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剧场草稿集

　　万俟星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是死了个人，他也一时有些慌乱。
　　“完了，是我推的他，他才摔死的。我这、我杀人了！”林间月脸都白了，样子有些糟糕。
　　“没有，你只是正当防卫！”万俟星急忙站起来过去安慰他，“他先攻击咱们的，最后你只是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站不稳摔倒的。”
　　“可还是和我有关系啊，不管怎样都是我杀的他呀……”林间月几乎要哭了，脸色阴沉得和天气一样糟。
　　万俟星一时哑口无言，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捧着林间月的脸慢慢说道：“你听好，他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是他有问题在先的！这种状况我们必须反抗，要不然死的可能是我们！如果是我们之间任何一个被他伤害到，我相信另一个不管是你还是我，一定会真得往死里揍他的！”
　　“可我打过架却没打死过人啊……”林间月红着眼睛，脑子里混乱不堪。
　　万俟星只好心疼地抱住了他，一直轻声安抚着。
　　过了一会儿林间月才稍稍平复了些，他哭着说道：“我只学过怎么杀怪物，没学过杀人的，杀怪物也是为了救人的……”
　　“可你从他手里救了我们俩呀。”万俟星认真回复着林间月的话，努力地安慰他。
　　他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尸体正悄无声息地又爬了起来。
　　林间月只哭了一会儿情绪就好多了，他记得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于是深呼吸了口气自己擦了擦眼泪准备开车出发。
　　“不浪费时间了，咱们得先赶到休息站和其他人汇合。然后……”林间月忽然闻到了一股很怪的味道，一下子就捂住了嘴不说话了。
　　万俟星与此同时转了下头，那壮汉居然近在咫尺了。“啊！”紧接着一声惊呼，他也做了个抬手狠推一把的动作，然后拉住了林间月一起退开一段距离。
　　“他不是死了吗？”林间月顿时觉得自己白哭了，难过的情绪也立即切换成了惊吓，他也能确定那个怪味儿就是从壮汉身上飘过来的。
　　壮汉被推了一把后退了几步，这次没有摔倒，很稳地站住了。但他脸色惨白，完全是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状态，而且他死不瞑目的双眼正毫无规律地高速转动着，嘴巴随后也开始一张一合。

　　“卧槽诈尸了！”林间月拔出一把刀对准了壮汉，壮汉暂时还没有移动的迹象。
　　万俟星看得寒毛直竖，短短一瞬脑子里闪现出了各种丧尸电影里的画面。
　　“跑！”一个沙哑还有些走音的呼喊传进了耳朵，两个人有些呆愣住，这声音很陌生，不是他们俩发出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又默契地回过头看向壮汉，壮汉的嘴巴是张开的，那个“跑”字似乎是他喊出来的。
　　“啊？”林间月更傻了，他又看了眼万俟星，万俟星已经诧异到不会说话了。
　　壮汉拖着那条残腿又冲了上来，但他的速度不快，认真跑起来可以确定他再也不可能追上他们了。
　　可此时的两个人都已经没办法很冷静判断，加上经历了刚刚的状况，林间月拿着刀也迟迟不敢出手。等壮汉再次来到面前时，万俟星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粗木棍弯下腰狠狠地朝着那条没受伤的腿抡了过去。
　　这一棍狠狠地敲在了膝盖上，壮汉失去重心应声趴倒在地，露出了他的后脑勺。
　　那股怪异而难闻的气味儿瞬间浓郁了起来，壮汉的后脑有一个大洞，污浊发黑的粘稠不明液体还在往外流淌，他的后脑看起来像是一颗由内部先开始腐烂的椰子，头骨脆弱的好比鸡蛋壳，显然那一磕寻常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丧尸啊？他异变了！”林间月彻底从刚刚失手杀了人的情绪里走了出来，随机又手忙脚乱地惊呼，“完了！这情况是说，人是能被感染了？感染源是什么啊？辐射、病毒还是生物感染？咱俩刚刚都碰到他了，会不会……”
　　这下万俟星更说不出话了，他扔掉了手里的棍子盯着不再动弹的壮汉半天才回过神说道：“洗手去……”
　　两人紧急清理了一下，然后决定开车继续往休息站走。出发前采集了壮汉的生物样本保存好，万俟星还用手机拍了视频和照片。
　　“如果我们也会被感染，至少得给其他人留下些信息。”林间月说着从车的后备箱提来一桶油，他们烧掉了壮汉的尸体之后就开车提速赶路。面对壮汉这种未知的状况，得争分夺秒处理。
　　车开出去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情绪才渐渐平稳，然后又开始聊了起来。
　　万俟星问道：“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禁区里难道还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吗？”
　　林间月叹了口气答道：“我刚刚也在想，他肯定不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说不定是之前进来的人留了下来。而关于你的疑问，答案是有。当年的爆炸发生后，的确有一部分居民没有离开这里，他们和整片隔离区一起被封锁在高墙和电网栅栏之内了。”

