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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顾家很大,大到像一个庄园。
主宅别墅,偏房别墅,花园,草坪,种满各式水果的果园,以及后院特意搭建的室内健身馆,和学校体育馆一般大小,内设游泳池,击剑房,以及一处堆满各种健身器具的健身室。
走出地下放映室路过健身馆时,枳夏放慢步伐。
这个时间点,晚上8点过10分,她知道顾锦琛一定在体育馆里,在上击剑课。
先前看电影时,她从顾锦西口中打听到。
“哥哥这个时间点应该在练击剑,从晚上7点开始,要一直练到9点才结束。”
当时顾锦西是这么告诉她的。
...
走到健身馆正大门前,枳夏彻底停下脚步。
眼下正值晚上,夜色寂静昏暗。
但眼前这座体育馆灯火通明。
透过偌大的玻璃门,她看到里面蔚蓝色的游泳池水光粼粼。
整座健身馆只有一层楼,很长,占地两三亩。
顶处呈拱形,墨黑色,轻钢材质。
视线重新往下。
盯着那几道笔直且幽蓝的泳道约莫两秒后,枳夏努动唇角,决定“一鼓作气”闯进去。
去找顾锦琛好好聊聊那天的事情。
或者应当说,好好的,真心实意的再次给顾锦琛道歉一番。
待两人把事情说开以后,她见到顾锦琛时就不必各种畏手畏脚了。
...
推开玻璃门,一进去,扑面的冷意袭来。
馆内开有冷气,加上泳池盛满池水,天生自带凉意。
枳夏不禁寒颤一下。
被陡然变冷的温度差慑住了。
但她还是沿着泳池边沿毅然决然地朝最里面走去。
随着不停走近的步伐,能越发清晰地听到一声接过一声的击剑音。
类似于金属相撞的锐利感,偶尔又掺杂几道塑料壳子磕碰在一起的闷沉。
击剑这项运动,枳夏只在电视上看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声临其境的听到。
她一边走,一边伸着探寻的脖子。
表情安静,乖巧,又好奇。
顾锦琛所在的击剑房在体育馆最里端。
彻底走近时,她再次顿脚。
乍眼看去,顾锦琛一身通体素白的击剑服,头带黑色铁质网格状的击剑面罩,手持长剑。
整个人重心往下,呈马步姿态,脚下步伐有致。一进两退,两退三进,游刃有余中又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制。
对面还有一人,同样是一身击剑服。嘴里偶尔念叨着:
“对,就是这样,保持进攻,保持进攻。”
听这训话话术,应该是专门聘请的击剑教练。
枳夏站在门外,击剑房很大很宽敞,位于游泳池左边,大门同样是透明玻璃门。
隔着玻璃门,她一下看进去了。
乌黑澄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觉得神奇极了。
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来这里所为何事。
结果顾锦琛先撇到了门口这边有个模糊的人影,他直接动作一顿,一个眼神打过来,双眸微觑。
把枳夏吓的。
“咳咳咳...”
激烈的咳嗽声响起。
咳得她双颊通红,根本止不住一点。
此时眼前的大门玻璃上,倒映出她咳嗽得肩头轻晃的小身板。
这一天下来,她可不像顾锦琛,早上一套衣服,下午一套衣服,晚上又一套新衣裳。
自始至终,她还是那身粉色体恤衫,搭配着一条齐直大腿根部的白色背带裙。
又因为随时随地需要携带教学课本的缘故,她一直背着一个淡蓝色的双肩包,帆布材质。
看着简单,朴素,又不失大学生的朝气与可爱。
以及脸颊上,依旧戴着一个医用口罩。
这回不是为了躲避顾锦琛,而是她装病装着装着,竟真生病了。
中午起床还好好的,等到下午和顾锦西在院里学习时,突然脑袋晕沉起来。
约莫是在院子里吹了几阵冷风,感冒了。
为了不传染给顾锦西,她一直戴着口罩。
这会儿,“咳咳咳……”
还在咳。
但这次不是因为感冒的缘故。
是被顾锦琛一看,被彻底呛着了。
...
击剑房里,那位击剑教练30有余。
比顾锦琛矮半头,目测1米80的样子。
顾锦琛对外的标准身高是188。
学校论坛里有人专门透露过。
眼下,顾锦琛擅自停下训练动作,教练也跟着一并停下。
人皱眉,疑惑不解地顺着顾锦琛的视线看过来。
一看是个小姑娘,教练眉眼一抬。
倒是没想到,在顾锦琛身边,竟有女孩会被允许出现在训练场中。
带教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过外面有哪个女孩敢轻易凑近顾锦琛过。
更没女孩被允许出现在顾家,出现在顾锦琛周围过。
就顾锦琛那冷冰冰的性子。
个人边际感强,内核情绪过于孤僻。
是容不得他人轻易靠近他的领地的。
这回倒是稀奇,竟突然冒出一个女娃娃来。
扎着双马尾辫,长得还挺乖。
难不成是...
