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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拍卖会会场的气氛本就因怪盗基德的搅局和突发的命案变得紧绷,此刻更是因为监控的缺失,连带着几分焦灼。
中森银三捏着对讲机,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对着那头的警员道:“再查!就算基德动过手脚,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断电前后的备用监控呢?走廊的摄像头总该有画面吧!”
可对讲机那头传来的回应,却让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中森警官,备用监控和走廊的摄像头也被基德的烟雾弹遮挡住了,根本没法提取画面……”
“该死的基德!”中森银三紧皱眉头。
毛利小五郎也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不光监控没用,当时全场漆黑一片,只有台上哪里有灯光,大家的注意力又全在基德身上——谁会想到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杀人?他们几个人全部位于这边比较黑暗的角落,目击者根本找不到。”
江明意站在一旁,目光扫过会场角落那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地上还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血迹,虽已被白布盖住,却依旧能让人联想到当时的混乱。她上前半步,目光落在那四位嫌疑人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捕快特有的敏锐:“你们几个,为什么偏偏待在这个偏僻角落?”
要知道,方才基德现身时,全场的人都往舞台方向涌,连后排的宾客都往前凑想去有光亮的地方,也想看看怪盗基德想要做些什么,唯有这四人缩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偏偏又很巧的是这里又成了命案现场。这般巧合,任谁看都觉得疑点重重。
柯南听到这话,下意识往毛利兰身边靠了靠,小手悄悄攥紧。他抬眼看向江明意,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只见她站在警戒线外,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冷静得不像刚经历命案的普通人,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恐惧或慌乱,还能精准地抓住位置异常这个关键问题。
他想起这一周来江明意的状态,刚醒来时对现代电器一无所知,连开水壶都不敢碰,还是小兰手把手教她用,常识性的东西一概不知,像是新生的小孩子。
可此刻的她,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周身那股审视嫌疑人的锐利劲儿,绝不是普通失忆者能有的。
“看来她失忆前的身份,真的不简单。”柯南在心里暗忖,悄悄提起了警惕——这个总说自己是“民间捕快”的女人,身上藏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若是江明意能看穿柯南的心思,怕是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打被毛利一行人从湖里救上来,她就把自己的来历说得明明白白:民间捕快不良人,跟着搭档查案时遭人暗算,从水里捞上来才发现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世界便利但陌生,可这群人偏不信。
这一周来,她顶着三人复杂的目光,在系统的“现代知识速成课”里挣扎。
从如何用微波炉,到洗发水和沐浴露是做什么的,一点点教她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直到昨天,她终于能独立用洗衣机洗完衣服,毛利兰才放下心来。
可此刻,江明意没心思纠结这些。她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四位嫌疑人的脸——高桥辉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西园寺爱理攥着小手包;西村边的脚在地上轻轻踮着,眼神时不时往警戒线的方向瞟;有村千江面带惊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但是站姿规整得像根柱子。
四人似乎早有准备,面对江明意的提问,高桥辉率先开口,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我和爱理本就是跟着安藤会长来的,他是公司的董事长,我们作为下属和女伴,自然要待在他身边,这在任何场合都是常理,没什么好怀疑的。”
他说话时,下意识往西园寺爱理身边靠了靠,西园寺爱理也立刻点头附和,声音软软的,却带着几分笃定:“是啊,我是安藤会长的女伴,今晚的拍卖要到十点才结束,晚宴更是要等拍卖结束后才开始。入场后没什么事,我基本都陪着会长,没离开过太远。”
她说着,目光轻轻扫过对面的西村边,眼尾的余光却飞快地掠过高桥辉的侧脸,随即又转向众人,补充道:“我们会待在这个角落,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西村会长主动把安藤会长叫过来的,说有重要的事要谈。我和高桥经理觉得不方便旁听,就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等着。说起来,在会长出事前,西村会长是离他最近的人,当时他们谈话的声音还挺大,隐约能听到‘专利’‘钱’之类的词。”
“喂!你这女人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西村边猛地拔高了音量,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指骨泛出青白色,他往前冲了半步,若不是被身边的警员拦住,几乎要冲到西园寺爱理面前,“我和安藤本佑谈话怎么了?我们谈的是生意!你凭什么暗示我杀了他?”
高桥辉立刻往前站了半步,将西园寺爱理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西村会长,有话好好说,对着一位女士大吼大叫,算什么本事?爱理不过是陈述事实,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况且谁不知道,你和安藤会长因为公司竞争,早就水火不容了——上次在行业峰会上,你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说要让安藤会长‘好看’,现在会长出事了,你离他最近,难道不该好好解释吗?”