　　“没离开？是来不及还是其他？”万俟星又是意料之内的无奈。
　　“都有。”林间月苦笑了一下，“你也看过类似的电影吧？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发生后，很多人迫不得已被留下了。除了一些主动放弃的，有的人是想走走不了，有的人是被抛弃留下的。靠近爆炸中心的人们留下的最多，因为伤亡最重，能源污染也最重，所以他们是排除在安全范围之外的。这部分人要么原地等死，要么侥幸活命然后继续苟活。禁区里的幸存者起初有很多，能活到现在的是少数了。刚刚那个人的样子让我改变了原本对这里抱有一定希望的想法，辐射污染虽然在逐渐消散，可是那个会影响生物的未知污染源可能正在发生新的变异或者进化。壮汉的情况不知道是否是特例偶然，如果在它能感染人类并扩散之前我们还找不到禁区内生物变异的源头，全人类可能都要危险了。”
　　“那我们……”万俟星忍不住又担忧了起来，一想到壮汉那个惨状就浑身不自在。
　　“哥哥别多想了。”林间月微微笑了笑，“仔细分析一下，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也或许是他吃进去了不干净的东西被感染的，和那一坨烂肉都打过照面了，你都没担心会被感染，所以我们与他有身体接触可能更不会有任何危险。咱们先去休息站和其他人汇合说明情况，然后肯定要被关起来隔离一段时间。这样也不算差，至少隔离期间不用出去冒险。最后若只是虚惊一场没有被感染，我们还占便宜了呢！”
　　万俟星心想你说得倒是轻松，也只是勉强笑了下没说什么话。
　　接下来的路比之前的路况要好了很多，但中间弯弯绕绕也没少走，所幸能判断方向不怕走偏了。
　　然而开了一会儿，车子居然爆胎了。
　　一阵减速刹车声过后，车子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两人下车查看，路面上居然散着一堆有些生锈的钉子。
　　林间月查看了下那个被扎破的轮胎，猛然意识到个问题，他看着万俟星问道：“哥哥，车上有备胎吗？”
　　“车后不是带一个的吗？”万俟星想着这种皮卡车身上都是额外装着一个备用胎的，所以没有去留意这个问题。
　　可当他找了一下没有发现有备胎时他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无助地看着林间月道：“怎么没有……”
　　林间月无语了，哭笑不得地抱着头说道：“我也以为有呢，就压根没去想备用胎的问题。这下好了，又得靠双腿了！”

　　两人收拾东西带着重新上路，万俟星问：“咱们现在离休息站还有多远？”
　　林间月环视了一下周围，又自己默默算了一下大概行驶距离，然后还挺乐观地说：“不算特别远了，但接下来分叉路会增多。不过不用担心，咱们可以借助指南针。”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找背包，继续说着：“天色还很早呢，咱们走快些肯定走得到房区。就算今天还到不了休息站，起码能有很多安全的房子可以选择当临时歇脚点了。”
　　万俟星见状也开始翻找背包，另一边的林间月先找到了他的指南针。
　　林间月一拿出指南针，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晃了晃指南针埋怨道：“哎呀，我的指南针坏了！”
　　万俟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那指南针上的玻璃有几道很严重的裂缝，他第一反应，那是在和壮汉打斗时磕碰到了。
　　指南针是背包的基础物资标配，林间月看着还在掏背包的万俟星，觉得起码还能有一个能用便不觉得担心。可是稍等了一下，万俟星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他就开始有点担心了。
　　万俟星蹲了下去，他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旁边的地上，直到背包被掏空了，最想要的指南针也没有出现。
　　“之前在河里的时候掉了吧？”万俟星一脸茫然，车子开不了了，也没得指南针用了。
　　林间月很快又乐观安慰道：“没有指南针也没关系呀！不说我了，你的野外生存经验也很丰富，辨认个方向这个难不倒你吧？”
　　“对呀！”万俟星笑了，心怪自己精神太紧张，差点把比较擅长的知识都忘了。
　　这个消息让他们稍微放松了一些，可以用来判断方向的自然物质很多，再加上林间月这个活地图，准确找到休息站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越靠近城区危险系数越高。我们靠双腿，可不一定逃得过那些变态的生物。”林间月不想扫兴，但必须得强调。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走得小心谨慎悄无声息，今天是个糟糕的阴天，无法参照太阳的高度和位置。但树林茂密，可参照的信息也多了去。

