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群侠)续——断肠人自难忘

作者:黄莲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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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萧廷与若萱的新生活


      这天天气很好,萧廷来找若萱:“若萱,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廷哥,去哪?”
      “你跟我一起就知道了。咱骑马去。”
      也正是这天,有人尾随潜入了‘空中阁楼’,他环顾四周,不禁赞叹道:“这真是别有洞天啊!要是这地方归了我,就更好了。”那人潜伏至深夜,趁夜深人都睡去,用迷香将负责守夜的岗哨迷晕杀害了,接着发出信号弹。上百号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占据了各个出口,又持剑将沉睡中的众人胁迫到大厅。除了小孩,所有人都被封了穴,只能行走,使不出一丁点武力。
      “你就是江湖传闻里的‘天鹰老人’?”
      天鹰老人正被人用剑团团围住。“正是老朽。”
      “哈哈,久闻大名,久仰久仰。你们都把剑收起来,对一位江湖老前辈怎么可以如此放肆无理?”那人指着他的手下吩咐道。
      “大哥,此老头武功了得,不胁迫他,就怕他到时难制服啊。”一人在那人耳边颇为忧虑的劝说道。
      “无妨,无妨。天鹰老人是不会眼看这一众人死在他眼前而无动于衷的。胁迫他,还不如胁迫这些人更有效。”
      “还是大哥手段高明!我们就听大哥的,收起剑吧。”围在天鹰老人身旁的手下纷纷将剑收起。
      “请问,你是何人?不妨告知老朽,你的江湖大名。”
      “我叫老魁。江湖名气不大,你老人家可能没听说过我。”
      “可能是我退隐江湖太早,抱歉老朽还真不认识。”
      “没事,江湖只认输赢,你认不认识我并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那敢问你这次的目的是……?我们既不认识,那老朽估计你我之间不存在恩怨吧。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即没有犯你的井水,你也不该来犯我的河水才是啊。老朽实在不明白你的目的。”
      “我们没有特别的用意。你说的不错,你我之间的确无恩怨。只不过,我们看中了这块宝地,不知你是否愿意忍痛割爱啊?”
      “容老朽问一句,如果我们离开这里,让给了你们。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这个嘛,你一让,我们之间就算是结下了仇了,日后必定会回头来找我们算账的。与其留有后患,倒不如趁你们弱,拿你们命,来得省事些,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照你的意思,我们让也是死路,不让也是死路啰。”
      “无毒不丈夫嘛。”
      “那我们只有拼死一战了。”说着,天鹰老人双手击在椅子把手上,借力腾空跃起,在半空中朝着老魁连环掌猛击。
      老魁随手拎过2人挡在身前,那2人立刻吐血毙命。他闪到一旁,转头吩咐手下:“扰乱他的视听。”
      手下用各种兵器在各各方位不断快速移动敲打,制造出振耳的声响。不多时,两人在半空过了上百招,仍分不出胜负。
      老魁一边对招,一边还不忘嘲讽道:“我说,你眼瞎,你知道你杀死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吗?”
      天鹰老人一听,觉得这死老魁说的有道理,自己的人会为了不影响他,肯定咬紧牙关,即使是死也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就……
      就在他分神之际,老魁趁机虚晃了一招,紧接着来了个‘荡剑式’,一个回身下腰,用剑点地,跃起,反手挑起剑锋,强劲的剑气击中了天鹰老人的肩胛,再一个向前俯冲掌击,又将天鹰老人震飞丈远,
      “你已经太老啦。”老魁太得意忘形了。
      这时,一袭白衣从空中接住受伤的天鹰老人,旋身回落,同时一个鹰爪,吸过一把椅子,抱着天鹰老人缓缓落在椅子上坐好:“师傅,您休息一会。”
      “廷儿,我无大碍。你得小心。”
      若萱站在天鹰老人身旁。
      老魁的手下见到此人,个个大惊失色:“阿卑罗王!”
