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与月光

　　暴雨中的西单地铁通道空无一人。程郁撬开废弃储物柜，霉味扑面而来。

　　积灰的琴盒里静静躺着一部老式MP3，插上耳机，李成勋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传出：

　　"......那小子写歌确实有天分，可惜不识相......火灾后把他demo全改了......《荆棘鸟》版权已经转到公司......"

　　录音日期显示是五年前，林深被强制送医的第二天。

　　程郁翻到琴盒夹层，U盘上贴着一张褪色便签：「给听到真相的人」。

　　他插上笔记本电脑，视频里出现十七岁的林深，脸上还带着烟熏的痕迹："如果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又'被精神病'了。"镜头晃动，拍到窗外闪烁的警灯，"李成勋在练习室纵火，因为我撞见他篡改比赛分数......"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画面是林深扑向镜头的惊恐表情。

　　程郁的拳头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珠。手机亮起，陈骁发来紧急消息：「李成勋买通媒体爆料林深有暴力倾向，发布会现场失控！」

　　附带的视频里，记者们举着"潜规则""精神虐待"的标语牌。程郁放大画面角落，看到一个戴十字架耳钉的身影正悄悄离场。

　　是林深。

　　他拨通电话，铃响三十秒后终于被接起。

　　"地铁通道..."林深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找到证据了？"

　　"你在哪儿？"程郁攥紧U盘，"发布会现场有李成勋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程郁...我可能真的...病了..."

　　"什么意思？"

　　"我记不清...火灾后的事..."林深的声音支离破碎，"但医生刚告诉我...当年他们给我注射的...是致幻剂..."

　　刺耳的刹车声穿透话筒。程郁冲出地铁站，正好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将人影撞飞——银质十字架在空中划出刺目的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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