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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六，游戏街。
叶潭与宋予并肩而行，掠过穿梭的人群，叶潭看向色彩缤纷的游戏机，道，“都是拳王投篮的，是不是太过时了？”
宋予默默解释，“这种游戏低成本大众盘大，比其他游戏合适。”
好像也有道理？
叶潭心动不如行动，借身绕过一众人群，说，“好，我去问一下。”
周六来游戏街的大学生同样不少，他找了其中穿着最潮流的一个女生。
“你好，我们是街头采访的，是否可以问一下您线下和线上最喜欢的游戏？”
说完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巧克力，女孩收到慌忙地弓下身，说，“噢，谢谢。”
仰头望天，她思忖着，手指在空中点着，“游戏啊，我想一下，线上最喜欢动森线下最喜欢uno吧。”
叶潭：“为什么最喜欢他们呢？”
女生不加思考，“因为很轻松啊，玩游戏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她的脸上出现嫌恶，补了一句，“我反正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
叶潭不予评价，刷刷记下，又跑向身侧的另一个人，询问，“您好……”
……
一通问下来，结果竟出奇的统一，大家都喜欢休闲轻松类游戏。
宋予的话是对的，叶潭手指抵着下巴，“确实都喜欢轻松类的，那就不能做成战斗类的，用回合制吧。”
他在脑中收集，征询着宋予，“卡牌游戏怎么样？”
宋予摇头，“数量很多。”
“你是说容易泯然众人吗？”叶潭提问，又道，“那家园？”
宋予：“这个也很多。”
这下叶潭泄了气，眨着漂亮的眸子怔怔地看向宋予，“那你认为？”
四目相对，宋予却始终是含蓄地垂着眸，他说，“试试养成？”
养成，叶潭几乎未涉足的题材。
他继续询问，“养成什么？儿子女儿？宠物？美少年美少女？”
万籁俱寂，叶潭热忱的目光要将宋予戳穿，而宋予说，“养成自己。”
“由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宋予加重道。
“确实没这类型的。”叶潭想着可行性，利落道，“我回去做一个给你看看。”
两人出了游戏街，走在路上，漫无目的地的时候叶潭指向前方的冰淇淋店，问，“你喜欢吃甜的吗，前面有冰淇淋店。”
一直畏畏缩缩的宋予忽然哆嗦起来，他的眼睛含水，携着楚楚可怜的意味，声线低哑，“你怎么知道？”
叶潭诚实道，“不难猜，前天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在夹糖醋排骨。”
宋予别扭地摇头，否认着叶潭，道，“那是我六妹喜欢的。”
“她的喜欢和你的喜欢不冲突。”叶潭一气呵成点了个冰淇淋，三下五除二地递给宋予，嘱咐道， “拿好。”
冰淇淋塞到手里，宋予慢吞吞地吃起来，叶潭在一边说，“你学园艺也是因为喜欢吧。”
“……”宋予没说话，或者说他的沉默就是他的话。
这一天充实得过分，叶潭回寝室，某个大嘴巴室友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总算鬼混回来了。”陈泽离埋冤，视线斜斜地瞧着身上有了别人香的叶潭，“有了对象就不要朋友，叶潭你真行。”
叶潭进门洗了个手，脱下外套，严肃着，“我不喜欢他。”
陈泽离可算找到错漏，上纲上线地激愤，拿着每一点说，“那你让他喝你的水？你说说你什么意思？”
叶潭不慌不忙闭了灯，回着，“他跟我外婆有些像。”
“噗呲。”陈泽离绷不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到耶路撒冷，他立马调侃，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恋老癖。”
“在感觉上。”叶潭上了床，语气带着不解，“不说话，但是又会自我奉献自我牺牲，应该就是你们说的爱？”
陈泽离惊诧，“那不然呢，他可是喜欢你啊。”想着到他又无形地起了一把哄，“那刻的字，那柔情小意，啧啧啧。”
叶潭顺着将话说完，他以理说出，“所以这才是我留着他的原因，我没跟他接触他都能爱上我，为什么他们都能这么轻易产生感情？”
他是真心发出的，这从来是叶潭最疑惑的——情感。
陈泽离却锐评，“渣男发言。” 转过身去，负气道，“我不能跟你多混，否则我也找不到对象了。”
叶潭的话匣子开了，陈泽离不理，他便自言自语，“我今天也观察宋予了。”