“你说什么!”西村边气得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挣脱开警员的手,又往前冲了两步,“我看你才是凶手!安藤本佑一死,你这个‘最信任的下属’就能趁机掌控公司,说不定还能和他的情人双宿双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都给我住手!”毛利小五郎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中森银三也立刻让警员把两人隔开,“现在是查案的时候,不是让你们吵架的!谁先冷静下来,谁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明白吗?”
西村边喘着粗气,狠狠瞪了高桥辉一眼,才不甘心地后退了两步。毛利小五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语气肯定:“我当时听到有纯小姐的叫声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那会儿我看到的,确实是西村会长距离被害人最近,然后就是距离被害人两米开外左右距离的有村小姐,西园寺小姐和高桥先生。”
柯南顺着毛利小五郎的话,仰起小脸看向西村边,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严肃:“西村先生,你能具体说说,你和安藤本佑先生谈话时,到底说了什么吗?比如你们有没有吵架,或者提到什么特别的事?”
西村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西装裤的口袋,语气含糊:“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就是看到他公司快破产了,好心劝他把核心专利卖给我,我还能给他一笔钱,让他不至于走投无路。”
“好心?”高桥辉立刻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西村会长,你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上周你去我们公司找安藤会长,我刚好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当时把收购协议拍在桌子上,指尖敲着纸页,声音又冷又硬,说‘安藤本佑,你公司的资金缺口这两天来又扩大了五千万日元,这个数,你就算卖房子卖车也填不上吧?这份协议你签了,我明天就给你注资两千万,让你撑到月底;要是不签,你的公司我看是岌岌可危,马上就要破产!”
高桥辉模仿着西村边当时的语气,连神态都学得惟妙惟肖,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安藤会长当时气得手都在抖,冷笑说‘西村,你这是赤裸裸的勒索!我那项专利是我花了十年心血研发的,是公司的命根子,就算公司破产,我也绝不会把它卖给你这种小人’!你们最后吵得差点动手,还是我进去劝开的,这些你都忘了?”
“那、那又怎样!”西村边的脸色白了几分,却依旧嘴硬,“生意场上的谈判,本来就有来有回,说几句狠话很正常,难道这就能证明我杀了他?”他说着,眼神扫过在场的人,像是在寻求认同,“你们想想,安藤本佑现在就是个困兽之斗——公司欠了一屁股债,银行又不肯贷款,就算我不做什么,他的公司下个月也得走破产流程。我犯得着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杀他吗?万一被人看到,我不仅拿不到专利,还得把自己搭进去,我有这么傻吗?”
“可你忘了,安藤会长手里还有那颗红宝石。”西园寺爱理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戳中了西村边的要害,“我们这次来拍卖会,一是想找投资人给公司注资,二就是想把那颗红宝石拍出去——那颗宝石拍卖出去后足够公司撑到一阵了。而且西村会长,你的公司上个月刚丢了一个大项目,急需安藤会长的专利技术来盘活新业务,要是安藤会长把专利卖给别人,或者带着专利申请破产保护,你的公司就真的没救了,不是吗?”
她的话说得平静,却字字诛心。西村边的脸色彻底白了,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江明意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四人的反应——高桥辉看似激动,却在提到“专利”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西园寺爱理语气柔弱,可在戳穿西村边的谎言时,眼神却格外坚定;西村边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慌乱,显然藏着不少秘密;而最让她在意的,是有村千江。
自始至终,有村千江都站在最边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疏离。无论是高桥辉和西村边的争吵,还是西园寺爱理的指控,她都只是静静听着,脸上虽然依旧有后怕的表情,但是除此之外却再无其他。
仿佛这场命案、这场争执,都与她无关。可江明意注意到,每当有人提到“红宝石”时,她的指尖都会轻轻蜷缩一下,指甲在掌心掐出浅浅的印子——这个沉默的女人,分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柯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悄悄往江明意身边挪了挪,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江姐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位有村小姐有点奇怪?”
江明意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这个小鬼的观察力,倒比旁边那两个大人还敏锐。
就在这时,西村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神扫过高桥辉和西园寺爱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说起嫌疑,你们两个人的嫌疑,可比我大多了吧!安藤本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情人,早就和他最信任的下属勾搭上了,你们敢否认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狭小的空间里轰然炸开。高桥辉的脸瞬间涨红,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西园寺爱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连手里的小包都差点连手里的小包都差点掉在地上。
江明意的眼里闪过惊讶——这起命案,似乎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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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案件有点费脑,希望喜欢的小可爱能够收藏,多多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