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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第二天中午，于鸣在公寓的大床醒来。
身上是熟悉的酸痛，他撑起身体，被子沿着脊背滑落到腰际，□□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这才想起他没有睡衣，于鸣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许之唯。
许之唯听到动静，匆忙走进来，身上还围着一件小黄鸭图案的围裙。他看着于鸣圆润白皙的肩头，眼神发直，无意识地吞咽口水。
“咳，你醒了？”
于鸣浑身不适，多一个字也不想说，“我的衣服呢。”
“……扔了。”
“捡回来。”
“……”
无言对视两秒，许之唯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衬衫给他。
明显不是他的码数，于鸣没接。
“好吧，你的衣服在脏衣篓，你知道的，上面沾满了……”许之唯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毫不掩饰地打量他暧昧斑斑的身体，“当然你要继续穿我也是没意见的。”
“……”于鸣忍无可忍，扯走衬衫，“滚出去。”
……
洗漱完毕，于鸣循着浓郁的食物香气溜达到客厅。
许之唯一边挥舞锅铲，一边扭头说：“我再煎点饺子，瑶柱粥已经熬好了，桌上有一碗，你饿的话就先——”
锅铲“咔哒”一声掉回锅里，他脑子装不下任何其他东西了。
于鸣脸上的水珠没有擦干，弥漫朦朦胧胧的雾气，上半身穿着偏大的衬衫，扣子随意扣了两三颗，露出大片皮肤，袖子因为太长而折起来几圈。他没有穿裤子，衣摆堪堪盖过大腿根，往下看，是一双修欣优美的长腿。
“……饿的话就先吃，不用等我。”许之唯艰难说完剩下的话。
于鸣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游魂似的飘到餐桌边，目光捕捉到那碗晶莹剔透的粥，雪白饱满的米粒搭配浅黄色的瑶柱。
三两口吞吃入腹，暖流沿着食道往下流，于鸣灼烧的胃部舒服了点。
以前他忙于工作总是忘记吃饭，有点小说总裁的通用胃病，现在他的一日三餐准时了很多，这归功于许之唯的按时投喂。
于鸣支着下巴，仔细端详着厨房里的男人。
毋庸置疑的是，许之唯属于二十四孝好男友，偶尔的暴躁完全不是缺点。在许之唯有意无意的骄纵下，于鸣像温水里的青蛙，被一点一点养得越来越懒，随着时间的推进，他不知不觉接受了许之唯提供的一切。
如果他在床上更温柔一点就好了，于鸣扶着腰想。
许之唯端着一盘煎饺放在面前。
刚坐下，于鸣就习惯性把身子歪过来，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形状漂亮的肩胛骨紧贴着他的胸膛。
许之唯夹起一块煎饺，吹了吹喂给他，他小口嚼着，动作很优雅，发出猫似的喟叹。
左手搂着于鸣肩膀，许之唯缓慢摩挲那片皮肤，这个人被牢牢掌控在手中的认知让他产生极致的快感，比赛场上冲刺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刺激还要强烈。
许之唯又勺了一勺粥给他，轻笑着问：“喜欢吗？”
于鸣不确定这个“喜欢”是指喜欢什么，装作没听到，伸手去夹最后一个煎饺。
筷子在半空中被另一双筷子卡住。
“先回答再吃。”
“……”
于鸣假装收回，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戳向饺子——
啪嗒。
前进不到一厘米就又被夹住了。
许之唯不紧不慢的把饺子夹进自己碗里，“大少爷，我劝你不要和一个赛车手比反应力。”
于鸣最近被纵容得脾气见长，把碗一推，“我不吃了。”
站起来企图逃之夭夭的大少爷被拉了一把，失去平衡跌坐在许之唯的大腿上，腹部环上一条紧实的手臂。
“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许之唯咬着他的耳朵，见他又想满嘴跑火车，赶紧补充：“别打岔，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于鸣手指蜷了一下，没放抗，也没回答。听见几近于表白的话语，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害怕。
他们的关系开始得不明不白，因为他一开始想要的只不过是一场没有未来的情人关系，所以才会提出用金钱包养。
许之唯很好，但不代表就要缔结“一直”“永远”的誓约。
在终极的分析中，一切知识都是历史；在理性的基础上，所有的判断都是统计学。他的样本库来自父母、朋友和合作伙伴，无一例外，都是潦草收场，山盟海誓到最后剩下的，要么各自释然，要么带着扭曲的恨。
难道他也要堕落到那种虚无缥缈的情爱里，被各种各样的情绪牵绊着吗？
空气变的很安静，只有厨房的小煮锅还在咕噜作响。
过了很久，于鸣抿了唇，看了看许之唯，轻声说：“我不知道。”
“许之唯，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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