“他是很典型的缺爱自卑型，逛街不敢直视眼睛，只要对他表露一点关心就能痛哭流涕。”
说到这，他反刍今天一天，总结地，“可我也没对他多好。”
“你这说的不是恋爱脑吗？”
目下无光的环境，陈泽离从床下伸出一只手，撑远撑高。
“现在恋爱脑就是这样，因为没被爱过，所以只要给他一点爱，他就要剖肝切肺地对你好。”
陈泽离回忆到自己前几个男朋友女朋友，有冷暴力有自负的当然也有恋爱脑，想到恋爱脑的优点与缺点，还是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吧。”
在叶潭这可不是，他的观点从始至终都很明确。
靠在窗边，叶潭的声音更加明晰。
“这是一桩非常不平等的买卖，对方可以抽手就走，而他们赌上全盘，只要输了一局就满盘皆输。”
陈泽离被他的话惊到了，只能张着嘴评价，“你嘴真毒啊。”
手机光闪烁。
宋予的信息躺在置顶，他说，【今天谢谢你。】
——
叶潭梦寐以求的易感延迟剂来自秦越。
从初中分化开始，叶潭便在寻求彻底克制易感期的药，恰巧发小秦越家中是制药集团，也在研究易感期相关。
这次，秦越约了叶潭出来，要将药亲手送到他手中。
“叶潭！”见面地点是一座高楼的旋转餐厅，穿着绅士的秦越热情地招呼着，拉开椅子为叶潭让位， “你来了，最近过的好吗？”
“还是那样。”叶潭说，伸出手不客气索要， “东西呢？”
秦越迟疑地摸着口袋，面露难色，看向叶潭，“你确定要？长期服用这个可能会导致标记异常。”
不给叶潭就直接上手摸，摸了还不到抢的程度，肯定道，“给我吧。”
本来就是给叶潭的东西秦越自然会给，在确认叶潭要后，他也松开手将药放到叶潭手心，讲述着功能与使用方法。
叶潭仔细听了，当场就来了一粒，摸摸脸和脖子并无异常，准备离开。
空中却骤然突降烟花，开始是普通的，到中间就呈射线分布，汇集成了两行字——叶潭，和我在一起吧。
“别走。”秦越符合场景地下蹲，墨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潭，手中捧握着一束比脸大的玫瑰花，问， “叶潭，和我在一起好吗？”
他说着，补充道，“这是我第十二次向你告白，我知道这一次可能也会被你拒绝，但是请容许我讲述这次的准备。”
手指指着餐厅，他说，“这个餐厅是A市著名的真爱餐厅，传说能在这里结成爱侣的能永生永世不分离。”
手心向上捧着银行卡，他说，“这个是我的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可以做你游戏的启动资金。”
拿出纸条，他说，“这是我手机的所有密码，只要你需要可以随时查看。”
更多的暂时拿不出了，他只好站起身，继续口头叙述。
“PS，AI，AE我都能熟练掌控，厨艺和生活上不用担心，无论是家常菜还是甜品我都精通。”
一通堪比小作文的告白语录说完，秦越终于道，“那么，你的答复是？”
又来了，叶潭没想到拿个药秦越也来这出。
都说青梅竹马对彼此没有感觉，秦越却是个例外。从小就喜欢叶潭得紧，小学时叶潭不说话一个人待着，他就硬凑着扒拉话。
听到叶潭拒绝斥骂最兴奋，对比着叶潭与自己得出一个般配的结果，怎么劝也不管要追求叶潭。
关键是，非常持久。
上到把命给你负你我倒霉八辈子，下到送礼物靠在一起，秦越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
而在分化之前，秦家一直是将秦越当作alpha养的。对于叶潭潜意识认为是beta或omega，秦越也接受这点。
导致叶潭还以为自己分化成alpha秦越会死心，可秦越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放下狂言说beta、alpha、omega他都喜欢。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叶潭目光冷淡，烟花这东西太吵了，他感到自己的耳膜收到侵害，不客气道，“烟花太吵。”
又被拒绝了。
秦越意识到表白失败，眼前人还越走越远，表情中多了几分不甘心，他咬牙道，“叶潭。”
喊住人后，他以自己对叶潭最深的了解，投其所好，“你知道我和你是最好的搭配，爱不爱的有那么重要吗？”
漫天烟花灭为粉尘，玫瑰花的芬芳在识香人的不解风情下成了劣质的臭水。
叶潭还是静静看着他，像是事不关己。
但秦越假设着更多可能，说，“还是你喜欢omega？这个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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