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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啊——”
刹那间,傅雪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简直是欲哭无泪,疼痛席卷全身,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倒霉。
鲜血滴在厨房的桌子上,犹如玫瑰花一般散落,傅雪第一时间伸手按住伤口,疼得她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眼看按得差不多便将水龙头拧开,任由冰凉的水冲刷血污,伤口不大,却有些深,想到这个她就头疼,恐怕等她能出去,这伤口也不能完全长好,到时候又要被放到网上大肆宣扬,从而衍生出一堆胡编乱造的文案。
关上水龙头,傅雪走出厨房,四处寻找着药箱,奈何别墅太大,她作为一个新赖者,找了些许时间后仍旧一无所获,而伤口还在隐隐出血,无法,她只得给陈陈发去消息。
【雪:陈姐,我受伤了,此刻十分需要你的帮助。】
同时,还拍了受伤的照片,并配上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幸好,陈陈此刻在线,并未忙着,很快就回了消息。
【陈:你在家干啥呢?】
【陈:你别乱动,我在网上买药给你送过去。】
【陈:我看伤口挺深的,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医院?】
【雪:不用,小伤口。】
傅雪常年拍戏也受了不少伤,这点小伤口对她而言不值一提,想当初,她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左腿骨折,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被放出去,其他时间,也是大大小小的伤不断,几乎都是她自己处理的,频繁去医院,就意味着频繁出现在热搜上。
【陈:就逞强吧你。】
关上手机,傅雪看着手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看越疼,于是起身又放在水龙头上冲了会儿,用另一只手抓了几张纸将桌子擦干净,还好受伤的只是手指,流出的血有限,没有造成太大的灾难,随后,又将被切成失败品的水果扔掉,毁尸灭迹,切水果能把手指切到这件事说出去也着实让人嘲笑。
所幸目前的成品勉强也是能摆成一盘的。
将案发现场收拾好,傅雪坐在沙发上决定,在事情没有解决前,她要远离一切危险品,见到周砚青,已经用掉了太多运气,剩下的可不够她造了,不然下次出门工作,怕是得遍体鳞伤。
门铃响起,傅雪起身开门,从保安手中接过外卖袋子,也是难得这地方还能有药店,不然她不想出门都不成。
她快速消毒包扎,这样看着顺眼多了,看不到血淋淋的伤口,疼痛感也随之降低,她看了眼手机,周砚青也快回来了,她得好好想想如何解释自己受伤的事。
上到二楼房间,她便坐到了窗户边,这里既能看见外面难得的秋色,也能看到别墅的门口的情况,落叶飘零,习习清风过。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suv从远处驶进,周墨白这两年,一直靠车技躲避狗仔,加上他的热度还没高到让人穷追不舍,竟然还真没被发现他住的地方。
眼看周砚青和周墨白下车,傅雪也动身下去。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两人进来,她当即问候:“你们回来了。”
周墨白一张嘴就能气死人:“哟!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看来周砚青没将她被跟踪的事告诉周墨白,否则周墨白不可能只说这一句气死人的话。傅雪走下台阶,无视周墨白,直奔周砚青而去,将手放在身后,没办法,有周砚青在,很难注意到别人。
她问:“路上顺利吗?”
周砚青换好拖鞋应声:“顺利,没昨天热闹。”
“噗——”傅雪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再看看旁边周墨白的脸色,一副能吃了人的样子,她也忍不住说上两句,“是吗?人很少吗?”
周砚青又不傻,自然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又或许,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思索了一次继续说:“倒也不少,但……比不上你。”
说完,周砚青头也不回地向里面走去。
周墨白龇牙咧嘴也无济于事,只能跺了两下脚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不过此刻,无人顾得上他。
傅雪人虽然没在周砚青身边跟着,但目光从未远离。
直到周墨白凑上前来:“你老看我哥干嘛?”
周墨白能发现这一点也是很不容易了,傅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周墨白说:“比你好看,多看看不行啊!”
周墨白伸出拳头挥舞了两下,便和周砚青一起上楼了。
几分钟后,两人换好睡衣下楼,一前一后,即便周墨白蹦跶得再欢,也没蹦到周砚青面前去。
直到周砚青进了厨房,周墨白从餐桌旁路过,发现切好的水果一并端了过来。
周墨白将水果塞进自己嘴里,咕噜着说:“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有心情切水果!人抓到了吗你就切!”
说完,就半躺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游戏,手机就被傅雪一扫而空。
周墨白满脸疑惑:“你干嘛?”
