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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承继
黄帝常年在外奔波,子女主要由嫘祖负责教导。随着子女年岁渐长,嫘祖分派他们协助管理部落事务。其长子玄嚣,负责管理本部的畜牧产业,次子昌意,负责管理本部的纺织产业。在嫘祖的用心教导下,其子女都习得了带领部落自力更生、开拓进取的思想和技能,部落的规模和实力不断扩大。
嫘祖去世后,长子玄嚣,继承了本部首领的职位,负责统管黄帝嫘祖留下的全部产业,得号青阳。青阳自己带领本部牧民,居住于江水之畔,以方便牲畜饮水。同时鼓励本部其余产业,寻找适合自身发展的生存环境,每项产业各择一个首领,领导该分产业的发展,并定期向青阳汇报、请示工作。相当于在原本的大部落内,成立了多个小部落,小部落对外仍与本部一体,对内自行处理内部事务,以更有利于各分产业的发展。
在青阳的政策下,黄帝嫘祖的后代部落开荒拓土,部落规模继续扩大。有些小部落,常常对外提供了大量独特的交易货物。外部落开始使用独特的姓,来区分这些提供不同产业货物的小部落。青阳在要求这些部落与本部保持同气连枝的基础上,许可了这种单独得姓的结果。最终,其部落共扩展出小部落二十五个,而能独立生存、获得新姓的有十四个,成为联盟中最具实力的大部落。其时,父子关系,指代的是这种部落衍生关系。所以称黄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
青阳部落分立出来的小部首领,一般是部落中原来首领、官员的近亲。联盟中各官员,也均注重培育自身接班人,一般选择将子女从小带在身边悉心教导。长大之后从中选择贤能者,继承父母之职。之所以发展这种教育模式,主要是由于当时体力劳动繁重,小孩子也常常需要参与到父母的劳作中,没有富余的时间专门用于学习。而这种由父母耳提面命、时刻教导的方式,也确实成效显著,于此,形成了在当时被广泛认可的世袭制。
此时的世袭制,是一种相对先进的制度,实际也是一种高效培养专业人才的方式。在这种模式之下,一方面各部落首领基于血缘关系继位,避免了武力争夺,在继位之前,其领导才能,得到了专门的培养,避免了首领只是盲目推崇武力,相比于以往,这样的部落首领往往更加明智;另一方面,各部落及联盟中的官员也是世袭继承的,如风后、力牧、常先、大鸿四家,通过世袭制家业不断扩大,稳居联盟四岳之位,这些世袭的家族,代代传承,各自在一个专业领域不断累积知识,奠定文明根基。
在世袭制之下,联盟内不同的家族,有了身份的高低。炎帝建立的公共教育制度,则由于比较超前,逐渐被废弃了。不过炎帝的勇敢尝试,仍会在日后大放异彩。另外,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有一个时代适合的制度。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原本适合的制度可能变得不适合。根据时代的变化,改变已经不再适合的制度,是后代子孙的责任。后代子孙没有完成自己的历史责任,却归咎于祖先,是万万不可取的,祖先做出的是当时的正确决策。
玄嚣弟昌意,继承了自家纺织产业的领导权。后来在青阳的鼓励下,昌意带领纺织民众徙居若水,沿水种植农桑、开展纺织,财力也逐渐富足,成为本部之外,最具实力的小部。昌意生子高阳,高阳自然也就世袭了昌意的部落首领之位。
高阳成长期间,各部落皆徙至临水而居,人类生活及种植业、畜牧业皆得水利,实力均得到长足发展。与高阳部落毗邻而居的,是祝融氏部落。
