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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林婉英何止不欠人情，和程玉竹还有仇呢。
程玉竹想通过给慕清川介绍对象，在慕清川身边安插眼线，好窃取情报。
慕清川对程玉竹人品不认同，相亲对象被程玉竹带到单位，慕清川没给程玉竹脸，直接说她不问就安排是人品有问题，绝不会去见，程玉竹小气，计谋没得逞记恨上了。
这次她给家里出主意，让钱老太来家属院住，那好办，她就让老三回东、老四回南去慕长河、沈惠娟家住去。
老三莽撞、老四机灵不好惹，他们兄弟俩过去，相当于十个钱老太的威力，慕长河会先受不了。
孙子养奶奶应该，那让亲爸养儿子天经地义。
林婉英安排好了：“清西、妈，你们跟我回家属院，老三老四，你们去你爸家，亲朋好友问起来，就说家里要孝顺奶奶住不下，你们也想爸爸了，愿意跟着爸爸，懂了吗？”
“懂了，大嫂，我一定好好孝顺后妈。”老四跃跃欲试。
林婉英这一次谁都不怕了，不相干的人谁都不可怜了。
她折回招待所安排好，再带着慕清西和她妈回家属院，钱老太已经在她和慕清川的家里，和来的家属们数落上了。
……
“慕清川电话里承认他找了林知青？哼，林知青的泼辣在青山公社出了名的，临走逼的我上吊呢，我这个大孙子不孝，故意娶她来想气死我，我就来他这住，把我气死，他又能得个什么好名声，还想不想升官了？”
“慕清川是不易近人，还不至于不孝成这种程度吧？”
“他这几年的工资听说都寄去老家，这还不孝顺？”
“他说寄就寄了吗？钱老太不是说了吗，真寄了钱，家里的房子怎可能漏风漏雨，她怎可能穿着补丁衣服来？”
“真看不出，慕清川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亏得焦所长那么看重他，把好机会都让给他，他都是装的呀。”
慕清西在门外听的浑身发抖，这是亲奶奶呀，她为什么要诋毁大哥？大哥被他毁的没发展，她又能落到什么好处。
她身子本来就弱，一激动，站都站不稳了，被林婉英扶住。
上辈子，钱老太在这个时候没来，但慕清川死后她来争遗产，给慕清川名声败坏的不堪入耳。
虽说人死后什么都不知道，可还有活着的人呀，林婉英和他三个弟妹吃够了钱老太的恶，重生一次亲耳听到，她要双倍还回去。
林婉英把清西交给亲妈，冲她们自信的笑，叫她们先在门口等着，她进去先给钱老太的假皮扒一层下来。
……
钱老太一通败坏家里的亲孙子，程玉竹心里特别痛快，慕清川今年的先进别想了，谁叫他娶个逼得亲奶奶上吊的媳妇呢，活该。
廖金凤特别着急，有这么个不疼孙子的老太婆在，林婉英能应付吗？她要是连钱老太都应付不了，还怎么给程玉竹吃瘪？
林婉英推门进来之前，把眼睛给揉红了，进门就疯狂摇晃着钱老太，把她摇的跟抖落叶一样，摇得钱老太说不出话，但林婉英已经连说好几句了。
“奶奶，我就知道你这是犯病了，爸受不了才把你送过来，你忘记了吗，你上吊，是和慕清川说好，让我带着弟妹们先过来，睡个午觉就忘记了，说我是骗子，用上吊威胁打电话叫慕清川回来，你只说一半多让人误会。”
“还有奶奶，你说家里住破房子，是慕清川没寄钱回家，奶奶你又糊涂了，青山公社谁不知道呀，每个月最准时的，是慕清川的汇款单。”
“叫你把家里房子修修，你非说娘家四个弟弟家，住不上新的青砖大瓦房，你就不修，慕清川一年的工资供一个，你四个弟弟都住青砖房了，你又说四个弟弟的儿子不全结婚不修房，你自己苦着也要给他们娶媳妇，我来之前，你还有一个侄子没娶媳妇呢，你住旧房子，真不能怪慕清川呀，毕竟一有人说，你就拿上吊威胁，谁敢呀。”
“奶奶，你也不用污蔑我胡说，我随时可以让村干部，拍了你四个弟弟家的新瓦房的照片来！”
“你说慕清川不孝顺，不娶你看中的孙媳妇，奶奶，现在是新社会，表哥是不能娶表妹的，你让慕清川娶他表妹，民政局不会同意呀，你就说我和慕清川逼你上吊，奶奶，我好冤枉。”
林婉英说的全是事实，钱老太敢反驳，她就敢说钱老太老年痴呆。
而且，就钱老太这脾气，被抢白了一定会恼羞成怒，我行我素。
钱老太果然恼恨异常，没有她哪来的儿子，没有儿子，哪来的慕清川，林婉英捡现成的嫁慕清川，把她种出来最好的果子摘走，就是不让小妖精如愿。
“他不愿意娶表妹，那舅奶奶家的女儿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娶？”
