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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封
“小的拜见南封教主。”
······
“呃——”看主上没吱声,下士稍显得有些尴尬,“妥了,事是妥了的。”
一双大手从中帘幕褶皱处拨开一个缝隙,比了个退下的手势。
“哦、哦、小的这厢退下了。”
一阵清风从雕花繁复的窗棂旁吹了进来。下士看到了里面人细长而又微合的眼睛。
“嗯?”一声沉沉的声音从帘后传过来。下士碰巧感受到了那人眼神中的凛冽。有如一把锋利的长剑刺向自己,他突然双腿发软。
几缕缓缓的香雾在半空慢慢攀升,浅浅舒展,一条乌蛇的轮廓在空中萦绕成形。室中摆了各色种类奇异的花草,为枯燥乏味的室堂点缀了些生气。
“新来的?”帘内幽幽道来。
······下士有些惊慌,一瞬间不知道该答什么。
“来人,赐‘仙来食’。”帘内又传来一句话。
“欸嘿嘿嘿,谢谢教主,谢谢教主。”下士欣喜万分,一个劲儿地作揖。
帘内又是一声哼笑。
接着,两个门仆便整齐地走进来,拉住下士,向门口走去。
少顷,一个武派打扮的姑娘从帷幕里走出。
“又一个被赐‘仙来食’。”
南封教主缄默着。
“主上,为何赐他‘仙来食’?他做错什么了吗?”
里面传来的是低沉而又冷峻的声音,不大声但却令人胆寒:“那这屋子几时打扫的?”
“巳时。”·
女子接着说:“·····哦,我猜测,是那人没守规矩。主上喜净,但那人履上沾了尘,那人没祛尘土,没净衣,就唐突进来了。”
南封教主,掸掸玄袍,低低说道:“脏了我的玄蛇香。”
“吾乏了,服青青你退下。传泗柳。”教主如是说道。
“青青愿服侍主上入寝。”服青青躬身抱拳,请求道。
教主:“退下,传泗柳。”
“青青愿服侍主上入寝。”服青青依旧抱拳躬身。
教主:“听话!”
门外传来一声传呼:“主上,泗柳到。”
服青青看到泗柳脱下白龙披风,掸去貔貅长靴上的尘土,进了堂室。
泗柳脸上皆是百般无奈。
服青青恶狠狠瞪了一眼。
“就是午间小憩罢了。”谢南封淡淡道。
服青青一下子温顺了起来:“那,青青便退下了······那个,教主需要青青之时,尽可传唤。”
服青青踏出了堂室。可刚收完最后的一只脚,便听到守门丫鬟在小声蛐蛐。
“泗柳公子当真俊美无双!平时都见不到他,今日一瞥,实为震撼。”
“要是我能有这样的郎婿,都要叩谢老天爷啰!”
两个丫鬟看见踏门而出的服青青。立马闭上了嘴。
服青青虽是因为她俩有些生气,但并未追究。
可服青青没走几步,两个人的话匣子又肆无忌惮地打开了。
“那服青青也并非小人物,为什么当我们主上的跑腿子?”
“咱们主上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好吧!服青青,怎么着也不过是青仲派掌门方惟天的侄女。在主上旁边侍奉还委屈了咱们主上呢。”
“但,就算这样,那服青青不也是自轻自贱?”
“她也不小了啊,怎么枕边还是无人?”
另一个丫鬟轻笑了几声:“你就不知道了,这里面······”
服青青听得脸都气得乌青了。顿时,紧攥的拳头里溢出一团紫青色的拳风,那团光晕带动着四周的空气流动旋转,形成了气流。连她脚边的碎叶和尘埃都开始被气流吹得飘动。突然,服青青一瞬间震开拳头,拳风猛地加强了不少,向两个丫鬟冲击而去。
只见两根血肉模糊的舌头掉到了地上。
两个丫鬟被吓得没了神智,只知跪下不停叩首,因为没了舌头就只能乌拉乌拉得叫。
服青青冷冷道:“痛吗?”
丫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为好。眼泪一滴滴往地上掉。
服青青一脸凶狠:“要知道,只有阎王爷殿里才有后悔药。”
“不然,就拿你们来喂蛇,或者祭主上的神灵。”
丫鬟不停跪着磕头,地板发出沉闷的叩响声。
“主上我给你续续香吧。”堂内的泗柳淡淡地说。
······
“秋来了,天变得湿寒了些,主上提防一点身子。”
“主上喜爱夜读,但也要注意身体,别过分操劳。还有您运功时要小心,不然泗柳会担心主上的。”
“这帘幕现在就撤了吧。”泗流喃喃地说着。
“······嗯。”许久,谢南封才懒懒地答应。
泗柳:“主上平时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包容,避免主上被人诟病。”
谢南封:“有趣,第一次有人求我对他苛刻以待。只有你,泗柳。”
泗柳:“好了,主上。午歇的准备工作已尽悉完毕。主上午安。”泗柳一只手掌放在左边心房,微倾上身,小小掬了一躬,正准备退下。
谢南封:“你走了谁来给我宽衣。”
泗柳:“······自然,可以。”
泗柳纤细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掌细致地褪去了南封的面袍。
南封:“果然是执笔之人,不像我们这些武夫。手掌粗大,毫无纤美可言。”
泗柳:“主上被人尊称为南封武圣,旁人羡慕还来不及。主上怎妄自菲薄?”
谢南封冷哼了一声:“呵,你说我妄自菲薄?”
泗柳:“不怕主上责怪。主上表面暴戾,其实心里有一块总是温柔的,还是——没有安全感的。”
谢南封听后大怒,抽出腰间的匕首,抹在了泗流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划动:“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南封继续说:“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匕首是什么神物。我再稍稍使劲,你血一出便会毙命,而且永世不可投胎,只能当孤魂野鬼。”
泗柳:“呵,泗柳怎会不知蛇牙弯刃的厉害,此乃上古神器。我是被主上救来的,我的命是主上捡来的,任凭主上处置。还有,主上还是少赐人“仙来食”的好,有因必有果,不然损的是主上您的道行。”
谢南封爽快大笑:“哈哈哈哈哈······我的玄蛊蛇是要饿的,这天也是要祭的。当奴婢的人也是他自愿甘为人下的。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你这岂不是欲加之罪,那自然又何患无词?”
泗柳一脸的阴翳,双手抱拳,置于头顶之上,微掬一躬:“主上英明。”
谢南封用手勾起了泗柳低晗的下巴,“就像现在一样,你只能说我对,不敢说我错。因为,我坐在你上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谢南封一抹邪魅之笑:“你走罢。今天不必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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