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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欧豆豆
“欢迎回家，艾尔少爷。”看到黄泉之门前驻足的黑发小孩，皆卜戎赶忙从门卫室出来躬身行礼问好。
暗紫色猫瞳扫过一旁站着的那个和他几乎是前后脚来到枯枯戮山的门卫，艾尔随口感叹了句：“时间过得真快……”
一不留神，三年就过去了。
-
我们家里的人都有病。
地下拷问室，隔绝了一切光线的黑暗空间中，年幼的黑发孩子赤着上半身，两手都被结实的镣铐捆缚住手腕，吊在半空。
身体布满恐怖的鞭痕，血液散发出的铁锈味将他包裹。手指上新长出来的指甲比原来更加坚硬锋利。
【宿主，真的不用消耗能量为您开启痛觉屏蔽吗？】
系统少见地主动出声。
放松身体，任自己半挂在空中垂着头的孩子闻言，缓缓睁开了自己那双暗紫色的眼睛。
那双紫色的猫眼，在一片沉重、令人窒息、身体发冷的幽闭空间内，仿佛发着寒光。
于黑暗中依旧能视物的眼睛的主人没有张口。
不用。这是“变强的必经之路”。
除我以外……没人能帮得了我。
【。】
【如果宿主后悔，系统随时可以将您传送到慕茈女士身边。】
估计是他的错觉吧，一贯没有情绪起伏的少年音居然被他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怎么可能后悔呢？
他目前这个处境，有很大部分是他一手促成的。
艾尔感受着这具伤口愈合速度又快了几分的身体，满意于自己的进步还来不及。
-
“啧啧。”听完狗蛋儿上一世含恨而终的凄惨经历，慕茈灵动的桃花眼都暗沉了些。
她托着脑袋，葱白的手指陷入浓密、顺滑如绸缎似的乌发，朱唇轻启：“想变强回去复仇吗？娘亲可以帮你。”
狗蛋儿看着她的眼睛，一怔，鼻尖泛酸，眼眶染上湿气，好险忍住了婴儿的身体反射，没真哭出来。
“才不要你帮……妈你看起来好弱的。”婴儿奶声奶气地尽量吐字清楚，看着可爱极了，就是这话听着太欠教训。
慕茈挑高了眉，迅速出手拇指与食指指腹夹住小孩儿脸上货真价实的婴儿肥，捏了又捏。
“小兔崽子，胆儿真肥。跟我交过手的哪个敢说老娘弱？”
“嗯……还挺好玩儿，真软。”慕茈捏上瘾了，没一会儿功夫，婴儿娇嫩的肌肤就被她捏红了。
等慕茈玩够了主动松开手，狗蛋儿才自己揉了揉脸颊。
“可是你连猎人执照都没有，出门全靠变装偷渡。”
“你不懂，正是因为你亲妈我连猎人证都不用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才看得出我有多厉害。”慕茈伸出食指点了点便宜儿砸的额头，笑骂：“你个不识货的小东西。我这儿可是有很多变强的方法哦。”
“……”狗蛋儿安静了几秒，说，“如果是你说的那几部少年热血漫主角的变强方法的话，就不必了。”
“我对成为人柱力不感兴趣，也不想觉醒一双能看见‘死线’的魔眼，更不可能为了变强换一种食谱……”
“那如果只用你牺牲亿点点毛发呢？”慕茈趴在床上，双手捧脸，桃花眼亮晶晶的。
她愉快地为狗蛋儿拓展了一种新奇的变强方式。
妄图诱拐一次元沙雕复仇文主角，把他培养成另一个二次元“卤蛋超人”。
但是、慕容狗蛋儿他拒绝！
“我需要习得这个世界特有的生命能量‘念’，来为系统能量槽充能。妈你要是想帮忙的话，不如直接为我开念。”
“嗯唔…这个嘛……”慕茈女士迟疑了，她竖起一根手指，假如这时候有哪个念能力者在室内用“凝”的话就能看到她手指上方由白色半透明的气组成的“50%”数字。
通过狗蛋儿的反应看出他看不到“气”的存在，慕茈才接着讲：“外力强行开念的话，你有50%的可能会死。而且我记不太清是在哪儿看到过的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开念的最佳时期是12岁。猎人的两个主角也是在他们12岁那年开念的。”
“当然，天生的念能力者例外。从出生起就觉醒了念能力的人自然不用开念，他们多半是特质系。也有那种在成长过程中自动觉醒念能力的人，这种人只要不是控制不住精孔一直开启，以致体内的生命能量不断流失，基本都能存活。”
“为了保证质量，你得等个十多年才行。”
狗蛋儿：……
慕茈了解自己的尿性，好心提醒：“先说好，我自己也不清楚十多年后我是不是还有耐心养着你。现在就给你开念更是不可能。”
“啊啊啊……好麻烦——”慕茈烦躁地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干脆现在就开始给你物色是念能力者的好人家算了！”
狗蛋儿：……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目的达成了，但总感觉心里有点微妙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小婴儿坚强地自己坐了起来，略带挑衅地说：“希望你能给你亲儿子找个富裕的大户人家。”
慕茈咧开嘴笑了，森白的犬齿闪过亮光，桃花眼温柔地弯起，道：“放心，麻麻一定让你这个小混蛋进入豪门世家。”
……
然后她就精挑细选到了顶级豪门·暗杀世家·坐拥一座山的揍敌客家。
-
【完全是早有预谋。】
嗯。艾尔并不否认。
母上大人她太容易心软了，下不了狠手教导我。可我需要的，恰恰是最为严苛的训练。我太想要变强了。