教练看看枳夏,又扭头看看顾锦琛,心里忍不住一阵揶揄:
难不成是开窍了,谈恋爱了,有女朋友了?
稀奇,真稀奇。
揶揄完,教练试探地冲顾锦琛提醒道:
“你女朋友好像有事找你?”
哪想话音刚落,顾锦琛侧目,语态凌然:
“她不是我女朋友。”
教练:“啊?”
一下蒙圈了。
“那她...”
想问那她是谁,为什么站外面守着。
顾锦琛直接打断:“继续训练吧。”
教练扬眉,困顿好几秒。
缓神时,不得不闭嘴不语。
只是重新训练前,侧头看眼门外的枳夏,心里觉得遗憾极了。
还以为在顾大少爷这里,这小姑娘会成为那个被偏袒的意外。
如此看来,到底是他多想了。
...
这头,枳夏完全不知击剑室里教练和顾锦琛说了什么。
玄学一般,顾锦琛看向她时,她咳嗽得根本停不下来。
等顾锦琛和教练重新训练以后,她又一下止住了咽喉里的异物感。
“咳咳。”
她最后清了清嗓子,跟着再无咳嗽半点。
刚缓过来,心里琢磨着不能在外面继续纠结,犹豫,逗留了。
所以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
走进去时,训练室的玻璃门卡有些老旧。
轻轻一推,门卡就发出一道绵长的“呲呀”声。
声音在空荡的训练室里飘荡回响。
顾锦琛不想听见也不行。
可他不为所动。
倒是教练借着打完一个回合休整的当儿,忍不住往枳夏这边多看两眼。
目光所及之处,小姑娘直冲着他们这边走来。
当然,很明显是冲着顾大少爷来的。
仔细一看,小姑娘目色坚定,眉目炯炯有神的。
但其实,双手勒紧着书包带子,把她心底的紧张暴露无遗。
眼看着,教练侧头,特意寓有所指地看眼顾锦琛。
可后者始终目无一切,长腿下蹲,保持着击剑的标准姿势。
一心只专注于当下的击剑训练。
看出来了,他依然没把人小姑娘看尽眼里。
所以全程都在忽视人家小姑娘的存在。
连他这个当教练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找了个由头,教练委婉地提醒道: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休息一会儿,正好可以给两人腾出说话时间。
但顾锦琛冷冰冰地扔话:“继续。”
教练抿唇,没辙了。
...
枳夏很乖,彻底走近时,顾锦琛和教练已经开始了第二轮pk训练。
她后退一步,再退一步。
刚才一时脑热,没想那么多便走了进来。
这下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思虑不周,没顾及到顾锦琛还在训练的事实了。
是她打扰到了他们。
好吧,那她在旁边等一会儿也行。
单纯的小姑娘,这会儿并不觉得顾锦琛是在有意冷落她。
她轻手轻脚地挪动步子,来到旁边的墙角跟处,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
还觉得挺幸运的。
20:50
顾锦琛的击剑训练到9点结束。
也就10分钟而已,她可以等。
结果,这一等竟等了半个小时。
...
晚上9点20,枳夏蹲在墙角处,脸上表情皱巴巴的。
戴着口罩,只能看见她上半张脸。
那脸上,眼睛,眉毛,以及眉心都清楚可见地皱巴在一起。
闲来无事,她一只手按揉着双腿,另一只手再次拿出手机查看时间。
21:20。
什么嘛,这人不是9点就该结束训练的吗?
怎么过了20分钟了还不结束啊———?
焉了吧唧的,枳夏在心里一阵愤懑地嘀嘀咕咕。
不会是她把时间记错了吧?
难不成,是要10点才结束?!
眯眸,她稍稍回想了一下。
不对啊,顾锦西那小家伙明明说的是晚上9点结束。
再三确认下,枳夏抬头,朝着顾锦琛的方向投去两记极其疑惑不解的目光。
此刻她蹲在一道素白的墙根下,距离顾锦琛大概五六米远的距离。
刚才站太久,这会儿小腿又酸又麻地隐疼着。
可她不想轻易离开。
走了,倒显得她接下来的道歉毫无诚意可言。
左思右想下,她还是决定留在这里好好侯着顾锦琛这尊大佛。
等到9点半,终于,枳夏终于听到了那道“天籁之声”…
“今天先到这里吧。”
是顾锦琛的声音。
明明他是学生,最后下达结束语的竟不是教练,而是顾锦琛本人。
其实教练心里早想骂人了。
我操,终于结束了。
教练手抹一把额头的大汗,暗自心说。
鬼知道这两人斗气干嘛拉上他受罪啊。
这多出来的半个小时,麻烦把课时费结一下好吗?