　　就这样靠着林中植物的生长趋势和分布等特点，两人定位着休息站的方位步行。
　　这一路十分安静，安静得不禁让人觉得很反常，阴沉的天色更加重了不安感。
　　万俟星不时点开手机查看时间，距离车子爆胎到眼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路上的建筑不时出现并增多，看起来确实是在往城区靠近。
　　忽然，他觉得眼前的林子深处似乎藏着一只深色的庞然大物，仔细调整了几下角度辨认了下，原来那是一座很大的建筑。
　　“你看那边……”万俟星低声指着那边说着，没有看到林间月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林间月只是加快了脚步往那边小跑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座建筑神情看起来不太对。
　　万俟星追过去看了下，一下就看到了建筑露出了一部分楼体，刚好还能看到上面有几个字：博物馆。
　　“不应该是一家博物馆的！”林间月说着转头看向了万俟星，“咱们走错方向了！”
　　“啊？”万俟星不理解，“根据林子里的植物不应该呀……”
　　说着万俟星忽然恍然大悟了：“不对！植物不是也都变异了么？应该是不能拿来做参考了……”
　　“我想一下，重新计划一下怎么走还来得及的。”林间月开始环顾四周思考。
　　万俟星不再说话，自己默默诧异，植物再怎么变异难道还能达到脱离阳光这么重要的生长要素了么？
　　“咱们从旁边的岔路走吧，这样贴着城区走，建筑参照物肯定比植物靠谱。只不过遇到危险的几率会增加，但若是能像过来这一路一样幸运的话，我们反倒是还能缩短时间赶到休息站呢。”
　　林间月又恢复元气地笑了笑，看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哥哥走累了吗？我们歇一下也是可以的。”
　　万俟星摇了摇头：“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我还没那么累，接着走吧。”
　　“也是，我总感觉今天会下雨。”林间月说道，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新的担忧似乎又冒了出来。
　　“下雨会有什么特殊状况发生么？”万俟星也看了眼空中的乌云，以他的经验看，雨不会很大，但大概会是那种连绵不断的小雨。
　　“下雨本身没有问题，问题还在那些变异的动植物上。不用过度担心了，下雨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大事。除了植物，大部分的动物都是会躲雨的……”
　　林间月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到躲雨，有研究发现，大部分的变异生物好像都不太喜欢下雨。”

　　“不喜欢下雨？但生存必须得摄取水分啊。难不成这雨水有问题？”
　　“测试过了，雨水的成分和其他地区的几乎没有多少区别，所以问题不在雨水而在那些变异怪物自己身上。可惜没有找出来！”
　　“找这个可能性很难吗？没做过任何相关的研究吗？”
　　林间月嗤笑一声道：“你就想想这些年的进度就该明白了，他们宁愿花时间训练安排一批一批的外行人进来试探，也不舍得直接让专业的人冒险进来。我都怀疑是不是咱们这个联盟已经外强中干了，不然为什么拿不出足够的专业精英人员，非要搞得全民皆兵似的呢？”
　　“会是这样吗？”万俟星从没想过这一点。
　　林间月笑了道：“只是猜测啦！其实这种想法不是一个两个人有过，大部分人是不愿意唱衰也不相信这个的，只是当做一个没有根据的玩笑。也有一些人甚至用这种理由为联盟找补，说联盟是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呢……”
　　万俟星稍稍松了口气，回过头继续猜想道：“雨水里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它们为什么都不喜欢呢？”
　　“应该只是单纯不喜欢被雨淋吧？我们也不喜欢淋雨不是么？”林间月笑呵呵地随口说着。
　　万俟星想了想就没再继续计较了，他们绕到了另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朝着反方向行进，这回认路可只能依靠活地图林间月了。
　　就这样又赶了一段路，虽然偶尔会冒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生物，但那些东西似乎对他们俩并不感兴趣。
　　直到顺着路绕到了一处十分空旷的路段，若是在这段路上发生了什么状况，除了跑根本无处躲藏。但反过来说，他们也会因为附近一览无余而能早一些发现危险的临近。
　　两人特意观察了一下情况，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一致决定小跑着到达下一个有掩体的路段。
　　空气的湿度比早上更加潮湿了，跑过这段路之后，人都没出汗但刘海却湿成一绺一绺的了。
　　回头望了眼，除了阵风吹着草动，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正要长舒一口气，回过身刚走了几步，草丛里就刷刷地冒出了一堆人出来。
　　“两位朋友勿动，我们有问题要请教一下。”说话的男人口气还算礼貌，但手中的枪口却很不友好地冲着他们。
　　来人是一群陌生人，从他们饱经风霜的形象来看，应该就是留下来的那部分人，他们在禁区里的日子过得十分不尽人意。

