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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幼戈
崔如玉言语里都是满满的恶意,他道:“被爸妈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谁让你这么令人讨厌的?没想到你还有钱供自己上学?不会是被老头包养了吧?卖屁股能赚几个钱啊,不如你给我跪下,我一高兴就给你发钱了呢。”
崔如玉自幼上着私立学校,挥金如土,他们反而乐此不疲,心甘情愿,便养成了这般目中无人的性子。
崔如玉知道崔雪原自幼便是天才,他最讨厌别人夸崔雪原,他就要让崔雪原被父母抛弃一个人孤苦无依,就要看着崔雪原跌落泥潭,看着他腐烂成泥不能翻身。
听着崔如玉恶毒的话,崔雪原眸中略过残忍,他冷声道:“还记得你前两年和狐盆狗友去过的万里青云吗?”
崔如玉嘚瑟的神情一僵,瞳孔地震,高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崔雪原呵了声,道:“不巧,我当时正拍风景呢,恰好你入镜了。”
崔如玉急了,骂道:“崔雪原你要不要脸啊?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做这种事情?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给我抖落出去我就去陵南弄死你!”
崔雪原:“看你表现。”
崔如玉气得眼球充血,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崔雪原早就挂了,还把他拉黑了,他把手机往地上一摔,骂了声草。
崔母听见动静上楼,见崔如玉发这么大火忙哄道:“哪个不长眼的敢让我儿子这么生气?”
崔如玉张嘴就条件反射的又想要告崔雪原的状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把柄还在他手上,等他把东西抢过来他就弄死崔雪原。
“妈,我饿了。”
崔母赶忙应了声,快步进入厨房,笑道:“如玉的饭量越来越好了,等以后肯定能够长到一米九,娶个漂亮媳妇回来。”
崔雪原回来脱下外套,无意间发现里面有点鼓鼓囊囊,他挑眉一掏,五彩缤纷的糖果填满了整个校服外套,他怔愣在原地。
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真是属仓鼠的,这么能囤。
想起许幼戈无辜精致的肉脸,崔雪原捏了捏眉头,心底有些奇怪的莫名其妙,他对每个人都这样热情分享吗?
眸底泛起水光,崔雪原握着糖果有些困倦,糖果有些化了,崔雪原起身存进了冰箱里。
蝉鸣稀疏,心底静谧安宁下来,崔雪原刚刚从浴室洗漱出来,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一看,他被程柳新拖进了一个群,群名非常符合程柳的审美,好兄弟一起走。
签名:那些年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兄弟。
许幼戈冒泡发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又私信了一下崔雪原,他道:“晚安崔学神。”
程柳:“开心,以后这就是我们几个的虚拟世界了,作战的小潜艇。”
沈游:“威武。”
齐楠:“沈游明天记得交作业。”
沈游:“……”萎了。
沈游急得哇哇哭,发了一个大佬救命的表情,“齐哥救救孩子吧,孩子真的不会做啊。”
齐楠:“……”
许幼戈:“乖巧。”
头发还没有干透,水滴顺着发丝淌入锁骨和深处劲瘦有力的胸膛。崔雪原视线停留在少年的表情上,末了,回了句晚安。
对面的许幼戈脸庞被水汽熏得通红,看到崔雪原回他,他杏眼眯起嘴角微勾,崔雪原应该已经看到惊喜了吧?
会不会认为他特别适合做圣诞老人?
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在嗡嗡作响,许幼戈眯着杏眼伸出胳膊寻着声音来源。
是妈妈。
许幼戈瞌睡都跑了,杏眼肉眼可见的弯成了月亮。
那边传来女人温柔磁性的声音,“幼戈,吵醒你了吧?”
许幼戈立马爬了起来,揉揉眼睛,明明困得不行还是违背良心道:“没有,我还没睡觉。妈妈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您都好久没有主动给幼幼打电话了。”
女人笑了声,“幼戈,最近学习什么的还顺利吗?”
许幼戈抱紧了枕头,乖乖回答,这是妈妈这两个月第一次主动关心他的学习呢。
“妈妈,都顺利的,我最近还参加了一次月考呢,只不过考的不是很好。不过我有一个学神同桌,他好厉害的,就指点了我几天就通透了。”
许幼戈说到崔雪原语气都兴奋了起来。
这些天的孤单与无助都在此刻爆发,他像打开了话匣子对着至亲说着憋了好久的话。
杨菀听着许幼戈的话,并没有从前那样迫不及待的回应和夸赞,她笑了声,转移话题,“那就好,对了幼戈,妈妈之前给你留的遗产还在吗?”
