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来客

　　被周晏带着哭腔这么一吼，高君娆有瞬间的耳聋，他黑发凌乱不堪，额角溢出冷汗，“别哭，我轻点。”
　　“谁哭了？我这是正常生理反应，凭什么你骑马就没事，我骑马就磨得跟狗一样，这也太不公平了，嘶疼疼疼疼我屁股又死了。”
　　周晏情绪一激动，火辣辣的屁股又被无情牵扯，痛得呲牙咧嘴失去了表情管理。
　　高君娆手忙脚乱，对待周晏像对待个瓷娃娃，怕又误触到周晏伤口哪里也不敢动，“祖宗，你别乱动，小心屁股，别又被扯到伤口了。”
　　周晏被高君娆扛麻袋一样扛肩膀上，整个人直挺挺像个木乃伊不敢弯。
　　高君娆想过骑马会磨损皮肤，特意在马背上加了护垫，没想到周晏皮肤和果冻一样这么娇贵，层层防护还是被磨破了皮。
　　“你磨疼了早和我说，跟我逞什么能？”
　　周晏还嘴：“那我玩疯了哪能感觉到疼，蹦迪蹦嗨了哪能知道现在几点了。”
　　高君娆：“这两个能一样吗？”
　　周晏抿唇不说话，原本的浅红唇瓣疼的发白，高君娆不舍得再说重话，抬手温柔擦拭去周晏眼尾溢出的泪珠，认命道：“我的错，老实待着，我扛你去擦药。”
　　“高君娆你欺负人家小晏了？”
　　厨房里本想煮点肉给两个孩子补补营养的高格乐老远就听见草原上周晏那鬼哭狼嚎的惨声，薅起鸡毛掸子就往外冲，屁股后面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达吾勒。
　　高格乐刚要那鸡毛掸子招呼自家儿子，高君娆一把把缰绳塞高格乐手里，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扛着死机的周晏往房里赶，“他骑马癫到屁股抽筋了，阿爸咱家是不是还有那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来着，抓紧给我送房里来。”
　　高格乐气得隔空踹高君娆屁股，高君娆长腿倒腾得快他踹了个空，“骑马癫伤屁股了？不是叫你多给小晏垫上点软垫子吗，他不是咱草原上这种硬朗抗造孩子，皮肤娇嫩经不住磕磕绊绊。”
　　高格乐把家里能用的药膏都拿了过来，羊肉也没心情炖早早关了火，“周先生回来见他宝贝儿子成这鬼样子了不得吃了我。”
　　“不关阿爸的事，周先生回来我会和他解释好的。”
　　高君娆挨骂也不吭声，周晏疼到冒冷汗，见高君娆哑巴一样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他面色不爽，忍着疼磕磕绊绊解释道：“高叔叔，我的锅，是我人菜瘾大身体脆，非要逞能再多兜几圈耍威风，怪不得高君娆，冤有头债有主，您别说他，高叔，我饿了，您快去炖羊肉，我想吃肉了。”
　　高格乐见周晏为高君娆说话，也不好再指责他，“行行行，小晏乖，别说话了，省点力气让君娆给你上药，叔叔给你炖羊肉去。”
　　房里只剩下了高君娆和周晏。
　　死寂中掺杂着周晏时不时的抽气声。
　　周晏翻来覆去还是觉得不爽，顾不得疼骂高君娆，“你哑巴啊，被冤枉不知道解释吗？”
　　周晏皮肤白，血丝淤青也显得触目惊心。
　　高君娆抿唇：“别说话，省点劲。”
　　裤子被不清不重的扯了下，周晏感受到屁股前面一凉，连带着内裤险些被脱离，他瞳孔地震，猛的转头护住了自己的尊严，“高君娆，你扒我裤子干嘛？不许饥不择食给我耍流氓！”
　　高君娆看了他一眼，把药膏挤在手掌心搓热，“上药，是不是扯疼你了？我轻点。”
　　高君娆又去扯周晏的裤子，周晏劺足力气往后缩，防高君娆跟防贼一样，“我不用你，你把药膏放下出去，我自己能行。”
　　周晏的耳垂红得不像话，羞的也是恼的，高君娆安抚道：“后面你自己够不着，听话，把裤子扒了，一会就好。”
　　周晏咬唇瞪他，“你放手，把药膏留下，你出去，我自己给自己涂。”
　　一番拉扯后，周晏屁股，大腿根内侧传来温热的揉捏按摩力度，冰凉清爽的药膏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浑身赤裸空军的周晏把自己埋进了被窝，赌气不肯理高君娆。
　　视线的莹白格外刺眼，高君娆目不斜视心无旁骛，专心涂着药膏，还有余力劝闹脾气的周晏，“把头露出来，小心缺氧。”
　　被子里的嗓音瓦声瓦气，“我就不出来，让我憋死算了。”
　　被高叔叔看见屁股麻了下不来马就算了，现在又被高君娆看见他的屁股，太出糗，他真想拿豆腐撞死自己。
