
“误杀,本该受杖刑和流放,但当时陆郎还在州府科考,他大伯便替他与武者和解,最后杀人者只受了笞刑,赔了点银子便将此事了了,等陆郎赶回家中,已成定局。”
现代人不是很明白,问,“大伯居然可以替侄子做主?”
“家中若没长辈理事,自然可以,只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仓促罢了。”
玉清月也诧异,“不是还有他母亲在?怎会全由大伯做主?”
“已然病倒。”
萧狐不由地说道:“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谁说不是呢!”
林云逸:“那陆郎可有怨恨不满?”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他之后从未踏入大伯家中。咦,你们为何对他如此打听?”
“他长得一表人才,瞧着是个有故事的人,见郑老心善,我们也就好奇了些,莫怪。”玉清月如是回答。
“无妨!此事众所周知,我猜你们是外乡人吧?”郑诚见他们好奇,就猜到他们应该不是县中百姓。
玉清月点点头。
刚走出书肆,林云逸就对小狐说道:“姐,我有个想法。”
萧狐:“什么?”
“我们不如去找那个书生,那位既然是学子,应该见过世面,他经常抄书定然也懂得不少,让他教我们些知识,我们也好尽快了解这里情况,省得老被人另眼相看。”
玉清月:“六师弟,他家的情况你也听到了,怎会有心思去当别人老师?”
林云逸:“我也就是心血来潮,这么一说。”
萧狐:“就这么去,会很奇怪,,再说请对方教书,也很费钱吧?”
林云逸:“那就算了,他缺钱,而我们也不可能给他送银子。我忘了,这里可不流行义务教育,读书人一般都很聪明,我们这样的,确实惹人注意。”
他只想着银子,到没觉得他们的身份是个问题。
萧狐却想了想说:“可以去看看,只要不费钱又能帮到他,说不定可行。我们几个早就惹人怀疑了,没必要太过小心了。”
“那就探探去?”“嗯。”
玉清月没有发表意见,他跟在两人后面,只要萧狐说可行,他就觉得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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