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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
今天是周三，第四节是体育课。
“先热身两圈。”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江沐澜站在队伍最前面，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晒得微黑的小臂。
云舟在旁边看着，体育课是周一周三周四，男生的体育课周一周四是体能训练，周三可以直接解散。
“老师，我和裴凝带着跑吧。”
云舟瞥她一眼：“班主任不是让裴凝当女体委吗？”
“要你管？”江沐澜面不改色，“再说了，我怎么不算体委？”
云舟嘴角抽了抽没反驳，只是跟上去一起跑。
跑道上，温寺正慢悠悠地走着，看到他俩站在一起，远远地喊：“云舟！别又被江沐澜气晕了啊！”
云舟笑了起来 。
江沐澜踹了脚地上的小石子，心想：阿寺真讨厌，怎么还提初一运动会的事。
……
那是初一运动会。
云舟跑完400米决赛，又去跑200，最后还参加了4×100接力和1000米。结果刚回到后排拿水，直接躺在了跑道旁的空地上。
江沐澜和温寺第一时间冲过去，一个掐人中，一个往他嘴里塞巧克力。
“别塞了……我没低血糖……”云舟虚弱地推开江沐澜的手。
“那你晕什么？”
“累的……”
温寺笑得直抖：“体委大人，装英雄也要有个限度啊。”
后来云舟被其他同学抬走时，手里还死死攥着的奖状。江沐澜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说了句：“下次别这么拼了。”
第二天，江沐澜就自封了“女体委”的头衔。
……
思绪回到现在。白之远 沈溥须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旁。
三人轻笑一声，江沐澜和云舟才发现。
“真巧。”白之远说道。“大家都是在运动会上认识的。”
跑道上尘土飞扬，阳光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近。江沐澜偷偷瞥了眼云舟的侧脸——和初一那次晕倒时相比，他好像长高了不少，下颌线条也硬朗了些。
“看什么？”云舟突然转头。
“看你什么时候再晕。”江沐澜迅速移开视线，“我好提前叫担架。”
云舟没生气，反而笑了笑的张扬。“那下次运动会，女体委大人要不要也报个项目？”
“再说吧。”
……
下午第一节是英语课，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江沐澜百无聊赖地把英语卷撕了一半折成纸飞机，瞄准须盏的后脑勺——
"嗖！"
飞机精准地卡在了须盏衣领里，白之远和江沐澜没绷住，笑了出来。
"同学们，把课本翻到48页。"张老师推了推眼镜，“下午了都别困啊，说点儿事让你们精神精神吧。”
前排的须盏停下敲桌子的动作，白之远也从课本上抬起头。江沐澜注意到沈溥虽然还在看书，但翻页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张老师前几年在一个成都研究基地里，看见几只散养的孔雀。"张老师眼睛亮了起来，"其中一只特别漂亮，尾羽展开的时候像把大扇子。"
"我拿出包里的饼干喂它，刚开始还挺开心的。"张老师模仿着喂食的动作，"结果喂着喂着，饼干没了..."
"我刚转身要走，就听见后面'沙沙'的声音。"张老师突然加快语速，"回头一看，那只孔雀居然跟过来了！我走快它也走快，我停下它就停下，一直跟了我好几百米！"
教室后排，江沐澜用胳膊肘碰了碰白之远，压低声音：“他逃她追，她插翅难飞。”
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后来，"张老师继续道，"我发现是被饼干包装袋的声音吸引的。我一走路，袋子就哗啦哗啦响..."
沈溥的铅笔突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江沐澜弯腰帮他捡起来，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拿回铅笔后沈溥依旧安静地看着书，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趁着张老师转身写板书，江沐澜迅速在纸条上写下：[像不像须盏追着你问坦克参数？]推给白之远。
白之远看了一眼，把纸条扔向沈溥：[更像须盏追在你后面向你讨论机械角度。 ]
沈溥接过纸条，顿了顿，写下：[你们太吵]然后把纸条夹进了书里。
须盏注意到他们的动静，用铅笔在桌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云舟瞥了一眼，看着四人的小动作笑了起来。
......
放学铃响，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放慢收拾书包的速度。走廊上，云舟突然开口："关于孔雀那件事，关键是不能发出声音？"
"就像这样。"须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结果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白之远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沈溥走在最后，目光扫过他们四个，轻轻"啧"了一声，可脸上还是笑着的。
江沐澜突然指向天空："看天！"
夕阳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像极了孔雀展开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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