林婉英耻笑：“差着辈分呢，再说你非介绍个丧偶的，慕清川自己都有三个弟妹要养，再养两个继子继女，您真不心疼他，不把他当人看，他不会是捡来的吧？”
“胡说，她妈生他的时候，是在地里发动的，大家都看到了，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天哪奶奶，我都不知道这事，我婆婆生慕清川头胎，就一直下地做到生吗？您不但不疼慕清川，您还不把我婆婆当人。”
她出去把慕清西拉进屋，十八岁的姑娘弱不禁风、美丽倾城，一看就让人怜惜。
林婉英这次是真心痛了。
“清西长得最像妈妈，您那么不喜欢儿媳妇，所以连清西也不喜欢，一口一个小妖精，让她去生产队喂猪，奶奶，孝顺你是我的事，但我决不能让你继续虐待清西，再说这是城里，她也没地方去喂猪。”
想想那些苦并不算什么，可是屈辱最不能忍受，慕清西早就低头啜泣。
“大哥特别孝顺，每个月钱都寄回家，家里把大哥单位电话满的死死的，不叫我们找大哥，报喜不报忧，大哥回来听说我喂猪，弟弟们不上学，这才和奶奶大吵一架，不去相亲，真不是大哥不孝顺。”
“你个死丫头，长的跟狐狸精一样，只有去喂猪你才没办法去勾男人，你还委屈上了？”
钱老太突然恍惚了，好像又回到噩梦，她疼爱长大的儿子突然就被狐狸精勾走，恨得她夜里睡不着觉，她抬手就要打。
“你个小妖精，让你勾引我儿子，以为我没办法吗，我让我儿子去城里当学徒，一年都不回来，看你怎么勾引。”
林婉英的目的达到了，一把撞开她，这可恶的老太婆，只要有几个家属今天听全了，慕清川被诟病的私德，一下午就能澄清。
钱老太被撞开，林婉英依旧不饶她。
“奶奶，这是清西，是您孙女儿，不是我那苦命的、被你磋磨死的婆婆，清西不会找您索命的，你这健忘痴呆还狂躁打人的症状好像严重了，还是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
“真想不到，慕清川摊上这么个亲奶奶，被骗好几年，见过厌恶儿媳妇的，没见过不疼孙子的。”
“那我可是见过的，就有那一种可恶的爹妈，可着劲吸血最老实的去填补别的子女，慕清川就摊上这样的长辈了，昨天焦所长听说后，又心疼慕清川又生气他亲爸不靠谱，都没吃晚饭，还直夸林婉英贤内助，帮了慕清川大忙，不然家都安顿不好，他还怎么工作呀？”
“小林，你早上不是才去了供销社吗，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出去？”
林婉英很满意昨天澄清出来的结果，慕清川的德行是稳住了，但钱老太还没走呢。
想叫她自取灭亡，先让她继续猖狂。
“奶奶说想吃肉，我说这都月底了，估计别人家也没肉票，忍几天就有新的肉票了，挨了顿骂，叫我出来借，我借了几家，花高价买都没有呢。”
“昨晚你不才给她吃过糖醋鱼吗，又是借鱼票糖票，今天又是肉票，干部也没你奶奶吃的好，那老东西再作，你就躲远点别理，白米饭都不吃就让她饿着，总之我们知道你孝顺、对老太婆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婉英上辈子在家属院住过，知道谁家肉票月中就光，故意找那几家借，借了一圈没借到，回来了。
……
钱老太还当这是青山公社的老家，还当这是被几个弟弟、弟媳们哄着上天的时候，正在家里冲着慕清西泄愤。
“家里有你这个小妖精不够，又加你嫂子那个搅家精，搅的我们家宅不宁，你现在就去把你两个弟弟接回来，别让你爸受委屈，他可是你亲爸，你心疼他，就不该让你两个弟弟过去给他添麻烦。”
慕清西被钱老太晃的不知怎么办，正好林婉英折返到家门口了，她求助的望过去。
林婉英知道老太婆一早上找好几个借口，把她指使出去，是要逼着清西去接弟弟。
她今天非把老太婆送去老年院不可。
她惊慌失措大喊一声，好让家属们听到。
“奶奶，我才出去一会，您怎么又犯病了，那是清西，不是我婆婆，您快把她掐晕了，快松手。”
这一下来了好几个家属，厉冬梅立刻在慕清西耳边教她：“傻孩子，你快点晕哪，没你嫂子的示意，你别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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