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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涟
7/.清涟
“为什么得到你之后，我还是一个人？”
最终，在经历了大喝大吐九九八十一难之后，26包泻药总算是喝完了。
但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少喝了两包，是真的喝不下了啊！——
呕……
嘿嘿嘿，所以只能把灾难留给明天了。
=w=
我打开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
小女孩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说来奇怪，我来一天了，一直没见过她的家长。
……
或许她和我一样吧。
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嗝。一股泻药味儿。
……突然有点想吃糖了。
我在口袋里随手一摸就是一颗糖，桃子味的。
这还是元旦晚会上祁阳送我的，一直没舍得吃。
但现在想吃也不能吃。
那就留着吧，就当做个纪念了。
睡了。
祁阳，
晚安，好梦。
*
保洁阿姨真勤快。天不亮，就开始打扫病房了。
我睡眠比较浅，几乎是保洁阿姨刚开门的那一刻，我就醒了。
我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看了眼手机：
5：30 a.m.
……
算了，起来喝药了。
还是熟悉的流程。
-
最后一次吐完后，我浑浑噩噩的从厕所里出来，正好撞见来给我打针的护士。
“哦哟。”她看见我像是被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白？”
“刚喝完……泻药……”我颤抖着抬起一只手，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猛地转身——
又吐了——
好点后，我拖着两条发软的腿，重重躺平在病床上。
“来把手给我。”护士将吊瓶挂在从天花板吊下的杆子上，“打瓶无机盐，不然不吃不喝脱水了。”
我又坐起身，将手给她，哑声道：
“已经脱水了……”
闻言，护士轻笑一声。低头用手摸着我手背上的血管，摸了半天。
我可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不会又没血管了吧……
果不其然，她又“啧”了两声，“你这血管……喝泻药都喝成这样了啊……”她又看了眼我手的侧面，接着说道，“这的血管都比手背的要粗。”
于是她将针扎在了我左手大拇指下方的位置，然后又用胶带粘好。
“好了。”她将垃圾扔进小推车，“这一瓶无机盐打完之后，就直接下去洗肠，然后就可以做胃肠镜了。
然后她就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留下独自发愣的我。
啊……
还要洗肠？！
为什么忽然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不过万幸，洗肠虽然疼，但好在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可还是好疼啊！
……
还好，忍一忍，总算是过去了。
洗完肠后，我一人进入做胃肠镜的地方。
地方不小，放了大概五、六台机器。
外面的家长都满脸担心的目送孩子进来，有些连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把这当高考现场呢？
好吧，事实证明，只有我一个人是孤零零的。
我躺在一个窄小的的病床上，眼前是白花花的手术灯。
医生将麻醉剂打入我的手臂。
全身麻醉，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我手中紧紧握着那颗桃子味的糖。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祁阳的身影。
那么肆意，那么张扬。
不像现在浑浑噩噩的我。
祁阳，
为什么得到你之后，我还是一个人？
……
或许吧，你是水中月，镜中花；
水波带起，不过一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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