      老魁的脸色也陡然大变:“阿卑罗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既知天鹰老人的名号,怎么不知天鹰老人是我阿卑罗王的师傅?”萧廷斜眼扫过老魁。
      被挟持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位银发白衣的公子,这时才知,他就是江湖上让人胆颤心惊的教主阿卑罗王!相处有一段时日了,大家竟然不曾知道自己的教主就在眼前。
      “你们不是追杀我追到这里吧?”萧廷语气冰冷得令人发怵。
      “廷儿,他们纯粹是为了抢这个地方。”
      “照这么说,你们就该死了。自寻死路,也就不配活着。”
      老魁没想到会在这碰到阿卑罗王,可事已至此,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故作强硬的说:“反正都是死,那就大家鱼死网破吧。”
      “你也太抬举你们了,我可不会给机会你们鱼死网破的。”
      “哼!你也别忘了,你和你师傅同是瞎子,我们扰乱你视听,你也没法辨别敌我。”
      “你们不就是欺负我师徒俩是瞎子吗?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说着旋身而起,极快速的一闪而过,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也不曾看清萧廷的身影,只觉得眼前一晃,带过一阵风迅疾闪过。
      老魁这才明白,江湖上对萧廷武功传闻是真的。他胆怯了,别说接招了,连萧廷的身形是如何变幻的,他都没看清,只得乱舞着手中的剑胡乱来一通剌、砍、劈,除此之外也使不出什么招式来,因为他看不清萧廷的招式,又何来应对呢。萧廷身形鬼魅,忽闪忽现,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根本应接不睱,看得让人呆若木鸡,越看心里越发的恐惧。只一会,老魁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脖子上凉凉的,似乎有液体在“嗞嗞”的往外冒,他双手捂着脖子,直挺挺的倒地,身体一阵抽搐,随后就没了动静。他的手下见领头的老魁已死,顿时乱了心神,一会垂下了剑,一会又举着剑四处晃,防备着对方的进攻。
      “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不劳我动手了吧。”话音还没落,那伙人中的几名年纪稍长的人,彼此对视了一会,不知眼神在交流些什么。
      若萱见状,对萧廷说:“廷哥,小心。”
      萧廷警惕起来,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急跃起,朝若萱所在的方位飞身而来。与此同时,那几人正好双双持剑也朝若萱和天鹰老人进攻。这几人,有的手持利剑,有的手持铁锤,各式不同的武器。萧廷与若萱之间的距离实在有点远。情急之下,他运功将天鹰老人连同座椅,用内力旋起在半空,天鹰老人悬空时,伸手将身旁的若萱拽起往空中抛去。天鹰老人就似被一阵旋风拥着般在半空中稳稳的旋转着。萧廷同时一个鹰爪,从墙上吸下一块石头,手指轻捏,石头便碎成大大小小的小石子,再将手中的小石子看似随意一扔,击在被胁迫点了穴的血月神教众人身上,解了他们身上的穴道,萧廷这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杀无赦!”又见阿卑罗王低沉邪魅的嗓音。
      教众们穴位已解,听见教主下了命令,纷纷奋起反击,现场一片刀光剑影,只听着各种兵器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萧廷同一时间腾空而起将被天鹰老人抛在半空的若萱揽在怀里,另一只手轻松的扶着天鹰老人的座椅,徐徐降落。不一会,这一伙人全被灭了个干净。血月神教的人也有几人受了轻伤。受伤的人在原地休息,其余的人七手八脚的处理地上的尸体。
      好一会,众人齐刷刷的俯身行礼:“参见教主。”
      萧廷侧脸向着若萱,没有说话。
      一旁的天鹰老人说:“廷儿,你现在避也没法避了。”
      “若萱。”萧廷牵着若萱的手,轻唤了一声。
      “廷哥,你先让他们起来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萧廷拥着若萱,对行礼的众人说道 :“起身吧。”
      “现在你们有个任务。你们商量一下,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说完,他俯身对天鹰老人说:“师傅,我送您回去。”
      “嗯。”
      他抱起天鹰老人,转身而去。“若萱。”若萱会意。
      在天鹰老人的房里。萧廷将天鹰老人放在躺椅里,查看了他的伤口,贯穿伤!即使伤口痊愈了,也会留下无法愈合的洞,疼痛会终生伴随,使不上力影响这侧身体的正常活动。也就是说,天鹰老人得真真正正的隐退江湖了。萧廷给伤口消毒,洒上金枪药粉,用棉花沾上药粉塞在伤口里,再覆上纱布包扎。
      “廷儿,你的武功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大成啊。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廷儿,你还要天剑吗?”
      “师傅,我不需要了。”
      “嗯,我明白了。”
      这时,小满端上茶来,天鹰老人说:“这茶还是上次你来我那喝的茶,我看你挺喜欢的,每年都给你留着。”
      “谢谢师傅。”
      “小满,这就是若萱。”萧廷对沏好了茶,站在一旁的小满说道。
      “小满见过若萱姑娘。”小满上前向若萱作揖行礼,若萱起身正欲回礼,却被萧廷按住。
      “师傅,不知您对我刚才的问题有何想法?您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这里是血月神教最隐秘的后花园了。离开,还能去哪呢?”
      “师傅,您和我一起去枫桥渡吧。”
      “枫桥渡?没听说过呢。是什么地方?”
      “是我选的一个世外之地。我原本打算找到若萱后一起生活的地方。那里很美,又荒无人烟。”
      “你们小两口去就好了,好好过你俩的小日子。又何必带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师傅,咱俩可是父子呢,您不和我一起,怎么说得过去?难道您不想儿孙承膝?”萧廷说着悄悄朝若萱挤眉弄眼。若萱第一次见萧廷如此哄长辈像哄小孩,捂嘴偷着乐。
      “你决定就好了,我听你的。”
      “是嘛。”萧廷松了一口气:“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再看看他们商量的结果,我们再一起作其他详细安排。您休息吧。”
      萧廷转身拉着若萱出去,来到往常若萱独处时常来的一隅,面海而坐。
      “若萱,你愿意我们和我师傅、小满一起生活吗?”
