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想上位老虎拒绝加班

作者:Daqiao_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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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气死她得了


      一早。
      王贤和喜欢背地里偷笑的两个小厮都没有来,反倒是换了一身崭新衣袍的展淑亲自来来狱中接人。狱卒带着崇拜的眼神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展淑,展淑避开来自异性恶心的扫视,一脸虚假笑容装作亲密地为姐姐披上兔毛挡风。

      今日虽没有下雨,天依旧还是沉甸甸的。
      二位神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各怀心思地一前一后行走在县衙中。
      后厨有烟,估计是在准备早饭,但展良完全不饿,甚至还有点齁得慌。

      二人穿过偏厅,往大门走去,迎过来两个小丫环,手中捧着木盆和香花,见到展淑三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惦记着展淑美丽的容颜和从容的气度。
      某个瞬间,展良觉得一切都十分的寻常。
      但是……
      王知县不在。
      王贤不在。
      王扣子也不在。
      似乎整个县衙府邸,姓王的一律都不在。

      小厮等在大门口,体贴地将灯笼递给展良。展良大小姐金贵的很,苦活累活一概不做,顺手将灯笼转给展淑。弟弟收敛起昨夜的锋芒与戾气,顺从且乖巧地接过,稳稳地替姐姐举着。
      双胞胎站在一处,如同画中神仙人物一般美好。

      所以当展良一个巴掌扇过去的时候,本想说些吉祥话的小厮张开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一手力道不算小,展淑没有防备,被她打偏了头,白皙俊俏的脸庞上浮现出鲜红色的巴掌印。

      “你好大的胆子啊,‘展良’。”
      女子说这话时,脸上不见愠色,似乎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展淑拿舌尖顶着被打疼的脸颊内壁,依旧好脾气地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双胞胎眼神对峙一瞬,内心都恨对方挡了自己的道。
      顾忌着县衙大门口人多口杂,展淑退后半步,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地躬身请姐姐先行。草包姐姐也出人意料地没有顺杆爬继续大闹特闹一番,顾忌着周围的无形口舌,展家二人低调离去。

      一旁见证所有的小厮巍巍颤颤插上门栓,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心下十分后怕。

      展府。
      王和将琉璃镜端在身前,借着镜片将手中的丝线穿过,此时已是金秋日,天气逐渐转凉,他要负责为一家四口的冬季着装早做打算。

      “老爷。”一个影子啪一声就贴附过来,还带着假惺惺的哭腔。
      王和一个不留神,针扎进指尖皮肉,渗出血珠来。
      “呜呜呜,老爷,您要为小姐做主啊。”
      花朵般的娇嫩皮囊轻声哭泣,止不住地摇晃桌腿,王和的琉璃镜抖了又抖,还是保不住地碎了一地。
      对着这么个不省心的狐媚子,王和连劝都懒得劝,只是淡淡道,“小良不过是去省府送些歉礼耽搁几日,为何这般哭泣,快起来吧,地上凉。”

      少年抬起头,眼含热泪,双颊绯红,面容真若王和所述,是个尖窄的狐狸脸。一双细长的眼带着钩子,又媚又惑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一年到头总是水汪汪的,看谁都含情十三分。看他一日一日出落的如此标致,王和着实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点头答应展良把这小狐狸带回来养着,现在才十三岁就如此勾人,长此以往,家宅怎么安宁得下去。展良若真收了王贤作为正牌伴夫,这小东西必是要作妖的,莫不如再过几个月找个机会将这孩子送出去罢了。

      红米并不知自己已被老爷暗暗发卖,还道是展良小姐在外被弟弟挤兑,他看得清楚极了,这展淑少爷就不是个善茬,小姐这么纯真洁白友善,被算计个底掉都不知道。

      管家在门外开口,“老爷,小姐和二少爷她们回来了。”
      王和抬抬下巴,刚想请二人进来一叙,就见管家露出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犹豫相,“怎么了?”
      管家有口难言,“老爷,门口有一批漂亮公子全部要求见见小姐。”
      红米一听,狐狸眼瞬间瞪大,他误以为是展良的那些个桃花债找上门来,手指撕扯袖口内心忿忿不平。
      反倒是王和一顿,不是他看轻自家女儿,只不过展良虽然胡闹却不见得真能有这份能耐,所以此事必有蹊跷。他稳住心神,“传信给家主,就说女儿有事,请她务必速归。”