祝融氏为联盟火官之后,其祖先是燧人氏。燧人氏之前,部落使用的是自然火种,往往需要闪电击中干枯的树木而不下雨,或者火山等自然灾害爆发的条件下,才能获得。且获取火种的过程很危险,取火种的勇士可能会付出生命代价。
燧人氏一族,是组成部落取火、护火的小分队。燧人氏有感于取火危险、护火困难的局面,总结常年与火打交道的经验,发明了钻木取火的技术,使部落不再担忧无火可用。因此被部落奉为皇,以赞颂其功德。
至神农氏时期,神农氏需要肥沃的土地,种植粮食,而当时漫山遍野都是茂密森林。一开始,神农氏依靠自然火灾烧过的山谷,进行种植。后来,随着农业发展与部落交流,对粮食的需求量增大,神农氏帝启用燧人氏之后,为自己部落有计划地烧山拓荒,扩大粮食种植面积,形成了部落火官祝融氏。
祝融氏家族代代跟随神农氏,直至炎帝时期,家族规模不断发展壮大,家族成员个个善于用火。炎帝战败于黄帝,迁徙东方,祝融氏家族跟随炎帝迁徙。炎黄共治期间,祝融氏又跟随炎帝回归联盟,成为炎帝推动联盟改革的有力帮手。
联盟改革成功后,炎帝鼓励祝融氏独立,组建自己的部落。祝融氏听从炎帝建议,选择了一片临山傍水的土地,利用河水中的冲积平原作为耕地,学习神农氏的耕种技能。又利用山林中的木柴燧石,为各部落提供火种,收入颇丰、部落富足。炎帝过世之后,祝融氏继续演变壮大,成为联盟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大部落。
临水而居的弊端,也遭受水害。况且有些部落比较自私,居住在河水上游,于枯水期则蓄水截流,致使下游无水可用;于丰水期则向下游泄洪,不顾下游部落生死。高阳和祝融氏部落所居之地,皆位于河水下游,苦于上游共工氏部落蓄水泄洪,常年遭受人为水害。
共工氏为陶土工匠之后,其祖先是女娲。陶土工匠主要负责制造陶器,为联盟人士提供各种容器。这是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发明的工艺。
寒冰期,盘古开天辟地,人类穴居于地下,为了对抗严寒,只得采取共同生活的方式,人与人比过去更加紧密接触。这增强了集体意识,提高了群体生存能力。在此期间,人类也共同发明了制衣、制陶等,相对精细的工艺。待到冰雪退去、万物复苏之后,各种集体生活的动物,纷纷返回地面活动。
返回地面后,最先,猛兽集群为地表之王,由于该种集群带来了强大的捕杀能力,不久后区域内食物几至捕尽,猛兽自相残杀,其集群也就解散了。而各种食草动物的集群,被猛兽和人类围猎,太大的群体贡献了更多的口粮,于自身生存并无益处,这个集群也没有发展出社会形态。
人类没有猛兽那么大的力量,继续保持集体生活模式,不会威胁生态平衡。人类又没有小动物那么小,集体生活模式,使得人类种群力量巨大。加之人类已经使用火、食用熟食、制造工具、发明文化娱乐等,其智能已经远远超出各类动物。人类社会得以保持延续并不断发展,成为了地球生物之王。
自此,人类社会的规模愈发庞大,形成了很多个部落。每个部落各自进行自己的生产、生活和繁衍,部落之间也进行贸易交流。在这个阶段,人类社会的首领以女性为主,均可以称女娲。也不是说,以前的首领,就不是女性。而是更早还没有形成性别意识,无从明确性别,且更早也没有年代意识,一个称谓并不具体指代一个人。也就是说,燧人氏、有巢氏、夸父、盘古氏,都可能是女性和男性。他们指代的是一种精神,有个人特别参与了这些贡献,也有无数人继承和发扬了这些贡献。
以女娲为首领的一个部落,着力发展了陶土工艺,制作陶器在各个部落之间出售。吃煮制食物真的很受各部落欢迎,女娲部落的生意很好。所以该部落开始以制陶为主业,部落内一片风风火火,人们挖掘泥土、塑造器具、烧制成形,各种漂漂亮亮、形态各异的陶器,陆陆续续贩卖至各个部落。