      “我愿意。”
      “那他们呢?你是希望只是我们这4人一起生活,还是容纳他们?”
      “我……我不知道。”
      “那不着急。若萱,你想去枫桥渡看看吗?”
      “廷哥,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枫桥渡的?”
      “你离开的第二年。”
      若萱低下头去,不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才说:“我们去枫桥渡看看吧,我挺好奇的。”
      “那我们即刻出发如何?”
      “你不累吗?我不急的,可以等你休息几天再去。”
      “傻姑娘,我怎么会累。我急不可待的想带你看看我们的新家。走吧,我们先回去,让小满抓紧收拾一下,就出发去。”
      “好的。我们先和前辈打声招呼。”
      等他们从天鹰老人房里出来,小满已经备好了出海的小船,一行三人先是坐船上岸,再坐马车。
      “廷哥,这马车为什么拴了3匹马?”通常的马车都是配一匹马的。若萱问:“我们是不是很赶时间?”
      “不是,万一你想骑马,我们还可以骑马回来啊。只是一个备用选择而已。”
      小满扬起手中的马鞭,“驾”,马车扬尘而去。
      几日,便来到萧廷所说的枫桥渡。
      这里高山流水,绿树成林,杂草丛生,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恣意生长,山泉水叮咚响,远处看不尽的青山隐隐,鼻端的呼吸是那么的清新自由,耳边的风是那么的肆意张扬。他们将马车卸下来,骑马在附近四处溜达。
      “若萱,你看,那边。是我准备起房子的地方。”萧廷指着一片桃树林。
      “好美啊。”若萱感叹道。“这地方好大。别处有人住吗?”
      “没有,这里方圆百里,荒芜人烟。若萱,这儿最美的还不是这片桃树林,而是这些枫树,当枫叶红了,那才是美景呢。它才是这枫桥渡的来源。”
      “会不会生活不方便?”
      “不会啊,我都盘算好了,我们可以自己种菜种茶种稻种花,就是,我们都会很忙,没什么空闲时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你怕不怕累啊?”
      “你会这些吗?”若萱打趣他。
      “这有什么难的,开始不会,可以慢慢摸索学习啊,时间有的是,反正我也没其他事可做了,和你一起,虚度这光阴,是最幸福的事。对了,若萱,你想要什么样的家?”
      “嗯,”若萱侧头想了想,手指摩挲着下巴,说:“起一栋2层小楼,围一小院,种1棵玉兰树,1棵无花果树,1棵枇杷树,边上种些菜,养些花。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在院里另辟一处,养养小鸡小鸭。让他看树上鸟儿做巢,枝头唱歌。我煮茶,你弹琴;我纳鞋,你舞剑,我们的孩子逗小鸡小鸭玩泥巴。”
      “你都想好了?”
      “是啊,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好了。”
      萧廷闻言,难过的拥着若萱,将头埋在她的发鬓间。“若萱,对不起。”
      若萱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哭泣:“我们的孩子没了,我对不起他。”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萧廷吻着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吻着她淌着泪的脸,她的唇。
      “廷哥,让他们都来这吧。我想好了。”
      “你确定吗?若萱,不要顾虑任何人,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
      “我确定。我只是觉得,我们有了如愿的家,他们也应该有栖身之所。这里足够大,可以成为我们大家共同的家。”
      “若萱,你真的太善良了。只是——”
      “只是什么?廷哥。”
      “只是,这样你就无法和血月神教划清界线了。你……你不怕落人口舌?”
      “我不怕。我能这么说,就表示我前前后后都考虑过了。我已经和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年,是他们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本就划清不了界线了。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评论我,我左右不了他人,两耳不闻就是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让人唾沫星子淹死吧,那我就太没长进了。廷哥,我很感谢你事事都为我考虑,处处以我为中心。你总为我考虑,我也得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些。”
      再说那头,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有的人想留下,更多的人想离开,只是在顾虑离开后去哪的问题。一番唇舌争辩后,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原本有几个不想走的人,被大伙劝道:“这里若只有你们几人,人单势弱,有事发生连个照应的都没有,还要操心生活物资,你们看哪一件事是单凭一人可以独立完成的?看起来图个清静省事,实则是死路一条。只有和大伙一起组成一个大家庭才是最好的选择。”劝的人说得在情在理,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离开这里。于是,毛原和啸尘来到天鹰老人的房里禀告了这一结果。
      “等你们教主回来,再说吧。”
      又过了几日,萧廷等人回到‘空中阁楼’,天鹰老人转述了大家商量的结果。萧廷召集众人,宣布择日迁去枫桥渡。他给毛原和啸尘下达命令,让他们负责在大家走后,将‘空中阁楼’彻底封锁,让外人不得进入。又挑出十余年青男子,负责马车的事宜。其他人收拾好行李,日子一到统一行动。
      “廷儿,这么多人行动,不可能不被外部所知啊。”
      “徒儿知道。我就没打算要悄无声息的行动。只要若萱不介意,我没有任何顾虑。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分散行动,太拖拉了,反倒不好。咱们光明正大的,也无所畏惧。师傅,我们这有几艘大船?”