　　高君娆闻言无奈：“害什么羞，听话，把被子拉开，别闷出痱子来。不是周少爷说都是男人，裸体互相搓澡都没事，大不了晚上我让你看我屁股，我们两个扯平了。”
　　周晏腾的一下垂死病中惊坐起，死死捂住自己的隐秘部位，他眼圈通红，“谁稀罕看你屁股，我警告你，不许把这件事跟我爸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晏一猛起差点撞到高君娆的鼻梁骨，高君娆见他终于不闷着自己，眸底也有了笑意，讨好道：“我哪敢，一切都听周少爷您的，您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
　　周晏冷哼了声，颓靡的趴了回去，尾巴骨磨得生疼，许是形成了免疫反应，他顾不得害羞把屁股往高君娆那侧送，埋怨道：“我尾巴骨好像磨破皮了，你快再给我抹点药膏。”
　　“……好。”
　　突如其来的莹润皓白刺激着高君娆的视线，高君娆喉结滚动，堪堪压抑下眸底的暗色，抿唇抹着药膏。
　　周晏，心怎么这么大。
　　高君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以后别随便给别人看屁股。”
　　周晏支起耳朵，觉得高君娆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变态，不好人屁股，再说了，是你非要扒我裤子给我涂药，别装了高君娆，你就是想看我屁股。”
　　周家小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屁股自然也矜贵，从来没有人看到过。
　　“什么屁股屁股的，小晏的屁股上好药了吗？收拾收拾下来吃羊肉了。”
　　高格乐站在窗户外头喊他们两个人。
　　周晏提上裤子，再也不想提屁股这个词语了。
　　天才蒙蒙亮，周晏朦胧间听见马蹄渐隐的声音，有人回来了，他意识还没清醒，费力的翻了个身抱着高君娆的大腿不撒手。
　　高君娆怕吵醒周晏，维持着被抱的姿势僵硬在原地。
　　“周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公司的事还顺利吗？”
　　“顺利，提前解决了，”周纪梁栓过马，朝着周晏睡觉的地方瞥了一眼，“高先生还特意等我，孩子们还没醒别吵醒他们，咱们进屋再聊。”
　　“我生物钟到了睡不着，来，咱们两个再喝两杯吃点烤羊肉。”
　　窗外周纪梁和高格乐压着嗓音交谈甚欢，周晏被他们细细碎碎的动静惊醒，困得要命，眼皮都懒得睁，打算睡饱了再去他爹跟前凑热闹。
　　罕见的做了个春梦，高君娆是被湿醒的，身下黏腻的要命，他那侧的床单像被水浇透，周晏像八爪鱼一样桎梏着他，高君娆不敢动弹，怕一挪窝石楠花的味就弥漫开了。
　　“不准，不准告诉我爸……不然，你好看……”
　　周晏的梦话吓了高君娆一跳，他转头见周晏没醒才放松下来。
　　没醒就好。
　　高君娆刚要起身就被周晏一胳膊怼了回去，周晏看着精瘦力气也不小，胳膊肘怼的高君娆隐隐作痛，不敢吭声，咬紧薄唇默默忍受，他瑞风眸底的隐忍让人胆颤心惊。
　　“高君娆你凌晨四点不睡觉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周晏嗓音里困意满满，仔细听能听出抓包高君娆的幸灾乐祸。
　　高君娆的侥幸心理被周晏挑破，他下意识的用身体覆盖住犯罪现场，话里听不出喜怒，“没，就是想起来上个厕所而已。”
　　高君娆的身体僵硬的诡异，周晏不信，睡意也烟消云散，半撑着上半身冲高君娆挑唇，“不信，上个厕所还鬼鬼祟祟的？可算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吧。”
　　一报还一报，屁股羞辱之仇当天就让他逮到机会了。
　　周晏发现高君娆那边不对劲，高君娆贴着床单跟焊一起一样，他使劲扒拉高君娆的肩膀，“你屁股后面藏什么好东西呢？贴的这么严实不会是背着我玩什么少儿不宜的玩具吧高君娆？看不出来啊你，假正经。”
　　高君娆死死贴着床单，光洁额头溢出汗珠，薄唇下压到几乎成条直线，“没有，你想多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睡觉。”
