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生长

　　凌晨三点十七分，废弃医院的地下室

　　宋亚轩的指尖悬在MP3的播放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贺峻霖刚刚拆解出来的电路板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那些精密的元件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嘲笑着他这三年来的天真。

　　"所以..."刘耀文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这玩意儿一直在监听我们？"

　　贺峻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不止。它是个精密的声纹触发器，一旦检测到特定频率组合..."他敲击键盘调出一组数据，"就会释放足以让一个班级的学生瞬间昏迷的次声波。"

　　宋亚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突然想起上周音乐课上，当刘耀文跟着他哼唱《G小调赋格》时，MP3突然发热的异常现象。

　　"触发条件是什么？"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贺峻霖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动："第一种，宋亚轩说出预设的激活短语；第二种..."他顿了顿，"当设备检测到刘耀文的声音持续超过8秒，同时环境中有特定频率的钢琴声。"

　　地下室陷入死寂。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白色房间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弯腰对他说："记住，当你听到这首曲子时，就要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等等。"刘耀文突然抓起电路板，"这个接收器...它是不是在..."

　　话音未落，MP3的显示屏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

　　"声纹验证通过。倒计时启动：30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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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299秒”

　　贺峻霖的键盘敲击声几乎连成一片："见鬼！远程信号被激活了！"

　　"能终止吗？"马嘉祺一把扯下领带，手忙脚乱地帮贺峻霖连接测试仪。

　　"不行，这是硬件级触发..."贺峻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除非..."

　　宋亚轩突然夺过设备，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冲向地下室深处。刘耀文的呼喊声被厚重的铁门隔绝在外，黑暗中只有MP3的红色数字在不断跳动：

　　278...277...276...

　　他的手指在潮湿的墙面上摸索，终于触碰到那个记忆中的电闸。七岁那年，他就是在这里，看着ω-05因为实验失败被拖进这个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宋亚轩！开门！"刘耀文的拳头砸在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倒计时230秒。宋亚轩深吸一口气，将MP3放进墙角那个生锈的铁柜，然后用力关上门。厚重的金属立刻将信号屏蔽，倒计时数字开始闪烁。

　　"没用的..."他轻声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整个地下室都是信号放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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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187秒”

　　"让开！"刘耀文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巨响。铁门被硬生生踹开一道缝隙，少年沾满血迹的手从缝隙中伸进来。

　　"抓住我！"

　　宋亚轩愣了一秒，随即冲向那道缝隙。就在他们的手指即将相触的瞬间，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小心！"马嘉祺的惊呼和贺峻霖的咒骂混在一起。

　　倒计时120秒。宋亚轩看着铁柜缝隙中渗出的红光，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身扑向墙上的老式配电箱，用尽全身力气拉下总闸。

　　黑暗降临的刹那，刘耀文终于撞开铁门，将他扑倒在地。MP3的倒计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他们找到我们了。"马嘉祺的声音在黑暗中发抖。

　　刘耀文的手紧紧攥着宋亚轩的，两人的Ω疤痕在接触处发烫："不是警察。"他顿了顿，"是白塔的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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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暴雨中】

　　四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学校后山的树林，贺峻霖怀里抱着那台救命的笔记本电脑。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马嘉祺喘着粗气问。

　　宋亚轩看向手中的MP3，现在它只是个普通的播放器了。但当他抬头时，发现刘耀文正盯着学校钟楼的某个窗口——那里有个人影，在闪电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白发苍苍的校长举着望远镜，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不是MP3。"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我们身上的Ω疤痕。它们从来都不是胎记..."

　　"是追踪器。"宋亚轩轻声接上他的话，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雨越下越大，但谁都没有动。在闪电照亮的瞬间，四人看清了校长脖子上那个若隐若现的标记——不是ω，而是α。

　　"游戏才刚刚开始。"刘耀文拉起宋亚轩的手，Ω疤痕在雨中闪着微弱的蓝光，"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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