　　“别紧张，遇到陌生人时，枪口对着对方才是这里的必要生存礼仪。我们真的只是想问你们些事情，也想让你们顺便帮帮忙而已。”队伍里走出了一位年轻的小姐姐，看着与他们年纪相仿，她长相很柔和，丝毫没有其他举枪人身上带着的攻击性。
　　见他们俩都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小姐姐继续说道：“我们中有一个长得很强壮的男同伴前些天和我们失散了，他对我们来说挺重要的，我们出来找了好久了都没能找到……”
　　两人瞬间对上，他们说的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壮汉，都淡定地表演着一无所知。
　　“我们没见过你们说的人，怕是帮不到你们了。”林间月平静地说着，还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小姐姐看了眼林间月苦笑了下继续说：“我们找到他了，但是只找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他的后脑似乎是被钝器狠狠地砸烂了，而且好像已经死了很久，因为都臭掉了。但奇怪的是，尸体明显是刚烧完没多久的，为什么死了这么久才想起烧掉呢？”
　　“那可能说明杀他的和烧他的不是同一人！”林间月十分肯定地解释道，“这地方杀人的可不一定就是人啊！就算是人杀的，杀完人了肯定是直接撇下不管了，这里又不怕遇到刑警来查案子，而且还会有各种变异怪物出来觅食。人死了后自然不会想着处理尸体毁尸灭迹，也更不可能在人死了好些天都臭了之后再回去烧掉尸体吧？”
　　“那你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边应该不是联盟任务里需要探索的区域吧？而且你俩是跟人打过架了？”问话的人显然是怀疑他们俩的，但林间月却觉得是个极好的机会。
　　他连忙叹气无奈道：“嗐，别提了！我们是刚进来的新人，本来是要去附近的休息站与其他人集合的，结果进来的当天我们的轨道车脱轨了，就在的瀑布高架桥上翻的车！全车人都跳进下面的河里逃生，然后直接就被河水冲散了。我们俩刚好是一起的，然后就躲在那边的荒废小镇附近的疗养院里挨过了第一个极寒之夜。然后第二天赶路的时候，又不幸的遇到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巨大变异肉虫，差点被它弄死。最后是因为我们掉下了一处小山崖恰好挂在藤蔓中躲了起来，那虫子下不去所以侥幸捡回一条命。再然后我们就在路上发现了一辆能开的车，结果车子路上爆胎了，我们又只好弃车步行。因为都没有指南针，本来想依靠野外判断方向的方法继续赶路的，结果我俩都忽略了异变的状况，走到博物馆的时候发现和休息站方向截然相反了。再然后我们就决定沿着城区边缘选参照走，最后就和你们碰上了。”

　　林间月的解释听起来没有什么漏洞，人群里有几个人凑一起耳语了一番后似乎放松了些警惕。
　　其中一个男人又问道：“那这期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之处？你们想一想，或许稀松平常但实际都是线索呢。”
　　“异常？这可不好说啊，毕竟这里本来就很异常的……”林间月故作一番仔细回忆的样子想了想，然后才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反倒是路上不知道被谁撒了钉子扎破了轮胎这点很让人窝火。同胞们，我们真得帮不上忙了，咱们能井水不犯河水，各走一边吗？”
　　万俟星本来是有点慌张的，但看了会儿林间月自然的表演之后，反而因为感慨而放松了下来。明明方才还是一副以为自己杀了个人而精神颇受打击的模样的，这下倒是快赶上影帝级别的演出了。
　　马上又有人开口了：“我看两位都像是大学生的模样，也太年轻了些。就算你俩能够独当一面，但集体行动总归是更保险的。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呢，是想着咱们接下来还是一起行动吧。我们有什么打算也不藏着掖着了，第一，肯定是要查清楚那位同伴的死因的，想通过你们更容易联系上其他人。第二嘛，如果可以，看在都是同胞的情谊上，有需要我们可以一起结伴的。我们这些人里其实也有不少是后来才选择留下的，因为他们的日子就算出去了也没好过到哪里去。等事情查清楚了，有仇就报仇，若都是误会一场，当然更好。”
　　“一起行动啊？”林间月想了下便欣然同意，“好啊，人多了确实更安全些。”
　　林间月的决定眼下是最正确的，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拒绝。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