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和我哥小号定亲了

作者:漆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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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鸿


      关晟凝视手中丝帕半晌,才朝左右问,“方才,确有一女子在此处弹琴?”

      伊人随风而逝,竟不知那惊鸿一瞥是否仅是山雪空梦。

      周泰自幼随侍三皇子身侧,殿下的一言一行,乃至其间深意,他皆能体察入微,这世上除却殿下母妃宫中淑妃娘娘,怕再无人能比他更懂三皇子心意。

      ——他自是能看出,主子分明已对那女子起意。

      只是周泰心中另有思量,便斟酌回道,“殿下瞧得不错,确有一女子弹琴……”

      “奴才听说隆兴寺中,多有女子带发修行为家族亲眷祈福,方才见那女子想必也是如此……”

      关晟睨他一眼,如何不清楚他言下之意,正欲开口,远处有随从急声来报,“殿下,英国公在山中遇刺,传信来请殿下速速下山,以防逃窜刺客来袭!”

      “什么!”

      周泰倒吸一口凉气,“快快护驾!”

      身侧扈从纷纷拔刀,瞬息间已将三皇子护在中间。

      关晟将那丝帕纳入袖中,一撩袍角转身,“下山!”

      ……

      约一刻钟后,又有两名女子并肩行至此处,她们身后还跟着位苦着脸的小厮。

      “来时路上都找遍了却也不见,那应当就是落在这里了……”

      其中一位慌忙在枯石畔巡视一圈,又猫下腰,焦急拨弄脚边厚雪。

      抱琴的那位从容立在一旁,见她这掘地三尺,也要刨出张帕子的架势,不由莞尔。

      “好啦好啦,一张帕子而已,丢便丢了,何必这样着急……”

      这两人,自然就是来山中取景的裴珠与锦雁。

      锦雁眼圈都快红了,“那可是姑娘的贴身之物!这落在外头,要是到了什么外男手上,可如何好……”

      说到此,她忽地反应过来,“定是刚刚那群人,在树后鬼鬼祟祟偷瞧,怕不是趁机拾走了……”

      裴珠也记得清楚。

      那时山雪幽静,她在雪地枯石上闭眼抱琴,信手弹起从前和四哥从书坊淘来的古曲,正幻想着若还在现代,她的相机该架在什么位置,她应做什么样的表情……

      结果陶醉到一半,刚睁眼——

      就见不远处树丛后,居然有一排陌生人组团围观……

      正和她大眼瞪小眼。

      这些人都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她刚才一系列的自恋姿势造型,不会都被他们看了个正着吧!

      要命。

      裴珠上次这么尴尬,还是在上辈子。

      于是便趁风雪来袭,她拉起锦雁,拽上修竹,就飞快择路遁逃。

      这才有了遗失帕子这事。

      “都怪奴婢不仔细,姑娘你罚我月俸吧……”锦雁红着眼请罪。

      裴珠在她掌心重重一拍,作势凶道,“罚什么罚,快随我下山!”

      “管那帕子落到谁手里,上头又没绣着我名字……”

      “……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敢举到你家姑娘我跟前,他还能让帕子叫我一声裴珠不成!……”

      锦雁噗嗤转涕为笑,“姑娘……”

      “嘘——”裴珠忙捂住她的嘴,转身向修竹做个噤声手势。

      谁料修竹面上竟也十分凝重,显然亦有所察觉。

      三人同时矮身,迅速躲在覆雪山石背后。

      远处忽而传来粗重的脚步声,踩着雪地枯枝嘎吱作响,有一群精壮大汉,握刀背弓,从林深处现出了身影。

      “大当家的,那帮人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咱们道上人,搞不好是官府的……”

      “给那么多银子,要让咱们大雪天翻过雁南山,把东边山上能看见的活人都劫杀了……”

      “你说说,他们这是图什么?”

      “有这钱有这功夫,干嘛非让咱们赚啊!”

      被称作大当家的那位,不耐斥道,“少废话,收钱办事,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近处忽听得一道枯木断裂的咔嚓声,在寂静山林中格外清晰。

      “有人!”

      几人一跃而起,朝发声处冲去。

      而山石后,修竹猛地在裴珠与锦雁背后一推,厉喝道,“快跑!”

      裴珠紧握着锦雁的手,迟疑一瞬,咬牙使出最大的气力,朝前发足狂奔。

      只是她实在不忍留修竹一个人抵御这帮匪徒,修竹自进府起就跟着四哥,她从没听说过他会武啊!