傅雪微笑着:“问你个事。”
周墨白警惕地看向傅雪,仰着脖子问:“什么事?”
傅雪双手抱胸,站在周墨白面前,背对着周砚青问:“你家有药箱吗?”
周墨白抿了抿唇:“有。”
傅雪继续问:“在哪儿?”
周墨白抬手指了指楼上:“我哥房间。”
难怪她找了那么久连个药箱渣子都没见,不过药箱这种东西,怎么会被周砚青放在自己房间,这可不合理,于是她追问道:“放房间做什么?”
周墨白眯了眯眼,眼珠子一通乱转:“你问这个做什么?谁受伤了?你吗?还是……”
傅雪当即将周墨白打断:“别岔开话题,问你什么答什么!”
周墨白嗤笑一声:“行,这别墅之前就我哥一个偶尔来住,有什么东西当然在他房间了,那药箱还是我拿来的,有次公司有人闹事,他为了保护员工受的伤,不过就一点点,上完药我就顺手放他房间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傅雪将手机重新放到周墨白手里说,“你玩吧!”
说完,傅雪坐到沙发的另一头,手上的纱布早已被她取掉,伤口恢复到它原来的样貌,只是不再那么狰狞。
她打开手机不曾放下,实际上是在偷偷拍周砚青,但即便搁着这么远,也难免心虚,于是每次拍完都要装模作样地玩会儿手机,然而,她的一颗脑袋完全不在手机上。
为了保护员工受伤,的确是周砚青能做出来的事,那个时候,他也一定很疼吧!他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
过了会儿,周墨白起身,端着水果过去,走到厨房里面,给周砚青投喂。
傅雪就在原地默默看着,不知周墨白给周砚青说了什么,周砚青竟然连着笑了许久,这样的笑容其实很少在周砚青脸上看到,有人表达喜色,也是不形于色的,周砚青就是其中之一,但在有的人面前却是例外,只需要寥寥数语,就能让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而这种人,往往是这类人身边最亲近的人。
傅雪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却不知自己有几分成算。
她现在贪恋的,只是一个哥哥。
菜早有林姨备好,周砚青只是加工一下,很快就做好端了出来。
傅雪也起身去端盘子,转身之际,手腕突然被周砚青抓住,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她试图挣脱,奈何周砚青的力道实在太大。
周砚青问:“真是切水果切的?”
傅雪放弃挣扎,瞥过眼说:“不小心碰的。”
话音落,就听到周砚青温声说:“下次别切了。”
说完,她的手腕仍未被周砚青松开,而是轻轻拽出了厨房,一路上楼,进了周砚青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太多装饰,只有简单的陈设,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傅雪被拉着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腕在此刻终于得到解救,只要她不用力,周砚青也只是轻轻拉着,看着手腕上微微泛红的痕迹,没有疼痛,只有喜悦。
她看向周砚青的背影,从柜子里翻出药箱一步步走了过来。
她低声说:“我没事。”
周砚青自然充耳不闻,打开药箱,翻出消毒上药的东西,只说:“手。”
傅雪伸出手,感受着周砚青手中的温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对别人好,就像从前一样,即使放弃手中的项目,也要陪着她,送她回家,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周砚青不是这样好的人,她应该早就忘掉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步坠入深渊。
周砚青的动作并不是很流畅,但从始至终都很轻柔,包扎后问:“疼吗?”
傅雪摇了摇头:“不疼。”
看着周砚青这张脸,哪里还有心思去想疼不疼的事。
周砚青将药箱收好后走过来说:“走吧!下去吃饭。”
傅雪应声:“好。”
幸好及时回过神来,跟在周砚青后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好长一个人,宽大的肩膀,高大的身躯,身形修长,方才给她上药时,露出的手腕纤细有力,就是脖颈也十分好看。
下了楼,周墨白早就开吃了,那是一点也不客气,见人下来挥着手说:“你们快点!”
坐到餐桌上,周墨白探出脑袋,盯着傅雪被包扎的伤口问:“人才啊!切个水果给自己切出这么大一个口子。”
傅雪转身就给了周墨白一个白眼。
只有坐在一旁的周砚青稳重点:“吃饭。”
周墨白收回脑袋,又伸了过去,小声说:“很疼吧!怎么也不给我们发消息问问,傻不傻!”
傅雪也低声说:“疼不死,吃你的饭吧!”
到此,这场关于她手指受伤的闹剧总算结束,可别再有人提起她是如何受伤的话题了。
秋日的夜来得越来越早,漫长的夜晚总是很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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