      三柱香后。
      展母面前跪了一地人,唯有身侧站立着个气鼓鼓的展良,此时若是有人在展良脸上戳个洞,她就能直接气爆炸。
      倒打一耙!
      纯纯倒打一耙!!!
      她被葫芦山山匪套进被单送回来的时候还在思考,她这个弟弟属实非凡品,既然她展良沾不上弟弟的光享不了弟弟的福,就理所当然离远一些别沾一身腥。所以打一巴掌算是要个换名费了,她即刻回家收拾收拾,带着金银细软躲到其他地方和和美美过她的小日子去。至于展淑顶着她的名头到底要去省府干什么,她不想知道,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她。
      展良打定主意一定要跟祸害精划清界限,结果,还没等展良开口,这边展淑和他的狗腿子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已经跪的笔直了。
      五张小白脸跟个雪松群一样,直挺挺白漆漆的。

      “母亲,摸动气,且听小淑一言。”

      “姐姐这两日确实被关在县衙牢中,也确实是小淑主动与知县大人禀告商榷,将姐姐投入进去。母亲日日忙碌,父亲夜夜操劳,根本不知道姐姐这段时日究竟是如何堕落的,好多次赌债欠下巨款,她垂头丧气不敢进门,只能求助于小淑。我与姐姐乃是孪生同胞,是世上最亲最爱之人,小淑怎么能亲眼看着姐姐无端下坠沦落至此而无动于衷呢。所以近几个月来小淑舍下脸面央求好友,帮忙当了些金玉头饰才将姐姐的赌债欠款一一还清。只可惜,次次帮忙,次次还欠,姐姐她就是个无底洞,直到最后,姐姐在街上明抢她人钱袋,被抓到县衙之中,小淑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所做都是为虎作伥,任之妄为的错事。为了不惊扰母亲父亲,小淑自作主张与知县大人交涉,将姐姐关入牢中两日吃个教训,仅此而已。母亲,这一切全是小淑的错,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致使了姐姐一步一步成为今天这般贪婪好赌之徒。小淑,小淑实在是无颜面再见母亲父亲。还请母亲用家法打死小淑吧。”声情并茂地陈诉完毕,展淑捂面痛哭。
      他身后跪着的王宝珠立刻适时送上当铺的活契,各个时间段的都有,最早甚至是半年前的;以及印着县衙官印的抓捕令,上面的原因写的清楚明白,就是展良当街抢钱。
      可谓是铁证如山。

      ???
      ??
      ?大兄弟,这还是人话吗?

      展良直接气笑了。
      这死弟弟说啥?竟然敢诬陷她抢钱袋子?
      笑话,整个福寿县属她最有钱,她自己前几天还被一个男扮女装的臭小子给浑水摸鱼偷了,难道还需要抢别人的钱吗?

      展母翻来覆去的看这一沓子凭证,当铺上面的日期确实无法作假,但她自然是不信的,主要是在用钱方面她从未苛待过展良。即便知道女儿偶尔闹出格,但她也鼓励女儿出去趁着年轻多多享乐,即使女儿真的欠下赌债,也无所谓。反正钱多钱少,所有家产都是留给展良的,对此,她从不吝啬表达过无数回。

      王忠掏出那个被抢夺的钱袋,“伯母请看,此乃京中织造局出品的荣锦,只有三品大员以上的家眷才可使用。”
      展母手下酒楼遍布,迎来送往也是有一些见识的,她端详一会儿便知道此物不虚,是不是官家家眷用得她不知,但最最起码是京城大人们时兴的花样,单说福寿县这种小地方确实未曾见过。