...
枳夏听到顾锦琛说明天再继续时,倒是瞬间睁眼,两眼发光,亮堂堂的。
结束了?真结束了!?
她喜出望外地看过去。
眼帘里,教练脱下防护面罩,心里虽有诸多怨言,但面对顾锦琛时,还是端出一脸客套样子,笑言道:
“那行,我们下星期再继续。”
顾锦琛未做多言,只是轻“嗯”一声。
出声时,顺势将头上的防护面罩摘下。
面罩一摘,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枳夏也能看到顾锦琛的头发早被湿透,头发一缕缕的,渗着湿意。
之后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教练便转身 ,去旁边收拾行李包包去了。
余下顾锦琛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处。
而后……
似是无意,人轻描淡写地扭头,朝枳夏这边看了过来。
嗯?
枳夏一惊,懵懵地眨眨眼睛,有点发蒙。
什么意思?
顾锦琛一直看着她没挪眼,目色平平的。
感觉是在特意等她过去似的?
看着,枳夏蒲扇一样的眼睫再次疑惑地轻扑两下。
旋即,她从地上站起身子,摸不着头脑的,带着几分试探地往顾锦琛走去。
期间仍不相信地左右瞧看。
看着有些呆愣,又有些软萌。
像只可爱的土拨鼠。
结果刚一走近,顾锦琛一个抬手,手中的击剑跟着瞬间抬起,直指她的咽喉。
枳夏一个顿脚,整张脸都白了。
她哪见过这种世面。
这是做什么?!
她在心里一阵哀嚎惊叹。
好在击剑这项运动用的“剑”并不是真的剑,而是一根约莫一米长的钢条,并无剑刃。
否则枳夏觉得,自己保不齐真要人头落地了。
而事实是,顾锦琛手中的剑稍并未碰她分毫。
以他多年练剑的敏锐度,完全可以精准把控住安全距离。
可这些并不能掩盖他的恶劣行径。
人长身斜立,端着一张清冷无比的脸庞,剑稍直指着她。
“我不喜欢被打扰。”
他突然开口。
紧跟着双眸黑沉沉的,重音强调道: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
语气跟冰碴子似的,冷得渗人。
枳夏绷着身子,确实被震慑住了。
同时也清楚地明白过来一件事情。
顾锦琛仅仅是看向她,她就觉得是在等她过来找他。
如今看来,她真的有点脑补过多了。
那会儿,也许顾锦琛只是疑惑,甚至有些倦怠地觉得,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在?
“不是,那个...”
她开口,想解释自己是来和他好好道歉的。
但被再次打断。
“我知道你是谁。”
淡漠的嗓音。
顾锦琛仍旧漠然地看着她。
枳夏后背一僵。
她料想过顾锦琛早就认出她来了,但真从顾锦琛口中得知此事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这时,顾锦琛轻抬双眸,又冷冰冰地扔话:
“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我告诉你,我不接受道歉。”
“以后在顾家,你该干嘛干嘛,学校的事情不必再提。”
下一瞬,“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不耐烦地最后发话。
...
呵。
枳夏怔了,也被气笑到了。
不是,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的傲慢,这样的目中无人?
这是正常人类该有的交流方式?
什么叫以后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说得她好像侵犯了他的私人空间,多粘着他似的。
要她说,就顾锦琛这性格,这脾气,就不该在地球上生活这么年的。
一个和“地球人”完全不同的生物物种。
就该去外太空。
换成大白话,顾锦琛这人,简直不是人。
“嘎”了甚好!!!
...
旁边,教练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其实悄悄的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眼底。
看完所有,教练都忍不住摇头。
啧啧,好好的帅小伙,学习好家世好,怎么长了这么一张嘴?
舔一下,也不怕毒哑自己。
戏谑完,教练重新看向枳夏。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
就顾锦琛这性子,就得有人治一治才行。
而这小姑娘,最后说不定真能要了顾锦琛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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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喵作证: 不止半条命。
and
少爷这性格,家庭成分占主要,后面大家就会知道少爷也挺可怜的。
要不可怜,也不会因为夏夏一句“生日快乐”,就把夏夏当成光,当成救赎。
然后各种手段企图把夏夏占为所有,还各种莫名其妙的吃醋,醋到发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