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卜

作者:大鹅爱吃铁锅炖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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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逢春


      有人过来将汤勺的碎片打扫干净
      “是我疏忽了,麻烦您了”杨渊站起身,语气里满是歉意
      “碎碎平安,杨道长这么说不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吗,没伤到你俩才是要紧事”季夫人笑着摆摆手,满眼都是关切
      易爻偏过头正和修竹低声交流,脑后的木簪随着动作微微倾斜
      巫暨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下意识要抬手扶正,可慌乱间竟然,手指竟然插进易爻的发丝里
      易爻感觉自己被摸头了,下意识回头去看
      这一转头簪子彻底掉了,坠落的簪子被巫暨拿在手里,松木簪被巫暨的指尖摩挲的发烫,松木的香气混上了淡淡的烟草味
      “哥”巫暨倾身过来,淡淡的烟草气混和了酒气拂过耳边“你的簪子掉了”
      易爻反手去摸松开的发髻,却摸到了插在自己头发里巫暨的手,冰冰凉凉像是白玉雕琢
      易爻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巫暨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拢起易爻的头发,手法生疏却又小心翼翼地松松绾起。“哥,第一次绾发,要是不好看,你可别介意。”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在,却又透着股认真。
      易爻的脸红的像摸了胭脂,脚趾已经扣出了三室一厅
      “这不能看,这得付费”修竹趴在易爻的耳边说
      “我吃好了,易爻,送我回书房,我还有几个文件没有整理。”季宸泽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同处尴尬境地的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我去送吧”修竹说
      “你给我坐下”易爻说
      这两个人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季总,您的嘴边有东西”杨渊说
      季宸泽平日吃饭很注意形象,今天他实在是太慌忙,嘴边蹭上了一些酱汁
      杨渊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
      “我自己能擦”季宸泽说
      杨渊根本没有听季宸泽说话,径直走到他身边,微微蹲下,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为他擦去嘴角的污渍。
      一瞬间,易爻和季宸泽的脸同时红透了,尴尬的氛围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仿佛整个餐厅都被这股莫名的局促填满。
      易爻把季宸泽推回书房,“你先回去吧,等都吃完饭后你再来”季宸泽说
      “我不回去,我吃完了”易爻捂着爆红的脸说
      “你室友还在,也没有请客东家先下桌的道理呀”季宸泽说
      等易爻回到餐桌上,季珩霄已经带着女朋友离开了
      “大哥咋走了?”易爻问
      “他说在外面还有个局,就先走了”修竹说
      “合着他就回家吃个饭”易爻说
      巫暨已经喝了好几杯酒
      “小巫呀,今天不要走了就住在这,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季夫人说
      巫暨点点头“那就谢谢阿姨了,我和易爻住一起就行”
      “帅哥要和你一起住,我就不掺和了,记得明天给我描述一下过程哈”修竹说
      “你能滚就滚,要不赶紧赔我的砚台”易爻说
      “咱家里不是有闲着的屋子吗?再说我屋里就一张床”易爻说
      “你俩平时都住一个宿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你昨天不还和修竹住一个床吗”季夫人说
      “妈,我今天自己住哈”修竹说
      巫暨的身体已经被酒精完全夺走了控制权,他坐在那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透着呆滞,他缓缓伸出手,想去拿桌子上的酒杯,却怎么也抓不准,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才终于握住酒杯。他将酒杯举到嘴边,酒液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打湿了衣服。
      “再喝他不得丢人呀”修竹说“你不管管他”
      “我咋管呀?”易爻说