      裴珠忍不住回头,只见修竹似乎已夺过了柄短刀,旋身挥斩,与匪徒缠斗在了一起,刀光血影之间,雪地中已倒下数人。

      显然功夫不浅。

      修竹竟然这么深藏不露!

      她稍安心不过一秒,“嗖”地一声利响,身旁的锦雁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左腿已中了箭。

      “锦雁!”

      裴珠慌忙去扶。

      她仓皇回头,只见修竹也早已寡不敌众,脸上,胸前,处处弥漫血迹,数名匪徒左右夹击,有人从侧方劈向他的肩膀,他费力格挡,正面却当胸被劈一刀,血液霎时喷涌,溅了那匪徒满脸。

      他失了力,倒退几步,仰身倒落在雪地中。

      闷重砸出了个深坑。

      雪粒扑散而落,几乎好似一座坟冢。

      匪徒抹了把溅满鲜血的脸,狞笑着再次举刀——

      裴珠脑中一空。

      她惊骇高呼。

      “不要杀他!”

      “我有一千两银子,全都给你们!”

      那匪徒的刀顿住,沾满血污的脑袋,提线木偶般朝她一格一格转了过来。

      裴珠已高举着银票,手发抖着,在另外几个匪徒的横刀威胁下,慢慢朝他们走近。

      她牙关打颤。

      修竹此番都是受她连累,不论如何,她绝不能眼睁睁看他为自己送命!

      “他已身受重伤……便就是好汉们不杀他,怕也活不过今夜……何必多此一举动手呢……”

      握刀的匪徒似乎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当家,他将刀“锵”地一声插在雪地上,哼笑一声,“这小子打伤了我这么多弟兄,他这一条命可不够赔……”

      说着,他踱步逼近裴珠,眯起双眼,目光如黏湿的蛇信,在她周身细细舔过一遍。

      “要是再加上你,恐怕就够了……”

      一旁的匪众们淫|笑起哄,“咱们寨子里可从来没掳到过这么标致的娘们儿,大当家的,你这把有福了!”

      “还往东边去干什么?”

      “不如带着大嫂回去成亲,今晚就入洞房!”

      裴珠心中作呕,脸颊被风雪刮得生疼麻木,她却强自镇定,“我要是诸位,现在就拿上我给的银子,赶紧逃命……”

      大当家眼中寒光一闪,“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珠心念飞转,神情却愈发肃重。

      她沉声道,“方才诸位所言,我皆已听得一清二楚,有人重金雇你们来这雁南山行凶,所出何目的,各位就不曾想过吗?”

      “哪怕你们佯装劫杀,不下山不入寺,难道旁人就不知你们曾来过?”

      “只怕在诸位没现身前,那雇你们之人,早已假借尔等之名,在此杀了该杀之人,就等着要将这罪行嫁祸给诸位身上,好叫他们自己轻松脱身!”

      她目光不避,同样哼声道,“而天下最不能说出的真相的,只有死人!”

      大当家听闻此言,神色顿时一变。

      裴珠冷笑,“你们猜,他们现在会不会正朝这儿赶来,为得就是……”

      “将你们尽数灭口!”

      “毕竟,只有留下诸位的尸身,才能算是铁证如山!”

      那大当家脸色几番变幻,最终却扯出一个似叹似笑的表情,“好见识,好相貌,更是重情重义……”

      “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冷硬的刀锋已贴上裴珠颈侧。

      他压低嗓门,故作温存道,“老天既安排你我相遇,便就是逃命,我又怎舍得将你丢下?……”

      裴珠闭眼。

      草|他爷爷的。

      费尽口舌,这帮不知死活的蠢货,竟然还是要把她也劫走。

      “各位爷,你们带我走吧!……”

      “不要带我们姑娘去,求求你们了,求求了……”

      锦雁拖着伤腿,在雪地里硬生生爬出了一道血路。

      她挣扎着不停叩首,额角顷刻间便磕破见红,血丝混着雪水泥泞,狼狈不堪。

      裴珠眼眶一热,视线登时模糊。

      她猛地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只强压着翻涌心绪,冷淡道。

      “她腿受了伤,带上她就是累赘,你们不好逃命。”

      又一把刀,立时架到了裴珠的脖颈另一侧。

      “好啊,我有你便已够了!”

      大当家扬声大笑,志得意满。

      “都走快点!”