      “3艘。”
      “应该够了,百来号人,加上家俬行李等。所有人回去收拾行李去吧,15日后出发。”
      出发的当天,哇!3艘满满当当的船。一艘船坐人,一艘船放行李家当,一艘船装了一整船的马车。船驶到岸边后,他们卸下船上的马车,就地换乘,再将船泊在事先选好的地点藏起来。一条长龙的马车浩浩荡荡,扬起的尘土,几里开外都看得见。这一路上,多少人悬着心,担忧半路遭遇敌人截杀。这些人长期在‘空中阁楼’生活,对外界知之甚少,自然也就不会知道,现今的阿卑罗王对整个江湖而言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大概只有萧廷和若萱能处之泰然,这会他正一手拥着若萱的肩,两人依偎着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因为人多,并且队伍里还有老弱病残,大人倘可忍受,只不过小孩就忍不了了,每一次短暂歇息,都得给他们下来放风喘息的机会,一阵追逐疯跑,才能继续往下的路程。所以,行进的速度比较缓慢,平时只需3日的路程,这次用去整整7天的时间。路上的景色,从开始的繁华逐渐越来越荒凉,慢慢没了人声,夜幕下,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嗷嗷嗷”的野兽叫声,让人听了心里阵阵哆嗦。日出又日落,看着大地被夜色一点一点的淹没,寂静得听得见自己呯呯的心跳声和旁人鼻鼾。
      好不容易到达枫桥渡,众人蜂拥着下了马车,挤在一起看着眼前他们的新家,景色的确很美。来不及歇息,便拎起工具开始新家的建设。男人们除草开荒,女人们收拾,捡了不少枯枝,搭起小灶台。若萱则领着孩子们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嬉戏。众人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渴了装山泉水烧水喝,夜里就在马车里睡觉。
      ……
      大家齐心起早贪黑几个月过去了,从无到有,一点一点的把一个小村庄建好了。户与户之间错落有致,庭院旁的空地,伸展着一大片的花海,每个季节都盛开着成片当季的花儿,连每一下呼吸都是花香。一条村道,伸延出条条叉路连接每一户人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与朋友,或亲人,共住一个院落里。这有议事厅,有学堂,有仓库,并为了村庄的安全作了各种设置,种上密密的竹子将村庄围起,天鹰老人懂八卦阵,他设计出图纸,萧廷命人按图纸在村庄的4公里外用石头彻出八卦阵。在2公里和4公里的路边特意挑选了2棵高壮的树作为岗哨点。在村庄的背后,也有一条溪流,用粗大的竹筒连接,成为生活用水。溪流附近有棵几百年的老树,光树干就得好几人才能环抱,枝繁叶茂,萧廷以它为支点,将村庄和后山连接,成为紧急情况下的退路。在后山的山体上特选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挖出一个仅容一人爬行进入的洞口,往里逐渐宽敞起来,造出了一个紧急避难所,里面各种生活必需品都备全了。生活终于正常起来,四周的荒地被开垦出菜地,靠近前面河流的荒地则种上稻谷,边上养了家禽,人们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田园生活,若不是身边一臂之距放着的兵器,再也看不出来和普通村庄有何不同。黄昏时分,天色已染上夕阳的红晕,袅袅的炊烟升起,眼前的花海,身边孩童嬉戏的笑声,远处家禽的啼叫,这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啊。
      “若萱,这是你想过的生活吗?”萧廷拥着若萱站在他们的家门前,指着眼前的一切,问道。
      “是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一砖一瓦的建成,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若萱,你还愿意和我成亲吗?”
      “我愿意。只是……”
      “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只是,我不想当众拜堂成亲。”
      萧廷沉默了,良久才说:“可以,我去和师傅商量。”为了舒缓当下微妙的气氛,他又对若萱说:“若萱,你想看看这村庄从空中俯视的画面吗?”
      “肯定很美。”若萱说。
      “来,你抱紧我,我带你去看。”说着,萧廷揽着若萱的腰身,飞身跃起,来到村庄的上空,“你看,像什么?”
      “哇!”若萱这时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棵“树”,村道是树干,竹林和花海是树叶,每一支叉路是树枝,而每一个家,就是这“树”累累的果实。真是好奇妙啊!
      当晚,萧廷在天鹰老人房里一直谈到深夜。
      “师傅,我想和若萱成亲。”
      “这是好事啊。若萱不愿意?”
      “并不是,只是她不想当众拜堂成亲。”
      “她——她还记恨你?记恨血月神教?”
      “记恨是应当的,那是她的父母和师傅。”
      “既然她不能忘却,你俩又何必要成亲呢?”