      “你不让爸喝了不就得了”修竹说
      “这个没用过的脑子就是好用哈”易爻说“爸,这么晚了你就少喝点吧”
      “在家也没人陪我喝酒,好不容易有个喝酒的人”季父说
      “你四儿子说让你少喝”易爻指指修竹
      “爸,你等会给人家喝桌子底下去,人家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修竹说
      “哎呀!老了,喝点酒也受人家管了,不喝就不喝吧”季父说
      易爻把巫暨带回了卧室“你就住着吧,我等会和修竹一起住”易爻说
      巫暨躺在易爻的床上,易爻要走时,巫暨拉住了他的手腕
      “借着酒劲耍什么流氓”易爻用力甩开他的手
      巫暨的手被甩掉,磕在了床边上巫暨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易爻轻轻关上了门,来到季宸泽的书房外听见书房里面两个人在吵架
      “你今天在饭桌上的表现也太放肆了吧”季宸泽说“咱俩的关系要被发现,不光是你我的名声一落千丈,外人还怎么看我们公司”
      “季总,你要是觉得公司比一切都重要的话,您就没有必要再找我了”杨渊的声音很冷,像一块冰一样
      季宸泽感觉到杨渊生气了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说下次不要在人前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不得记住你是个道士吗”
      一句话好像点着了火药“天天道士,道长的挂在嘴边,我也是人,是个男人”
      易爻敲了敲门
      “进”季宸泽好像是因为害怕声音有点颤抖
      “二哥,师哥”易爻进了门点点头“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你和修竹每一次在门口偷听我都知道,有些话我就是说给你俩听的”杨渊的声音带着怒气
      “这屋的隔音做的实在是太次了,你俩应该换个隔音好点的屋子”易爻一句话逗笑了严肃的两人
      “那你说说找我俩吃饭前,你和修竹都听见什么了”杨渊问
      一句话给易爻和季宸泽都说了个满脸通红
      “额,这个么,”支支吾吾半天易爻也没说出什么
      “但是我实在是没看出来,师哥你居然这么会说情话”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是不是呀季总”杨渊站在季宸泽身后,给季宸泽揉着肩膀
      “嗯,是”季宸泽羞的恨不得把脸埋在手中的文件里
      “那你俩到底啥时候认识的呀,我咋一直都不知道”易爻问
      “具体说是你上山之后第一次回家,师父有很多事要忙,你一直缠着师父要回家,最后也是我陪你回的家。”杨渊微微抬起头好像回忆着往事
      “这么早,我记得我那时候也就十多岁,我二哥也就十七八岁吧,那……师兄你也还不到二十”易爻掰着手指头数
      “那是不是属于早恋呀”易爻说
      “我俩也不是那时候就谈恋爱了”杨渊说“那个时候只能说我单方面喜欢他,后来要走的时候,我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回到青城山就一直没断联系”
      “怪不得师父天天让你抄清静经呢,师父应该看出点什么门道了吧”易爻说
      “师父他老人家提醒过我不要落下修行,但是没有深究”杨渊说“我记得他老人家和我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哥表白的”易爻问
      “其实应该算季总先和我表的白,有一年临近开春我瞒着所有人从青城山来了北京,我推着他到什刹海溜达”杨渊的话没说完就被季宸泽打断“直到遇见了你,我明白,你才是我的春天”
      一句话给易爻说懵了“什么意思”
      杨渊解释“我俩在什刹海的街边坐着,季总突然指着路对面的一棵大树说‘它在等什么’”
      “它在等它的春天”季宸泽也回忆着当年的场景
      “你看,什刹海的冰化了。春天来了”杨渊复述着自己当年说的话
      “我……还有春天吗”两个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年从相识到相爱的故事
      “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正面回答过我一个问题,你爱我吗?”季宸泽问
      杨渊听完忽然屈膝跪下,面对星夜“诸天祖师见证,我若负君便为欺天,欺天之罪臣当身死道消,三界除名,永无轮回”杨渊诚心诚意朝北斗七星三拜九礼
      易爻赶紧过去把杨渊搀起来,季宸泽微微仰着头,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季宸泽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对男款铂金戒指,从其中拿出一枚戴在杨渊右手的无名指上“杨道长,这天我等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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