      裴珠最后深深向锦雁看了一眼,无声吐出二字,“快跑”。

      锦雁,快走。

      快回去告诉四哥。

      他一定能想到办法,带人来救我。

      转身之时,她的眼眶终于盛不住眼泪,静悄悄地,滑落进了衣襟。

      “姑娘——”

      瘫在原地的锦雁嘶声哭喊,直到几近失声。

      她茫然望向远处,天地间只剩灰白山林,周身痛楚麻木,几次挣扎都因剧痛不能起身,直到耳畔传来了细微的呼声。

      “锦雁……”

      她这才低头急呼,“修竹!修竹你还能撑住吗?……”

      只见遍身是血的修竹嘴唇翕动,气若游丝,“我……胸口……”

      “什么?”

      看他似乎费力指向自己的胸口,锦雁不明所以,强抑颤抖,小心翼翼掀开他被血浸湿透的衣襟,赫然见一个手掌大小的铁制筒状物。

      锦雁将这小铁筒捧在手里,泣声急问,“这……这是什么?能救姑娘吗?”

      “拔……”

      铁筒尾端有个环状的卡扣,正摇摇晃晃。

      她福至心灵,伸指扣住那铜环,用尽全身力气朝天一拔——

      刹那间。

      一道金红焰火腾空而起,冲破林间暮霭,直射向那青空白日,映红了半片苍穹。

      ……

      “禀公爷,已分三路合围,只是这批人个个都是死士,恐怕……难留活口……”

      闻铮携侍从疾步下山,“尽力而为,不必强求。”

      黄谦是此行唯一不会武的文士,气喘吁吁勉力跟上,“公爷回京一途已经遭了五次刺杀,此番更是明目张胆……

      “几乎不必再审,那幕后之人,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压低声音,“倒是那账簿名册……”

      闻铮一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先生放心,我早已有安排。”

      料想刺客必是兵分两路,一路在山中截杀,一路潜入禅房搜寻账簿名册下落。

      他早另收在了别处。

      裴洲手握一柄从刺客处缴来的弯刀,指节轻抚过刀身弧度,沉吟道,“此刀形制特殊,非中原常见样式,倒像边外蛮族所用……”

      “莫非此次,他们是打算推给蛮族?”

      “或有可能,形制虽类蛮刀,锻打之技却隐约透着京造痕迹,大约是刻意仿制所为……”

      正在此时,一道尖啸般的烟火破空绽放,流光四溅,映亮半面山林。

      众人皆举目望去。

      裴洲蓦然怔住,眼底震动。

      “公爷,属下先行一步!”

      不待闻铮回应,转瞬之间,他的身影已在山林枝头几个起跃,便不见了影踪。

      黄谦疑虑,“您人在这里,谁在山里放的信号?”

      金红火焰。

      最为紧急的求救讯号,高于一切上峰指令。

      军中只有闻帅,还有身份秘而不宣的公子能用。

      闻铮只眉峰骤锁,当即喝令,“你们这队,跟着奚指挥,朝信号焰火的方向去营救!”

      “是!”

      前方山道忽见一行人马,仪仗兵器皆显宫中规制,正簇拥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其人身份,不言自明。

      他忙敛去忧色,振衣近前,朗声道,“臣闻铮,见过三皇子殿下!”

      ……

      “走快点!”

      匪徒们呼呼喝喝,越走越快,裴珠却如赴刑场,一步三颤——实际无异。

      她佯作虚弱,走得拖拖沓沓。

      匪徒厉声呵斥,她便装作惊吓欲泣,再磨蹭两步。

      路上不便横刀走,匪徒们又认定她是娇弱女子,料她也逃不出掌心,便只将她围在中间,刀早已放了下来。

      “你少耍什么花样!前面就是断崖,不跟着我们从小路下崖,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山林走到尽头,四处朔风呼啸,刮得她衣裙飘摇,远处寒鸦啼鸣,声声摧肝裂胆。

      裴珠忽地跌倒在地,掩面抽泣道,“实在走不动了,我在家中日日都有仆从抬轿,哪儿走过这等山路……”

      大当家举刀就要威吓,却见她仰起脸来,泪眼盈盈,乌发散乱,一张芙蓉面被风刮出几分薄红,此等绝色,哪怕他再铁石心肠,也下不去手。

      他听此女难得娇怯求道,“你既要娶我,怎能让我苦走山路?你合该将我背回去……”