      “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整整十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都年过30了,后面还有几个十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很爱很爱她,我要光明正大,明正言顺的拥有她。往后余生都和她一起度过。”
      “可她对你,心里始终有根刺啊。刺在心里扎着,只会成茧,不会消失啊。”
      “我能理解她。她可以没有我,我却不能没有她。我知道她也珍惜眼前的我就够了。我允许,并接受,在她的心里保留有对我的恨。相比起她对我的爱,这一份恨意,我包容。”
      “你考虑清楚了?好吧。你打算怎么做呢?”
      “若萱不想当众成亲,那能不能只请您给我们证婚,我们在您面前拜堂成亲?”
      “这会不会太委屈你了?你——堂堂一个教主,当今的武林霸主,这么悄无声息的成亲。太……太委屈了。”
      “怎么是委屈呢?只要一想到能和她这辈子厮守,我就觉得我这辈子没白来过。那段惨痛的过去,我都无法忘却,若萱怎么可能释怀呢?她现在能重新接受我,已是上天给我的最大恩赐。因为若萱的失而复得,回头看那最难熬的十年,我也不由庆幸我没有死在天水崖下,让我和她还能重来一次。”
      “唉,为师能明白。都过了十年,你还能从天水崖上跳下,我……我还能说什么呢?那我们就按你想的做吧。你打算哪天成亲?”
      萧廷的脸忽然绽放出纯真的笑容,笑不拢嘴的说:“请师傅为我们选个黄道吉日。”
      “好吧。”天鹰老人也一脸的笑容,唤来一旁的小满取来黄历,掐指算着日子:“我也快有孙子抱啰。”
      “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吧。”
      “好。”
      “公子,有需要采买什么吗?”
      “这两天,我和你一起出去一趟,我要自己亲手采办。另外,还得回分舵一趟。”
      “是,公子。”
      后半夜,萧廷才从天鹰老人房里出来,转身推开了若萱的房门,“若萱。”
      没有人回应,看来她并不在房里。
      他扶着门框,侧耳听着动静。慢慢的来到院子的一侧,那里栽着棵无花果树,传来若萱低声细语:“爹、娘,请你们原谅女儿的不孝,我要和萧廷成亲。女儿从未忘记过他是灭门仇人。我恨过他,我也很爱很爱他。他为我已经死过2次了,我也算报了仇。请爹娘原谅我。不,爹娘不该原谅我,你们该恨我,永远不要原谅我,欠你们的,让我下辈子再来偿还你们,我下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我欠了你们的,可我也欠了我的孩子。天哪,我都无法偿还啊……”
      这一刻,萧廷是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啊,让他和她只做一对尘世间的鸳鸯爱侣,再也不要有任何的恩怨情仇。他走过去,一并跪在若萱的身旁,将她拥入怀中。若萱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放声痛哭,许久许久……许是哭累了,若萱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歪倒在萧廷怀里。他抱着若萱回了房,轻轻放倒在床上,他坐在床沿,为她拭去脸上尚未干的泪痕,沉沉的叹了口气,合衣躺在她的身旁。
      若萱睡梦中,恍忽看见爹娘手牵手来到她面前,依旧是从前那样笑盈盈的看着她,好半天不曾开口说话。若萱流着泪上前拉着爹娘的手,说:“爹,娘,你们来看我了。”
      娘亲抬手为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慈爱的说:“傻孩子,我们一直都在啊。”
      “那你们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呢?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才不来的?”
      “别说傻话。我们要是常来看你,你怎么开始新的生活呢?你只会一直沉溺在过去里不可自拔。”
      爹爹握着她的手,说:“孩子,爹娘要走了,最后来看看你,以后你就好好的过日子,别再想着过去了。”
      “你们要去哪?”
      “我们要去转世为人了,以前不放心你一人孤苦的在这世上,舍不得走。现在看你可以自己好好生活下去,我们也就安心了。是时候走啦,走之前特地来见你一面,好好告个别。你的心事,爹娘都知道,很早就想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惩罚自己。我们作父母的,从来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孩子啊,爹娘祝福你,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梦里面的爹娘眼里没有泪光,脸上挂着轻松的笑,看样子是真的放下心了。
      “我们时间到了,该去了。”说着,身影在慢慢隐去。
      “爹!娘!”若萱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四处望了望,原来是在房里啊,并没有爹娘。她转头,就看见了身旁的萧廷,她伸手抚摸他的衣襟,又抚摸着他的脸庞,躺下身靠在他身上,一手搂着他一侧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萧廷两手抱着她的腰,朝她微笑道:“你醒了。”
      “嗯。你怎么没回房去?”
      萧廷抱着她,一个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拂了拂她额前的头发,手蹭着她的脸庞,轻抬她的下巴,说道:“傻姑娘,我放心不下你啊。若萱,答应我,别把心事都压在心里,一个人独自承受。你有我,以后,你就是‘我们’,再往后,就是‘我们仨’了。”说着,低下头,含着她的唇,双唇紧紧的交缠在一起,这隔了十年的生死两茫茫的第一个吻,如暴风骤雨般热烈又情不自禁,蓄积了几千个日夜的相思在这两唇相触的一刻倾泄而出,再也不愿停下。
      “若萱,明天我要出门一趟,采买些东西,还要回分舵一趟,”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了,我和小满骑马去,快去快回,你就不要奔波劳累了。我的新娘子!”