除了生意外,各个部落也很愿意与女娲部落进行全面交流,其中就包括繁衍后代。此时,人类还不了解生育的秘密,只是遵从自然的本性与异□□合,也并不明确地知道,小孩是一时欢愉的结果。不过大家觉得,女娲部落的人,比较聪明、审美独到、富有魅力,见之难以抑制心动。需要说明的是,女娲部落之人有男有女,以上话语,不适用于后世之人耍流氓使用。
部落首领女娲观察发现,与其他部落交流生下的小孩,普遍比较健康,繁衍的后代品质比较好。基于女性的敏锐,女娲洞察到,小孩是男女交合的结果,而跨族□□合生下的小孩,能够有效避免痴傻和残缺。
基于这个认知,女娲号召本部落族民,大胆与外族之人交合,避免本族婚姻,发展出了同族不婚和部落联姻的规矩。注意,此时的婚姻,不是指嫁娶,嫁娶是婚姻的一种形式,但不是唯一形式。此时的婚姻,仍是男女交合之后,双方各回各家,孩子随母亲出生,生活在母亲的部落中。
新婚姻制度的出现,避免了部落内部婚姻,也就避免了近亲生育的弊端。人类遗传疾病迅速减少,健康状况得到极大改善,存活率大大提升。小孩成活率提高,也提升了女性的生育意愿,人类得以大量繁衍,人口繁衍速度加快,人口噌噌上涨。人口数量带来的优势,帮助人类,占有了地表最高使用权。
由于女娲部落以制作陶器闻名各部落,在女娲的带领下,又促成了人类大量降生和存活,看起来像是捏泥巴,捏着、捏着人就多了起来,由此衍生了女娲抟土造人的故事。
此时,寒冰期在结束,看不见的地方,冰雪在继续融化,降雨量增加。对于当时的人类而言,就是天坏了个大窟窿的感觉。随着雨量增加,地表水位上升,地下水汩汩冒出。继续居住在地下或洞穴,已经不能够了。
由于温湿度升高,蛇虫鼠蚁的数量,也不断增长。对于小小的动物,人类反而没有很好的防御手段。同时,还有天空盘旋的飞鸟、地上偷袭的猛兽,人类稍有不提防,也会有被捕咬的风险。建造房屋的议题,再次搬上了人类议程。
房屋的建造技术,可以吸收有巢氏的经验。只是以当前人类的力量,不需要再居住于树上,以躲避野兽蛇蝎的攻击了。女娲发展出的新婚姻制度,也为人类修建大型工程,打造了人口基础,大规模的地面建造工程伊始。
女娲组织民众,选择地势高处,垒造地基、建造房屋。人类砍伐大树,直接在垒造的高地上,搭建木制房屋。房屋建造后,存在的另一个困难是,草木制作的屋顶,难以抵挡雨水浸染。下起雨来,总是室外大雨,室内小雨。
为了遮挡雨水,女娲从陶器的性能,得到启发。带领民众,经过不断探索,找到烧制瓦片、覆盖屋顶的方法。泥土材质不同,烧制效果不同。经过不断尝试,女娲找到了适合烧制的泥土。烧制合格的瓦片共有五种,每种呈现不同的颜色。
建造的房屋,高高大大,搭配五色瓦片,漂亮又实用,人类从此可以安安心心睡觉了。躺在屋子里的人,睁眼就可以看到,头顶的五色瓦片,修补了破漏的天。此即女娲炼制五彩石补天的故事来源。
后来,在神农氏农业兴盛时期,以及炎黄二帝带领的部落大融合中,女娲氏的后人,除了继续负责领导制作陶器、烧制瓦片的工作职责外,还因其善于挖掘泥土,分离出一部分人,承担了为农业兴修水利的工作,形成了联盟水官共工氏。在部落分居时,共工氏部落也最知道如何挑选水利地形,选择了看起来不利的河流上游居住。
共工氏在河流上游,不断兴修水利工程,导致下游部落失去了用水自由,下游民众苦不堪言。高阳联合祝融氏奋起反抗,带领族民与共工氏兵戎相见,打败了共工氏。
共工氏逃至不周山。高阳与祝融追至不周山,与共工再战。共工再次战败,全然不敌对手。高阳与祝融,劝共工投降,为受水害的部落谢罪。高阳以共工祖上,女娲为民造福的功绩,对比共工危害同胞的罪过,要求共工反躬自省。并告谕共工,联盟内如果尚有人不以自己为炎黄子孙,也绝不会有人认为自己不是女娲后人,女娲名望之高无人可比,难道共工要毁坏祖先名声。
