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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
路上并非越思滟之前所想那般只能局限在小小的马车之中。
在人声鼎沸处,他在苏折安的陪伴□□会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那些热闹和自由,他好像又重新拥有了。
苏垣会在闲暇时期教他习剑,四少爷不知何时不再说些奇怪的话,转而凑到他身边哥哥哥哥的唤。好似他转眼就会丢掉似的。
对此越思滟并不多想,他每天都在期待着新的地方到达。因为苏折安会带着他前往那些或热闹或新奇的地方,专挑他喜好的带他去。
越往北方走越冷,越思滟一旦回到客栈之后就不愿动弹,四少爷凑近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又在颈窝处不住亲吻,眼看着就要将衣领子拱开。
越思滟手一推,“很冷。我不想。明日还要练剑,苏顾,别闹。”
四少爷脸一撇,一旦越思滟叫他名字的时候就是生气了,他没注意越思滟脸上心虚的表情,将人熊抱在怀。“哥哥,今日你都没陪我玩。”嘴巴上幼稚得很,但越思滟清楚能感受到苏顾说的玩并非单纯的玩。
他掩掩衣领,盖住里面那些痕迹,“我今日疲倦想早些休息。还有事与你二哥未说,唤你二哥进来。”
“今日我为你暖床不行吗?”苏顾脸上委屈得要命,若是平时,越思滟早就退让了。但他今日不便,只将人抱住吻了吻,直到被反过来压住吻了好一会儿才被放过。
热烘烘的人离开,苏折安端着热水进来。他将门关上,又调低灵珠的光亮度,将纱帐放下来些许遮掩住床上的空间。
裤子被全部褪下,越思滟红着脸不敢去看苏折安。平日里都是他自己来的,谁让今日还没清理便被苏顾缠上了。
清理的手指带来些许异样感,越思滟不由得咬咬牙,捏紧手中的袖子。却不知道因此而翕动的地方给手指的主人带去多少挽留的信号。
热水缓缓的流淌,越思滟忽而想起,从离开玉章书院开始,这群人好像都有点疯。苏折安从开始便是疯的,但其他人可不是。
这让越思滟觉得自己是一坨鲜美欲滴的肉,被一群饿狼围着群殴……
他笑了笑,看向不肯将手指抽离的人。“二少爷,水都冷了。”眼尾上挑,带着抹艳红,越思滟伸手褪下衣袍。“我要睡了。”
被子还没盖上,身后缚上一具炙热的身体。沉浮间越思滟忘记了方才装可怜的苏顾忘记了明日的练剑,甚至连今日轮到苏·?这件事也忘记了。
于是苏·?推开门时,看见的是缠在一起的身体。压抑的叫声被堵在吻中,一下又一下的用力让那人想要逃离,却在慢下来后又靠近。
就像是面对未知的事情一样,明明那么笨,却要不知疲倦的缠上来。丝毫不惧是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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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在冷风中站了许久,他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少爷。”越思滟裹着满身春色来到苏·?身边,厚重的袍子遮不住温润的肌肤和暖香。
虽是牧民人家出来的凡者,脸上却是带着暖春般的温润。鸦羽之下的双眼总是那般教人移不开眼。
当苏·?见到越思滟的第一眼便觉得此人人如其名,潋滟的水光藏在眼中,教人日思夜想,便是再想逃离,却也再越不过去了。
即便被路叔压住了性子,拼命藏住了自己的小心思。却是那些打量的目光、浮于面上的神情、充满希冀的注释……都是他收割人的办法。让人心甘情愿的堕入其中。
“三少爷去的地方很远吗?”越思滟紧紧身上的大氅,他身为凡者,自是比不得几位勤于修炼的少爷。如今几人穿着与往常一般,他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大氅自出门便披上,恨不得连火炉子都搬着走。
“已经第三日了。”越思滟暗暗嘟囔,说好的带他去城外寻到的秘密基地玩的,怎的这么久还不回来。他都要冷死了,再拖下去他便不想出去玩了。
“或许此次出行遇到了一些事情。你……”苏·?忽然顿住,“你觉得,我们,如何。”此话一出,两人都有瞬间的烦躁。
越思滟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要他说些什么呢?将自己的难堪摊开来说?本就将自己的一切摆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现在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要拉开吗?