　　周晏一身反骨，“少哄我，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把我支开藏匿犯罪工具，我才不上当呢，快让我看看，不然我就失眠睡不着了。”
　　人在做侦探和八卦的时候总有使不完的精力。
　　高君娆失策没防守住阵地，周晏把手往高君娆屁股下面一掏，笑容僵在原地。
　　谁尿床了。
　　周围一片死寂。
　　昏暗中高君娆耳垂滚烫，藏匿在黑夜里的指尖揪住衣领又麻木的松开。
　　周晏机械的收回手，猛地看向他不可置信道：“高君娆，这么大了你居然还尿床！”
　　高君娆反驳他，“小点声，我没有。”
　　没了高君娆特意的掩盖，石楠花的味道在整个空间里弥漫，肆意钻入周晏的鼻腔。
　　这熟悉的味道，周晏看向高君娆，突然觉得自己沾染上不知名水渍的手掌心灼热的要命，周晏悻悻道：“那什么，君娆哥哥大姨夫来了，来了也不早和我说一声，我好提前给你煮点红糖姜茶补补。”
　　“不必，”高君娆没看周晏，利落起身套上拖鞋转身就走，中途又折回来抽掉了他那边垫的床单，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高君娆走后，周晏举着手呆愣在原地，他懊恼的抬手想挠头，结果发现用错手了，换了只手把黑发挠成了鸡窝。
　　“周晏，你是不是有病，非要好奇人家，这下好了，摸了一手别人的子孙后代。”
　　高君娆回来他该怎么看他，他周晏成变态了。
　　算了，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洗手洗手。
　　周晏踉踉跄跄的去了洗手房，僵硬着黏腻的手脸色铁青。
　　周晏在床榻上坐如针毡，明明用的凉水洗手，那只手掌心却灼热发烫，它不干净了，他不想要这只手了。
　　“要不先远离高君娆两天互相冷静一下算了。”
　　周晏深吸口气，蹑手蹑脚爬下床打算先溜去主房找他爹避避难，抬头就和悄无声息看着他的高君娆对上了眼。
　　周晏看着高君娆，脚趾头扣地，气氛太尴尬，他干巴巴来了句，“君娆哥年轻气盛波涛汹涌，我其实很羡慕你。”
　　高君娆挑眉，不急不缓的拿毛巾擦拭着未干的长发，不吃周晏这套，“天还没亮想上哪去？”
　　周晏无辜脸，“我想去找我爹，喝两杯给他助助兴。”
　　高君娆随手把毛巾搭肩膀上，健硕小麦色胸膛还滴答着水珠，周晏视线忍不住被拉扯过去又艰难移开。
　　听到周晏要喝酒，高君娆不赞同的敛眉，道：“小孩子喝什么酒，天还早你再睡会吧，不然带你出去玩都没精神。”
　　知道周晏脸皮子薄，因为那事觉得和他在一起无地从容，高君娆特意没提，转移话题隐晦翻篇。
　　周晏又利索的爬上了床榻，开始期待，“去哪里玩。”
　　高君娆勾起浅红薄唇，含糊不清道：“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立刻躺下睡觉。”
　　周晏躺的直挺挺像个木乃伊，朦胧里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困意全无。
　　“高君娆，别卖关子，你不告诉我我睡不着。”
　　高君娆没睁眼，床单洗了，将就着睡，“睡不着数羊，告诉你就没有期待感了，现在过去还没开始只能白等。”
　　周晏抿唇不爽，抬手掐高君娆还带着湿气的臂膀，臂膀太滑，他捏不住，掐人失败，架不住困意，自顾自转身睡了。
　　身旁传来小幅度的酣睡声。
　　高君娆瑞风眸缓缓睁开，看向秒睡的周晏神情无奈，真是个小孩子。
　　害怕周晏睡着冻着感冒，高君娆半撑着胸膛替周晏盖好腹部才放心闭眼。
　　周晏睡到自然醒被尿意憋醒，迷茫起身往身旁一看，高君娆早就不在了。
　　周纪梁和高格乐相谈甚欢，架在炭火上的烤羊肉被两个男人啃食殆尽大半。
　　周晏上完厕所鬼鬼祟祟想溜回房间，被眼尖的周纪梁无情叫住，“站住，都几点了还偷懒睡懒觉？你君娆哥哥一大早就替你叔叔牧羊去了，你看看你，一天天的不务正业成何体统。”
　　周晏抿唇，直起身理直气壮的数落他爹，“你还说我呢，回饶京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要自己儿子了呢。”
　　周纪梁：“你这种不务正业的捣蛋鬼要来有什么用，金融金融不会，学习学习不行，我还不如再生一个听话的。”
　　周晏毫不客气的扎心周纪梁，嘴角憋着坏，“谁不知道您老生了我之后阳痿，我妈没嫌弃你就不错了，你再想生不孝子得受点罪了。”
　　周纪梁阳痿？