      三品大员的家眷会拿这些来开玩笑污蔑自己的良儿吗?
      看展母落定的眼神,展良觉得自己似乎要完。
      “娘。”
      “姐姐你还是先闭上嘴,待娘定夺。”好你个狐假虎威的展淑,竟然喊她闭嘴,反了天了。
      然而展母并未训斥展淑此时的以下犯上,她只是摩挲着钱袋,良久沉默。
      展良从未在家中受过这等委屈,瞬间泪眼婆娑,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随即泪奔离去。

      王和立刻派人拦住,“良儿,要去哪里呀?”
      展良眼泪啪嗒啪嗒掉,“我在你们心中竟然是这般不堪,这个家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展良再也不会回来了,哼!”
      展母气得胸口疼,只能随她去。
      王和扶着展母,颇有些责怪地瞪了展淑一眼,也随着去了。

      流香坊内。
      “公子,”头上簪着花,脸上敷着粉的小厮低头与人耳语。
      梳妆台前的头戴白玉兰花簪子的青年仔细描着眉,不屑地一扯嘴角,“成天都是这些花头,没意思,我懒得理她。”
      小厮却持反对意见,“公子,可能这一次是真的嘞,坊间传言前不久省府考试考了头名,知县宴请了她去,还有上面来的钦差大人亲自颁奖呢,赏赐了一箱沉甸甸的从县衙正门口抬进去的。”
      “真的假的?”白兰公子不信,但也只能点头,“罢了,就让那冤家进来一遭吧。”
      接着吩咐左右,“去跟小厨房说,做一些那冤家平日爱吃的,酒也打两勺,推了今晚其他客人,无事谁都不要再来打扰。”
      小厮一甩袖子,心想这嘴硬心软的,不还是挺惦念人家的嘛。
      周围伺候的众人一并散去。

      展良红彤彤的眼睛肿的像两个桃子,她也不与旁人打招呼,直愣愣地就冲了进来,坐在梳妆台前的软脚踏上。
      白兰公子也不抬眼打招呼,继续在镜前描眉。
      直到膝盖被人打了一掌,白兰才嗯了一声,冷冷地斥责,“你这不声不响地就冲进来,打乱了我的梳妆不说,晚上若是恩客提前到,扰了兴致,你说我这皮肉生意还做不做了?不赚钱,你养我吗?”
      展良内心本就惴惴不安,一见到白兰冷言冷语,更是伤心,内里的苦楚无法倾诉,索性直接软在脚踏上哭嚎出声来。
      白兰还道她是做戏,板脸对镜子戴耳环,后见她泪珠一颗接一颗,断了线的往下掉,才赶忙跪在她身前将她扶起来。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我的展大小姐。”

      “我娘不要我了,我今晚就要去流浪,你也不想搭理我,以后展淑若真是行将踏错一步,我就得被拉出去示众斩首,脑袋瓜运到京城被挂在城墙上面风吹雨打几十年,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竟然对我如此冷淡,真心都被错付了,我好难过,哇啊啊。”
      真心?
      和展良这种流连欢场中的浪□□子讨论真心。
      白兰在内心翻个白眼,又见不得展良哭闹,只能将她搂在怀中,温言软语地哄着擦眼泪,轻轻啄她脸颊和肿胀的眼皮,“你见过哪一个恩客是被我这般哄,而非哄我的?”
      展良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委委屈屈地嗯一声。

      白兰言语虽然冷淡,但手臂肌肉却收紧,将人直接抱起来,往熏好香的软塌上走去。

      醒来后叫了小厮准备热水沐浴,白兰却发现床铺旁无人。
      展良在窗台边上的煮茶蒲垫上坐着,正喝着小酒赏月亮,白兰掀开纱帘的时候,对方手上的玉核桃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你大半夜的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手里捧着什么东西?”
      展良大方展示她的玉核桃,“我闷着了,你床上太香,我透透气,顺便看看星象。”
      “你这就是酒喝多了。”白兰丝毫不把她的小玩意儿放在眼里,见她没什么愁苦相,才放下心来,“快回来吧,夜里凉,你刚刚出了一身汗,别再冻病了。”

      展良腿窝麻了,冲人撒娇要抱抱。
      白兰嫌弃地弯腰,“再说,你又能胡乱看出什么来。”
      “这时局马上要乱。”展良装模作样叹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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