      此女生性狡诈,恐怕不能信。

      四目相望一会儿后,他又转念道,也罢,这娇生惯养的贵女,确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待此女上了他的背,更是贴着他耳畔羞声道,“其实,我方才就想说……”

      听完她这话,他四肢酥麻透顶,几乎飘飘欲仙。

      他轻咳了两声,“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便就背着她,顺着她的指挥,朝附近偏僻处去。

      待至一斜坡处,他就要将这娇弱贵女放下地,强自板着脸道,“你就在这儿解决吧……”

      贵女仍有气无力倚着他,“好呀……”

      下一刻,他的脖颈像被夏日蚊蚋叮了一口,一缕冰凉刺入皮肤,随即浑身酸软,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裴珠抬脚,将这匪首猛踹下斜坡,掉头便逃。

      她用的是好友丹微道长从前赠给她防身用的麻醉针,现在想来,光有“子弹”也没用,她还需要“枪”啊!

      到时候就不用这么费力,才只能干掉一个了!

      谁料那剩余匪徒中也有精明的,早已暗中盯着动静。

      “那娘们要跑!快追!——”

      “快救大当家的!”

      箭矢接连破空而来,擦着裴珠的衣角没入土中,她竭力狂奔,跌倒也翻滚爬起身,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两辈子加一起,也没有比此刻还要更惊心动魄!

      “啊——”

      “小心!”

      “有人在射箭!”

      天呐,是匪徒中招的声音!

      太好了!

      是救兵来了吗?

      下一瞬间,心凉透顶。

      那匪徒之中跑得最快的那位,已飞身过来扣住她脖颈,拖着她往崖边退去。

      而方才惨叫连连的林间,随着几道箭声嘶鸣过境,已陷入死寂。

      那些匪徒,好像都被干掉了!

      裴珠强忍喉间闷痛,勉力扭头望去——

      这苍茫山林之中,不知何时现出了一位通身玄衣的陌生男子,覆黑铁面具,看不清容颜,分明与雪色截然相反,却冷寒若如一体。

      他身负长剑,手握弓箭,从枝杈之上一跃而下,轻飘飘朝她和匪徒而来。

      匪徒一手死死扣着她的脖颈,一手横刀发抖,几乎色厉内荏,“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这、这人是谁啊?

      谁给她叫的天降神兵!

      “神兵”本尊,漠然无声,眼里似乎没有这个正在哆嗦的匪徒,只是缓缓抬弓,搭箭。

      等等!

      这位覆面系神兵,你、你的箭法有保障吗?

      这个匪徒扣着她晃来晃去,你可千万别射歪了啊!

      身后崖下山雾弥漫,深不见底。

      裴珠心头一紧,苦着脸默默祈祷,忍着被勒得生痛的脖颈,费力从怀中去掏她的“子弹”麻醉针。

      终于,掏出了一根。

      她颤颤巍巍抬手向后,摸索到了匪徒的脖颈位置,奋力一扎。

      “啊——”

      与此同时,来自神兵的一箭,精准无误正中了他的咽喉。

      裴珠绝处逢生,欣喜笑开,而这笑转瞬即滞。

      她惊惶朝下看去。

      那垂死挣扎的匪徒,露出了个极狰狞恶毒的笑,“都怪你这……臭娘们……害我们兄弟几个都……死了……”

      他倒下崖的同时,死死攥住了裴珠的脚踝。

      “我老八临死前……还有个美人陪葬……”

      “这辈子也值了……”

      裴珠的身子失力朝后仰倒,不待挣扎,便如断线纸鸢,直直往崖下坠去。

      电光火石之间,那位覆面系神兵,竟也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飞扑而来。

      隔着那块面具,裴珠仿佛能看见他双目之中极其忧急的神情。

      大概是错觉吧……

      神兵不愧是神兵。

      怎么落崖都来救……

      可惜,她裴珠此生,恐怕没法付他这条命的酬金。

      裴珠阖上眼睛。

      崖下风雪倒卷,裹挟她眼尾沁出的泪珠,一并逸散飘向天际。

      但愿,娘亲和四哥听闻她的死讯时,不要太过伤心。

      但愿,再投胎时还能保存记忆。

      永恒梦境降临之前,忽而听见滋滋电音,断断续续——

      “完美人生系统,识别运行环境,检测到宿主有严重生命危险,即刻自动激活,默认启动紧急自救程序……”

      “系统电量不足百分之一……”

      “开启超级省电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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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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