高阳口才了得,只说得共工羞愧不已。共工生性刚毅,羞愧于自己有辱祖上名号,拖累先祖女娲之荣光受损。忿而以头触不周山之岩壁,欲赴死,向祖先请罪。恰逢不周山发生大地震,地动山摇,三军震恐,慌忙各自逃亡躲避。
待地震过后,高阳收拾残兵,组织救助伤员,无论敌我,均施以援助。残部回归后,大家惊恐地发现,地震将家园彻底破坏,房屋被大地吞噬,水利工程悉数崩塌,河水改道,径自向东南方奔流。
在百姓恐慌之际,高阳心生一计,借机晓谕诸侯,共工头触不周山,不遵神明教诲,不与诸侯和睦,神明降罚,天地倾覆,以惩罚各部落不睦的错误,今后,诸侯应和睦相处,一似黄帝在世之时。
诸侯思念黄帝,有感于黄帝逝后,帝位空缺,部落相争。又因高阳本为黄帝之孙,又晓明大义,才能出众。在四岳的建议下,大家一致赞同,应该由高阳承继帝位,带领诸侯,平息争端。于是,高阳乃承袭为帝,称帝颛顼。
颛顼继位为帝后,有感于共工工艺精湛、性情刚正,欲与共工破除隔阂,并启用共工,为联盟各部再造家园。颛顼亲自游说共工,劝说共工,莫再沉溺往事,与其追悔莫及,不如创造未来,重建祖先的功绩,将来于地下见到祖先,不仅无愧祖先,还可以向祖先讲述自己的精彩人生。
共工在颛顼的劝说下,重新振作,誓为联盟再造繁荣。于是,帝颛顼乃命共工,担任联盟的再造之师,运用其丰富的水利知识,重新组织兴修水利,发动共工部落族民,运用领先的房屋建造技艺,重建大家被破坏的住宅。
为了说服各部落接受共工领导,配合重建家园的工作,颛顼又讲述了一个神话版本的故事。共工头触不周山,将撑天的一个柱子撞断了。因此,天向西北升,地向东南降,大家也就看到,水都往东南流了。如今,要修葺天地,只有共工的家族,祖上有补天的功绩,也就只有请共工出面,才有希望了。
高阳挺喜欢以神明告谕民众道理,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小时候常常听着嫫母的神话故事长大。嫫母退休后在嫘祖的部落生活,平时参与采桑工作。嫘祖需要经常处理繁多的部落管理事务,嫫母反而落得清闲。嫫母常年征战,自己并无生养小孩,因此将嫘祖的子孙,视为自己的子孙,教导养育无不尽心尽力。
而借助神明讲述道理,一是有助于吸引民众的注意力,讲干枯的道理一般人不爱听,但是加以神奇的想象,一下子就激发了大家的兴趣,不仅爱听,还会主动加入探讨;二是有助于形成一种民众的集体信仰,此时人类毕竟还没有丰富的科学知识,对大多数自然现象无法理解,而人类从更早的形态演进而来,许多野性并未彻底消除,一定的神秘力量,使人产生敬畏和恐惧,能够迫使人类抑制一些邪恶的冲动。
终于做好了重建的所有准备工作,炎黄子孙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再造家园运动。
颛顼亲身带领自部落族民,与共工一道参与水利建设,从中学习了不少水利知识。此时的水利工程,主要是建筑堤坝、蓄水灌溉,提供便利的农耕、牲畜和生活用水。
同时,颛顼与共工一起,重新规划了各部落的居住区域和生产区域。居住区域新建造的房屋成群布置,屋顶仍采用女娲发明的五彩瓦片覆盖。不同瓦片覆盖的屋顶,代表了不同的部落和功能分区,形成了成片的建筑群,各部落居住更加有序。生产区域的土地,依据各个部落擅长的生产技能,比较公平地进行了分配,联盟团结协作的意识更加巩固。
另外,在颛顼的主张下,联盟内还设置了供奉祖先神的区位。女娲、神农、炎帝、黄帝、火神、巢神、水神等等,皆享受供奉。中华文明代代相传的意识,开始种进每一位中华儿女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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