苏·?很快便反应过来什么,他嘴角一提,嘲笑自己也有口不择言的一日。“玉章学院与这外面如何?看到了很多的风景趣事罢。”
“在玉章书院之中,只能待在院子里面。少了许多的乐趣,我想,你应该要自由的。”
“玉章书院对我们来说自是趣味十足,但你被困在院子里面,一定很难受吧。”苏·?想了很久才能说出下面的话。
他说:“老二性子呆愣,老三肆意老四娇纵,我与你说了许多不客气的话,想必他们也说了不少。你,后悔吗。”冷风吹来,自窗户灌入走道,回廊中尽是刺骨的寒风。
“你放心,我并非刻意套你话,……”
越思滟嘴角一勾,他近来笑的次数多了不少,苏·?却还是被那抹笑堵住了剩下的话语。
“要我说些什么呢?”“大少爷,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能明了的。”
“先不论凡者在玉章书院如何自处,便是让我在书院中自由来往,我以何种身份现身?掩盖了身份,还有数不尽的打探,打回所有的疑问,还有数不尽的追随者。”
苏家家大业大,权势带来的是数不尽的好处,也有许多坏处。但身有依仗的人,这些坏处何尝不是走下去的动力呢。
他如何不想光明正大。但当坏处多过益处的时候,不若放下那些委屈的小心思。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越思滟像是在赞叹似的,他道:“少爷们的追随者太多了。我方靠近便会被掩盖在其中。若是论好处,我可是得了大大的好处。”
视线微微下垂,长长的眼睫盖住其中的情绪,越思滟呼出的一口气随风飘散,“若是后悔,我可去哪里寻你们啊。”
“苏·?,你欢喜我这般唤你吗?”越思滟脸上还带着苏折安带来的春色,却将那春色投在了苏·?身上。“苏·?。每次你想要后悔的时候,都会想要和我谈谈吗?那我,给你三次机会。”
他微微垫脚,在硬朗的下颌轻轻一吻,“第一次在你我初见,第二次在今日。第三次,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苏·?的身影一颤,暖春自身旁走过,那些被暖春带起潋滟水波的波动像是钉子一般将他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打着旋儿的冷风又来了,越思滟裹紧大氅,生怕冷风吹到。他快步走回屋中,看着客栈的蜡烛无声发呆。
原是想等着外面那个别扭的人回来的,但他今日有些累了,等着等着便自发上了床盖被而眠。梦中春暖花开,他打马自郁郁葱葱的青草中掠过,有人唤他哥哥,有人许他再快些,一回头,有人拥他入怀,又有人快马上前与他并骑……
春日带着料峭寒意,想必是临近夏日的时候才能这般肆意玩乐。
梦中的越思滟嘴角勾起,心中的欢喜溢出心间。待过了冬,便是春与夏了。想来再至冬日,他不会再在寒风中等待。
从未有过心愿的越思滟在梦中梦了一桩又一桩美梦,他想,再是流言蜚语,过得快乐才是要紧的。若是听得多了,便教他当做过眼云烟……
半夜被热醒的越思滟脑中迷糊,他似是而非的想,再呆一呆,只有一年了。只有一年大少爷便离开玉章书院,他便跟着这个别扭的人。至少离开这个困住他的书院。
玉章书院是修者心中的天堂,能者云集,资源丰富,前途都在自己的脚下,只等一朝大放光彩便能大展宏图。
但对于越思滟来说,只有四方院子,虽比他家都要大,却将他困得喘不过气。好在他心中有念,算不得真正的难挨。
越思滟在黑暗中伸出手摩挲着,炙热的胸膛之下,是稳健跳动的心脏。
他慢慢的靠过去,即便方才热到醒过来,现下却是主动过去。扑通、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回响,是让人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声音。
他想,他要的不多。他向来不贪心的。小时候,母亲给的糖他从不敢多留给自己,都是每个人都均分的,几个兄弟姐妹里面,就是他最乖的了。
无论是牧羊还是干其他活儿,他也不会偷懒,干完就会得到母亲的奖励。母亲说过,他很惹人疼爱的。
从前他的心只能装下父母和玩伴、每日在外的牛羊,现在换了地方,他的心也没有变得多大。只是一些很正常的欢喜而已。就像是母亲说过的一样,喜欢就是喜欢,在心里面的东西怎么能当做不存在呢。
就算装看不见,心跳和眼睛都会告诉你。这是最掩盖不了的东西。人的嘴会说出许多言不由衷的话来,但是做的事情会反映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越思滟闭上眼,他很喜欢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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