许幼戈杏眼诧异,遗产是杨菀几年前留给他的私有财产。
杨菀说害怕他毕业之后生活不易给他留做预备基金。
这还是杨菀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又问起这笔财产。
“在的妈妈,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许幼戈想起杳无音讯的爸爸,神情有些担忧。
杨菀斟酌了许久,温柔又无奈,“幼幼啊,你知道我们许家遭遇了破产以后欠了一屁股债,爸爸为了还债已经身疲力竭了,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了后果才避免我们母子两受催债人的骚扰不得安宁。”
许幼戈听见许久没再听过的幼幼两字怔愣了下,扣住枕头的指尖隐约泛白。
杨菀一时间没听到许幼戈说话也没急着催他,只是自顾自的说,欲要把心里的苦楚都倒给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好歹也是你爸爸,他为了我们两个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他也顶不住了,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绝望想自杀了结,我想你能不能先把这笔钱拿出来给我们应应急,等我们还清债务夺回公司东山再起之后再加倍还给你。”
许幼戈听到爸爸想放弃生命,身体颤粟,脸色刷地苍白了下来,指尖微抖,心脏如同被残忍浸泡进海底,无法呼吸。
杨菀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出事后爸爸的下落,只是说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原来爸爸自己一个人扛了这么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杨菀疑惑发声,嗓音温柔,“幼幼?你在听吗?幼戈?”
许幼戈回神,轻声道:“妈妈,我在呢。”
杨菀似乎知道自己催的太无情了些,温声道:“幼幼,妈妈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确实太过于突然,这本来就是妈妈之前承诺给你的资金的,可是赶不上变化,如今又要靠着给你的钱渡过难关,妈妈实在是对不住你。”
许幼戈:“怎么会呢妈妈,妈妈没有对不住我,从来都没有。”
杨菀说着,嗓音有了泣音,“幼戈要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可以先自己想想,毕竟决定权还是在你,这只是妈妈权衡利弊后的办法,时间不早了,幼戈睡觉吧,这件事情可以考虑考虑再给妈妈答复,晚安我的宝贝。”
许幼戈眉眼低垂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他轻声道:“晚安妈妈。”
因为家里的事许幼戈神情凝重,这几天学习也有些出神,导致他连崔雪原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
许幼戈看向一旁的位置,空的。崔雪原的笔记本随着夏风翻飞,苍劲有力的字体飞速成画。
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星子满天飞,台下的学生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
沈游低头把芒果干偷偷塞嘴里,末了,直起身认真看着黑板装作好学生。
程柳这次对沈游没嘴贱,沈游有些奇怪,他看向崔雪原的位置,暗搓搓写了纸条趁着老师低头推到程柳的面前。
“干嘛呢?也不拼命学习了,天天盯着人崔雪原干嘛?话说崔雪原去哪里了?”
程柳低头一瞥,总感觉心神不宁,他下笔,道:“心脏跳的有点奇怪,可能没睡好,下节课可就数学了,作业写完了没有?”
沈游瞌睡都醒了,急得抓耳挠腮,也不八卦了,缩着脖子鬼鬼祟祟放着哨开始狂补数学作业,他不怕数学老头,他怕他爹念紧箍咒。
程柳捏捏眉头,眸色深沉智慧,开始盘算下节课之前怎么越过老师的视线逃出学校。
突然想起来之前求着孔梅多签的假条,程柳灵光乍现,说干就干。
把零食一股脑塞给了沈游当做封口费,沈游还想问什么被程柳塞了一嘴干巴爹,沈游呜呜了两声眼神清澈见底。擦着上课铃声程柳与数学老头擦肩而过。
老头反应过来之后眉头紧锁,他咬牙切齿道:“程柳!竟然敢逃我的课?!”
“老师,我有假条,祝您上课愉快—”程柳高举着纸条晃悠得放肆,然后一溜烟消失在了走廊。
“程柳!”
湛蓝色浓醇如墨水,唯一的亮色压着远方的山丘似乎要把陵南笼罩吞噬,破旧公寓楼下,老人拿着蒲扇抱着幼子坐在柳树下乘凉说笑。
“奶奶,见过崔雪原没有?就是长得挺高大挺好看一男生。”
老人拿蒲扇拍拍头,想半天没想起来是谁,程柳也是糊涂了,住在丽川的住户这么多,连房东都不一定记得谁是谁。
崔雪原经常摸着天黑或者凌晨两点半才回家,阴间作息,有人眼熟他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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