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装(献给我爱的公主桑德瑞拉的水晶鞋)

作者:叶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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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一双鞋


      叶零夏那个时候全身心的想让电影照见生活,她的生活在当时的她看来实在过于无聊,无聊至极,尤其是一段名亡实存的情感随着了解的深入而泡沫般幻灭而看清质疑自己。
      在少女怀春的时期也看过许多风花雪月的浪漫故事,羡慕故事里面的女主角也是和她一样生活在黑白的阴翳之下的蝼蚁,却可以特别的得到高岭之花的青睐纯爱。众人夺目且富有光彩的天之骄子的人被拉下神坛权力反转受我控制的极致反差在她大二上学期诡异发生。
      许光续是叶零夏的课友,他比她高一级,因为选了同一节艺术选修课而彼此相识。他们都喜欢高大宏伟的建筑,因为在巨大的事物面前,人会显得尤其渺小。叶零夏一开始对许光续是学霸的印象,她觉得他高的像哥特建筑的高塔,遥不可及。极端慕强的她主动加他,因为老师要求组队,她就主动只添加了他一个人作为队友。他有自己的专属友人,他有很多好哥们,他有耀眼的成绩家长的喜爱老师的夸赞同学的认可。许光续有的都是叶零夏所缺乏的。她开始嫉妒他,也羡慕他,她对他有很复杂的感情。她后来有疑惑开始问他,他帮她解决,他们一直处于这种模式。直到现在。她开始慢慢敞露心扉,他也是如此,后来他们聊天,她发现了他的思想崇高,她开始仰慕他。他们逐渐相互了解,近似于毫无保留。
      许光续坦诚,他对她是一种皮格马利翁式的感情。他确实聪明也很有教养,一切都很好。从小受尽优待和夸赞的他需要一个由他参与创造的理想女友,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献给灰姑娘的魔法水晶鞋让她在午夜零点化身为公主。而实际上叶零夏对他,是感激、愧疚、尊敬的融合情感,就像她面对以学初高中时期的班主任那种亦师亦友的感情,没有性也没有爱,有的只是认同。也许叶零夏想要的只是一种看向她的“眼光”,至少许光续的目光是指向她的,很像她幼时抚养的狗狗,对着别人汪汪叫,对着她黏糊糊的自作聪明的傻狗。
      许光续外表其实很阳光大男孩,打篮球个子也很高,笑起来很率真,不笑的时候却又很疏离。不过许光续在叶零夏目前,很少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经常独断专行规划叶零夏的学业闲暇时间,偏执的依恋需要在彼此身边甚至有次叶零夏不耐烦他的管束,他借口说自己有皮肤饥渴症苦苦哀求搞得叶零夏哑口无言。他似乎在刻意塑造一种忧郁年长大哥哥的形象,无限的宠溺她的失误,会写一些酸涩的诗歌。因为他推断像叶零夏这种有点文艺腔调的女孩子会更多的被他这一面所吸引,而害怕暴露自己的脆弱。叶零夏偶然间看到他写的那些长诗,读起来还挺押韵的,觉得他可以去他们rap分会一起饶舌。
      许光续脸红还故作镇静的说:“我就写给你一个人看,你以前说会当我第一个读者的。”他写的还是文采风雅的诗歌小说之类的,思想上还是小布尔乔亚的,平时就不太希望叶零夏浪费时间在那个学校边缘不知名的社团,全是亚比嘻哈男。他很难理解为什么现在rapper这么火热,舶来品带动国潮发展。虽然他很想雅俗共赏,但是他身处良好的中产家庭,优良学生的位置,实在难以共情底层地下的发声。
      不可否认的是许光续身上是有很强烈的叛逆元素的,尽管他很好的控制起来,在叶零夏身上他获得了压抑的释放,所以他才疯狂爱慕叶零夏。即使他一开始还自视甚高的以为掌控全局,看起来全是叶零夏主动追求,实则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们的反叛无关乎阶级,纯粹只是出于本性。不遵守规则,违抗命令,破坏秩序,他没有作出来不代表他不想。叶零夏之于他就如同胡落秋之于叶零夏,只不过他们趋向的方向是相反的。那段时间伴随着胡落秋的远离,叶零夏失去了参照物,许光续弥补上来并搭建了坐标系,他连未来都计划清楚了。
      可是自己是很难欺骗自己的,在这一学年与许光续的关系交互中,叶零夏愈来愈看清了自己的样貌。她注定是个随心而动、随性而行的人。时常叶零夏也纠结:“为什么我不可以和大家一样,过既定的普通的生活?和许光续在一起,也许会让我有更好的至少是在大家眼里更幸福美好的生活。”
      后来才在一本严肃文学中找到了困扰叶零夏许久的答案,原来灰姑娘为了成为一个普通女孩,也花费了很多努力,费了很多力气,一点也不比当一个公主容易。每个女孩在爱她的人眼里都是公主,成长的过程也许就是找到一双合适的水晶鞋,去勇敢的和爱人见面,站在爱人面前。
      平时难以启齿的请求在可以转换生活的渴求和摆脱许光续的纠缠之中暴露出来。“老师们说出去交换也是英文授课,去台湾也能够练英文。”
      “家里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不是我不让你出去,再说去那里还不一定比你现在待在学校里好,之后大三专业课都上来了,你还是把成绩弄好,毕业找个稳定的工作。你还没有申请吧,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好不容易进到这个学校里读书,安安分分的。”
      叶零夏挣扎着说完:“还没有申请,就这样太晚了。”后面她声音都哽咽了,说不下去直接挂断电话,失声痛哭。
      邻近床位的舍友不耐烦的敲了敲她的床板,“我还要睡觉呢。”
      叶零夏抑制不住,小声抽泣起来。她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现实,她没有一双魔法水晶鞋可以飞往任何地方,甚至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全空间可以放声大哭,如此悲哀又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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