      “你真坏,又来打趣我了。”若萱的脸微微泛着红晕。
      “你就是我的新娘子啊。”看着若萱羞红的脸,他情不自禁凑上去,又吻住了她的唇。今晚注定是个难分难舍,情意缱绻的夜。
      第二天一早,第一遍鸡啼后,萧廷和小满骑着马,快马加鞭,扬起一路尘土,不一会便不见了身影。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回分舵的途中要经过集市,他们来到一间老字号,挑了不少的绸缎、布匹,鞋袜等,又去了凤冠霞帔店选好了喜服,才到分舵。辛弘和墨尘早早在大门外等候着他们。刚到,萧廷甚至等不及马儿停下,便飞身跃下马背。辛弘和墨尘正欲俯身行礼,萧廷脚步未停下,挥挥手中的马鞭:“不必行礼,我们进去说话。”
      “我在这只呆一晚。”
      “阿卑罗王,您不是已经恢复了身份了吗?”
      “我走之后发生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个大概了吧?”
      “听说了些。”
      “我现在和师傅在一起,没事是不会回来这里了,所以,这里还是要交给你俩代理。”
      ……
      简单交代了一番,萧廷往他住的庭院走去。
      “小满,你先去休息,明早我吩咐人来叫你。”
      “是,公子。”
      萧廷在房内移开一个花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小面墙斜开一条缝,他用力推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着的东西,一层一层揭开,是一个褪了色的旧紫木匣子。他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匣子,里面还有一层丝绸包裹着。他拿在手心,揭开,是一只翡翠玉镯,和一支金钗。他眼含热泪,低语道:“娘,您留给我的东西,我终于找到托付它的主人了。您放心,我们会幸福的,我带您去见她。”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他俩就悄悄起程离去了,除了紧贴心窝处揣着的旧木匣子,他没带走任何东西。
      回到枫桥渡,他让小满把布匹散给众人,做新衣裳,其余的,放进仓库。
      转眼就到了初八。这天小村庄里一切如常,众人或知道或不知道,都让一切看起来如常。只是,这天早晨,早起的若萱打开房门,看见门口放着一束束还沾着露水的花。她俯身将花揽入怀中,嗅着花香,呢喃着:谢谢。将花养在了家里的个个角落里。遇到萧廷下楼来,两人一同吃过早饭,便开始布置。若萱在桌上摆了好多彩纸,她要剪窗花贴纸。萧廷很有兴致,又担心自己眼睛看不见剪坏了不吉利,只好不情不愿的搓了搓手作罢。
      若萱怕他无聊,便说:“你可以摆红烛呀。”
      “我怕弄砸了。”
      “廷哥,你毛笔字都能写的好,这小事还能难到你不成?”
      “你别笑话我,若萱,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不允许它有半点意外。”
      若萱扑哧一声掩嘴笑了。
      “我是认真的,你笑我封建也好,迷信也罢,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在一起,任何不吉利的事我都不要!”
      若萱扶着萧廷坐下,说:“谁说喜庆就一定得千篇一律?我剪囍字,你可以剪所有你想到的,像你小时候想象云朵、花儿一样,你想象什么剪什么,这才有意思呢!”
      “听起来的确有意思。”
      结果,新房里贴满了成双的云朵、成对的花儿、并肩的树……凡是一时能想起的,都有了,有意思极了!
      天鹰老人和小满都特意换上了新衣裳。
      吉时已到,穿上大红嫁衣的若萱,盖着红头盖,端坐在房里。穿上了喜服的萧廷走进房里,朝她伸出手:“若萱,请把你的手给我。”若萱将手放在萧廷的手心,被他紧紧的握着,一起来到大厅。
      大厅里,天鹰老人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春风满面的对着他俩。小满则站在天鹰老人几步远的侧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小满的话音刚落下,萧廷便廹不急待的一把将若萱抱起,转身就走。“公子,当心,别磕着新娘子。”小满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一旁的天鹰老人则抚须笑呵呵:“这孩子。”
      萧廷抱着若萱,抬脚轻踹开房门,又关上,轻轻的把若萱放在床沿,揭去她头上的红盖头,放在一边,双手在她脸上一寸一寸细细的抚摸,今晚的她大眼低垂,柳眉睫长,肤色如雪,双颊飞霞,薄唇微启,再加上一身盛妆,一屋子喜气,更衬得她容颜如玉。可惜啊,这么美的若萱,他无法看见,真是遗憾哪!
      若萱见他半天没说话,便抬眸看向他,只见他正痴痴的盯着自己呢。她赧羞的问:“你怎么了?”
