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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夜宴(七)
眠画此时急的如锅上的蚂蚁般,她既无法联系到祁家,也无法得知淮生的状况。
她烦躁地将手中帕子一甩,嘟囔着往床上一倒:“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窗外悉悉索索似有野猫蹿过,眠画一惊,竖起耳朵听时又不见了,正笑自己杯弓蛇影,大抵是急疯了。
忽而窗柩上传来极为轻微的声响。
笃、笃。
眠画噤了声,蹑手蹑脚往窗柩靠去。
她悄悄走到一边,猛地推开窗:“逮到你了....祁家哥哥?!”
眼前的青年面如冠玉,在祁家孙辈里排行第二,眠画的声音硬生生打了个弯,压了下去。
“快进来。”
此时已经落了宵禁,虽不知祁晟如何进的皇城,但想来必定是不能站在外面说话的,若是引人注意不仅救不了淮生,还要连累祁家。
祁晟手撑在窗台上,一用力便干净利落地翻进了房间,他正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期间阶段,穿着翠色常服,衬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眠画虽性子跳脱,却实打实没见过几个外男,与祁晟也不过是在桑家有过几面之缘,点头之交罢了,此刻两人共处一室,眠画不禁觉得有些紧张。
许是看出了眼前人的不自在,不待眠画开口,祁晟便说道:“苏姑娘,得罪了。”
“今晚我正欲从礼部下衙,裕王殿下派人来请,只道是宫中出事,涉及到桑家妹妹,我便匆匆赶来了。”
说到底,祁晟不过是一位即将弱冠的少年,因着人稳重妥善,又勤奋好学,年前中了探花,是祁家唯一入朝为官的出息孩子。
此时见着眠画盈盈一水的眸子,也有些脸热:“刚在来的路上就已了解事情经过,裕王殿下说淮生给了苏姑娘一块祁家家传玉佩,恐生事端,又言苏姑娘不肯轻易将玉佩交予他人,便让在下来取,并非有意唐突苏姑娘。”
眠画低着头用帕子托着祥云玉佩递过去,独属闺阁女儿的淡淡香气顺着帕子钻进了祁晟的鼻子里。
他猛地一惊,再也不敢看眼前人,胡乱地接过玉佩道:“多谢,只是深夜叨扰,改日祁晟必将登门致歉。”
话音刚落,少年便逃也似的不见了人影,只留一扇微微晃动的窗。
——
祁晟心知此事重大,自己做不得主,从宫中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后便去了祁老太爷的书房。
“祖父。”他是这一辈中最出众的孩子,也是祁家未来的希望,无权势的皇商大多下场凄惨,所以祁家必须入仕,而他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祁晟敛了敛心神,将事情一字不落告诉了祁老太爷,气的祁老太爷摔了一套鎏金白玉盏,中气十足的骂道:“这些王八羔子们,是欺负我祁家无人吗?淮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让她以后怎么活?!”
祁晟额头跳了跳,这话是连着皇家也一并骂进去了,他觉得自己的九族也在阎王那里一跳一跳的,赶忙打断道:“祖父慎言!”
祁老太爷见自家孙子一脸不赞成地看着自己,也是后知后觉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悻悻闭了嘴。
祁晟道:“祖父,据裕王殿下所言,淮生妹妹只离开了一刻钟更换被酒水沾湿的衣裙,众人皆为见证,若想在这短短一两息之间从文华殿往返偏殿,还要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位成年男性,必不可能是一位京中贵女所为。”
祁老太爷这时回过神来:“裕王的意思是淮生是被冤枉的?有人要害她!”
祁晟冷了冷声线道:“只怕是有人想对付祁家,故意设计陷害淮生,想要祁家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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