　　小晏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见外，啥都往外秃噜。
　　高格乐两眼一黑，恨不能立刻戳聋双耳，挖个地窖钻进去躲躲。
　　周纪梁脸色铁青，骂周晏，“你个混账东西，目无尊长，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
　　周纪梁起身想揍周晏，周晏吓得连连闪躲，高格乐吓得不清连连拦着周纪梁打圆场，“老周，孩子还小，别跟小孩一般计较，等孩子再长几年就体会到你这个家主的不容易了，小晏，你君娆哥哥估计一会儿牧羊回来，你把剩下的这一半烤全羊带去房里，你们两个分着吃了。”
　　隔着油纸周晏随意把烤全羊包裹了下，他抱着烤肉就往自己房里跑，“谢谢高叔叔，高叔叔万岁！”
　　周纪梁看着周晏不修边幅的背影骂，“逆子！逆子！”
　　周纪梁身居高位不怒而威，高格乐冷汗连连。
　　这周氏父子真是冤家来的。
　　周晏盘坐在地上撕下最鲜美的那块羊腿，犹豫片刻，把羊腿用油纸认认真真的包裹起来，凌晨那事是他有错在先，思来想去，理应向高君娆表示一下。
　　“包什么呢？”
　　高君娆风尘仆仆，乌黑长发上沾染的晨露还未干，怀里抱着刚满一岁的牧羊犬岱钦。
　　周晏接过岱钦，任由小家伙舔舐自己的指尖，腾出手将那羊腿递给高君娆，猫眸深处有些晦涩的别扭，“高叔叔今天早上烤的肉，他让我们两个自己分了吃，我不爱吃羊腿，勉强给你吃吧，不用谢我。”
　　高君娆接过羊腿没吃，反而随意把肉搁置在案板上，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
　　周晏把下巴颏轻轻搁置在岱钦宣软的狗头上，以为高君娆又要耍流氓脱他裤子，看着他有些警惕，“不怎么疼了，你又想干嘛，我自己能上药，我胳膊又不短够得着。”
　　高君娆没强迫他，俯身把岱钦从周晏怀里抱出来，“去洗手，上完药吃饭，药在柜子里，用那个绿色包装的。”
　　周晏放心了，他不想再被高君娆看屁股了。
　　趁周晏上药的功夫，高君娆去羊圈里清理着羊粪，又给羊群更换了干燥草料。
　　“上完药别蹭，药沾染在裤子上没效果。”
　　高君娆掀开帘子进来，周晏又把那羊腿往高君娆那边递了递，强调：“快吃羊腿，我不爱吃这个。”
　　高君娆捧着羊腿，明白了少年的怪异从何而来，见周晏眼神飘忽，高君娆笑道：“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还说不爱吃，第一口必需是周小少爷的，来，吃。”
　　周晏忍了半天没忍住，张开血盆大口，羊腿下去了三分之一，羊肉成片拉丝但没扯断，周晏抬眼看向高君娆，犹豫不决。
　　高君娆又撕下一大片烤肉连同周晏撕咬的一起塞进了周晏嘴里，“多吃点，我不太饿。”
　　周晏好吃到眯眼，刚觉得噎就见高君娆递来了奶茶，他接过豪饮而下，浅红唇瓣周遭全是奶渍。
　　“你又气你爹了？”
　　高君娆回来就看见周纪梁脸色铁青，阿爸拦着周纪梁怕出事。
　　周晏吞咽下肉，不以为然道：“老周他就是这样，有事没事就喜欢拿我开涮，把我贬的和狗一样对他的面子也没什么好处，我不抽烟不喝酒的，爱玩点很正常，别管他。”
　　知道高君娆怕周纪梁和他关系闹僵，周晏搁置下羊肉骨头，“我小姨，就是老周他亲妹周臻也看不惯他，老周抗压能力很强的，一时半会儿气不死。再说了，和他集团里那些卧龙凤雏相比，我们两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比不了比不了。”
　　高君娆无话可说，只道：“他毕竟是你亲爸，你知道分寸就好。”
　　周晏洗了把脸：“你不是要带我出去玩？不会又是去篝火狂欢吧？我可受够了，每次你那小青梅跟狗闻见屎一样神出鬼没的，你跑就跑吧还拉着我，我实在是不想体验被鬼追了，要去你自己去，别拉我，不知道的还以为赛雅要纳两个夫婿呢。”
　　自动忽略周晏骂他是屎，高君娆摇摇头，薄唇弧度莫名蛊惑人心，“跟我走就是了。”
　　周晏切了声，道：“羊群不管了？”
　　高君娆太沉稳，很多事都全权委托他干，周晏来的不久，只见高格乐大部分时间乐的逍遥自在。
　　高君娆：“我和阿爸轮班，现在该他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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