揍敌客家完全能满足我的需求。提供的资源并不逊色妈她给我准备的，还有强者专门多对一指导，锤炼打磨身体的方法也是一代代传下来又不断精进的。
金钱、武力、情报、家族底蕴……这些都可以为我所用。
说实话，我本来想的是让妈把我扔给主角他爸，给我创造一个接触主角的机会，从而获取加速成长的机遇。尽量缩短蓄能时间。
但是没想到她和揍敌客的家主夫妇还有那么一段“奇妙的邂逅”，不过托他们的福，现在的状况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可是宿主也是真的想要把揍敌客家的人都踩在脚下……为什么？】系统不能理解。
哼，那当然是因为……
我又不是抖m。
被“家人”以“爱”的名义鞭打刑讯，指甲泡药水剥离重新生长，晚上睡觉如果警惕性不够高就会被大石头重击，神经质的养母摸不准什么时候突然朝你放杀气，贞子在你附近随机刷新说要和你玩九死一生逃生游戏，管家朝你扔硬币美名其曰锻炼少爷的反应能力，日常三餐全是厨房精心准备的剧毒料理，地下室高压电椅时刻等待着你……
就这，要不是艾尔铁了心想要变强，他早都催着系统带他跑路了。
一天天逐渐变强是实打实的，每一天都在经受残酷训练也是实打实的，按理说他不应该有什么怨言。
可是“人”这种生物很多时候，就是不讲道理。
他可以勉强接受揍敌客违背人理的训练，因为是他自己想要变强才做出的选择，不然他之前随时都可以跑路回去继续啃妈。
但他完全不能接受揍敌客这帮边虐他边替他兴奋的m，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们打我就算了，还一脸“挖到宝了”的模样盯着我！
知不知道你们的举动对我脆弱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上辈子那狗逼玩意儿都不会这样对我，最多就是居高临下地折辱我的尊严。你们这些揍敌客直接给我造成了精神伤害。
假设，慕容狗蛋儿的小学弟还能算个单纯嫉妒心重、心理扭曲的卑劣之徒的话。那艾尔家里的这群揍敌客毋庸置疑是妥妥的病态地“爱着”家人，由衷为家人能承受残酷暗杀训练感到开心、愉悦的抖m。
他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正常人，融入不了这群抖m。
所以……
让他来做执鞭人，不就皆大欢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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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零三个月就接触了活体教材，自己亲手解剖了一只兔型魔兽。三岁半在自家侧院树海和父亲买来的死刑犯玩追杀游戏。四岁跟着父亲出任务，独自击杀了价值500万戒尼的任务目标……
按这个趋势，十岁前能不能下岗退休养老？
唔……他这经历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警/猎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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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被亲妈扔进这里。现年五岁的艾尔·揍敌客将仍然稚嫩的手放在了试炼之门上，使劲一推。
门卡在了一道半，也就是6~7吨的力道。
对自己目前的腕力有了点数，艾尔收手走了进去。
通往宅邸的主道两旁，植物野蛮生长。
熟悉的窥视感从斜后方传来，艾尔抿唇，斜睨了眼。
“哥哥，你故意的。”
“是艾尔太敏锐了。”灵巧的黑色猫咪移动时没有发出声音，伊尔迷走到弟弟身边，心情不错地说，“对了，妈妈又怀上了孩子，再过段时间，我们就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漆黑的猫瞳在阳光照射下映出细小的光点，黑猫嘴角勾起，“希望是个和艾尔一样强大又可爱的孩子。”
深沉的黑色注视着他，似乎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了。
伊尔迷的毛病又犯了，一看就是跟基裘学的。
嗯……说不定是他出生自带的。
艾尔并不理会他早就习以为常的灼热视线，这一家抖m全想逮着他嚯嚯，正愁没人替他分担火力。希望基裘肚子里这娃能争一点气，赶紧分散掉揍敌客放在他身上多余的注意力。
“嗯。”艾尔真诚地附和，主动牵起哥哥的手，一如既往的乖巧。
脑子里却想着，等自己能轻松推开两道试炼之门，基裘也忙着带刚出生的崽的时候，他就跟席巴申请出门历练。
天空竞技场和流星街随便哪个都可以，先让他在外面浪两年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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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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