      “我心中的仙女终于嫁给我了,我得回回神,怕是在做梦呢。若萱,这次你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不会。”若萱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我们一起看尽沧海桑田,星移斗转。”
      “真好。”忽然他语气一转,泼皮的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莫辜负了。”
      “你真是……”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萧廷的唇堵住了,贪婪的吮吸着,舌与舌的缠绕,让身体的热度急剧上升,呼吸越发急促……萧廷侧身抱着若萱赤裸的身体,手掌抚摸着她腹部的疤痕,把头埋在她的颈脖,滴下泪来。若萱转过身,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双手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眉眼,动情的吻他的唇。身随心动,一夜极尽缠绵。
      第二日清早,萧廷侧卧,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拨弄着睡在他身旁的若萱的头发。
      若萱抬手揉揉眼,睡眼惺松的看着他,说:“你醒了?我是不是起晚了?”
      萧廷唇边带笑的说:“没有,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吧,昨晚累了吧。”
      想起昨晚,若萱脸色潮红,听萧廷这么一说,更是羞得不能自己,双手捂着脸,埋在他的胸膛。
      萧廷哈哈大笑,稍一用力,将她覆在自己的身上,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背。此时若萱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还赤裸着身体呢,更是面红耳赤,伸手想扯过被子。不料,被萧廷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若萱嘴里不停求饶道:“廷哥,廷哥,我投降了,你饶了我吧。我们还要给前辈敬茶呢。”
      “现在还早呢。我还想要你。”
      “你该不是想把这些年的空缺都找补回来吧?”若萱朝萧廷挤眉弄眼也开起了他的玩笑。
      “你笑话我?”他双手按着她的双手,直接就是一顿粗暴的亲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晚春宵嫌夜短。
      一个时辰后,重新沐浴过后,两人来到正厅给天鹰老人敬茶。
      这次若萱抢在萧廷前,她示意小满,从小满端着的茶盘里端起茶,跪在天鹰老人面前行礼,双手奉上茶杯,说道:“前辈,请包涵,若萱想叫前辈一声‘爹’!”
      在场的几人都震惊了,萧廷的嘴角在抽动,侧过身,别过脸去,任由眼泪流下。小满都哽咽了,扯起袖子抹泪。
      天鹰老人眼眶湿润,抿着嘴看着若萱点点头:“好啊,好啊。”
      萧廷两手抹去泪,端起茶,跪在天鹰老人面前:“爹,您请喝茶。”
      这下,天鹰老人再也绷不住脸了,流着泪说:“谢谢你,若萱,是你让我这糟老头子有了儿子,儿媳妇。我这一辈子孤身一人,一无所有,我要谢你啊,是你让我一夜间全都拥有了。我也知足了。谢谢,谢谢。”天鹰老人笑中带泪的接过2杯茶,一饮而尽。
      “若萱,我怎么才能更爱你呢?可是我已经不能爱你更多了,我的心已经被你填得满满,再没有一丝缝隙。这可怎么办?你真的太好太好了。”
      “你不要特意谢我,我只是做我认为我该做事。你总对天鹰老人说你们是父子,却不在我面前说过,是担心我不愿意改口,是吧,不想让你师傅难过。你师傅养育你长大,还倾尽心力培养你,确实配得上一个父亲的身份。”她搂着萧廷的腰,垫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你以后也是要做父亲的。”
      萧廷环着她的腰,抱着她转圈圈,神采飞扬的说:“是的,我也要做父亲的。真期待那天啊。”他又有点担心的说:“他不会也像我这样生来就是眼盲吧?”
      “傻瓜!之前笑笑子前辈不是给你治好过吗?证明这个不是遗传的。再说,还有我一半的血统呢。”
      “但愿不是才好,不然他又要重复一遍我的路,那……”
      若萱用嘴封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更好,我更爱。”萧廷搂得更紧了。
      好一会,若萱突然一把将他推开,上下打量了一下,脸又羞得腓红,低下头去:“我不理你了。你……”
      是的,萧廷心跳又加速了,吻着吻着呼吸又变得急促。若萱知道不能再逗他了,不然他又会不放过她了。
      “廷哥,我们到周围转转吧。”他就不能呆在房里。
      “我真不愿意离开你,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如漆似胶了。”
      “你还说!”若萱娇嗔的责怪他,“走吧。”拉着他的手,硬是拽着往外走去。
      外面天气晴好,鸟语花香,远处的菜地里有不少躬身劳作的背影。孩子们在草地上放纸鸢,女人们扎堆在纳鞋子。
      “廷哥,明天开始,我要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了。”
      “嗯,我也去陪你。”
      “这怎么能行呢?人家会笑的。”
      “谁敢笑我?”
      “你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我必须陪着你。”萧廷的脸色闪过一丝忧虑。师傅之前告诉他,若萱剑伤的后遗症每3年就会复发一次,按他的计算,估计快了。所以,他得时刻陪在她身边才安心。
      第一天上课,一切正常,萧廷坚持陪她去学堂,若萱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了。她在里面上课,他在外面靠着墙留心着里面的动静。直到第三天,他们在学堂的空地上玩游戏,原本一阵阵欢笑声,突然成了一片慌乱的失控,惊叫声,哭泣声,呼唤声,杂乱的脚步声。附近的萧廷明白,这肯定是若萱出事了,飞身跃起,来到孩子们的身旁,昭儿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说:“哥哥,快救救姐姐。”她搀扶着他来到若萱的面前。萧廷俯下身抱起她,在她耳边说道 :“若萱,别怕,我在,你会没事的。”飞身而去,回到了家中。孩子的嘈杂声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看着萧廷把若萱抱回了家,也安排孩子们各自归家去。
      天鹰老人已经在大厅里了,小满则站在门口焦急的翘首张望着。萧廷怀里的若萱已失去意识,浑身软软,手臂搭拉着,一晃一晃的。他把若萱放倒在床上,天鹰老人递过一粒药丸,这是续命用的,叫九转回魂丸,并且这药丸所剩不多,如今许多药材已经找不齐,再炙制已是不能了。如果若萱的后遗症还是不能彻底断根的话,往后只会越来越难。萧廷接过药丸,放入若萱的嘴里,手搭在她的脉博上,定定的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说:“有个断根的办法。先采集草药,配合针炙,药熏,加强体内正气,等她稍微清醒后,我再给她输送内力,就能一次解决。”
      “输内力,我以前也做过,只是那时形势不容,不敢一次输太多,就造成现在这种吊着的状况。现在你在,那就好办。我可以把我全部功力都输给若萱。”天鹰老人说。
      “不行,爹,您身上还有伤留下的后遗症,如果您没有了功力,您的身体也会垮掉。您不能冒这个险。”
      “唉,我都一把年级了,活得够长了,还担心这个干什么。”
      “爹,我说,不——可——以!您就断了这念头吧,我不允许的。您别担心我,我最后的大关早过了,输了内力,只要休息几个时辰,再不济,最多缓个一两天就能恢复。我要您和若萱都好好的。”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小满每天和大家上山采药,煮药汤,除了负责岗哨的人,所有人都在行动,就连孩子们也都帮着大人择草药。村庄的上空飘着很浓烈的草药味。
      一周后,若萱的脉博有了起色,萧廷决定当晚立即给她输内力。
      整个村庄的男人全都进入戒备,每个犄角旮旯都有几队人来回巡视,间隔十米的每棵树上都有岗哨,村庄点着火把,照得通明,犹如白天。女人们早早哄睡了孩子。萧廷的房门外守着辛弘和墨尘,天鹰老人和小满在楼下的大厅里。
      好久,萧廷手拿着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从房里走了出来。“没事了,撤除警戒吧。”他吩咐道。随即村庄恢复了往常的照明。
      “辛弘、墨尘,你俩现在赶回分舵去,不要让人发现异常。”
      “是,教主。”不一会就响起几声马的嘶鸣,一阵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萧廷来到楼下。
      天鹰老人问:“你怎么样?”
      “还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若萱呢?”
      “她没事了,再有2天就能醒了。爹,若萱怀孕了。”
      “真的?”
      “我给她把脉的时候发现的。可能因为有了身孕,所以吸收的内力比预想的多了些。这下,总算是母子无恙。”
      几天后,若萱醒来,只觉得身体比平时舒畅多了,一股真气由经络走遍全身。
      “你醒了?”
      “嗯,廷哥,我怎么了?”
      “你以后都会没事了。噢,若萱,告诉你一件事,你怀孕了。”
      “真的吗?”若萱惊喜的抚摸着腹部。
      “我真的要做父亲了。若萱,我好高兴。”萧廷蹲下身,双手扶着若萱的腰,将头贴在她的腹部,笑着笑着,竟然哭了。
      哭吧,哭吧。我笑,你看;你哭,我也落泪。这其中的千般滋味,除了你我,还有谁能解?
      在一次例行把脉,萧廷诊断出她怀的是双胞胎。当萧廷把消息告诉给若萱,她低头想了想,嘴角浮起笑容:如果那个梦里爹娘说的是真的,那就好了。只怕爹娘早已转世为人,不知道现在在谁的怀里,享尽父母的宠爱。而她的人生,也将彻底进入下一个新的阶段。她和她的爱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她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家!终于过着她想要的安稳的日子!这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枫树林的土坡覆满了喇叭花,它极具侵略,那一朵朵摇头晃脑的浅紫色花儿,娇傲得如永不言败的英雄,一春一冬,从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一眼望去,延绵起伏,其中似有八面埋伏,喇叭花宛如号角,吹响战斗之歌,与那红了的枫叶两相映衬,如火如荼,有种燃烧的壮丽与无以言说的肃敬。谁说人生不可重来呢?当然,故事里的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我们呢?聊以自慰罢了。我们就是要残垣断壁上开出艳丽的花儿,就是要他们圆满的在一起!才能残喘一下现实中的无能为力,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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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完结)萧廷与若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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