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莫莫

作者: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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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婚派对


      莫莫一见阿光,兴奋地冲上去搂住阿光的脖子。阿光被突然弹出来的莫莫吓了一跳,转身望向蔷薇,蔷薇对他笑笑,他心领神会,配合着莫莫夸张的拥抱。
      阿光长得不像莫莫说的那个差劲男那般白净秀气,阿光皮肤黝黑,身材堪称魁梧,肌肉明显可见。他的五官说不上俊美,却是很有男人味,阿光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职业性的讨巧,反而处处扇发出高贵的气质,那带些冷静般感觉的高贵跟莫莫的邪恶气质相得益彰,简直是绝配了。难怪莫莫要舍不得这个阿光了。
      等莫莫终于释放了阿光,蔷薇向阿光引荐我。蔷薇说:“这是珍•••阿珍•••”
      阿光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我,说:“果然是上等•••留在唐门的话,怕也能赚300万。”
      阿光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顶,像一般人摸狗狗的毛发那般。遗憾的是我的头发是一头枯草,没莫莫的那么柔顺丝滑,阿光的手一时不习惯,弄乱了我扎了一个早上的马尾。
      莫莫挽着阿光的手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留下我和蔷薇。我对蔷薇吐吐舌头,表示请她原谅莫莫的胡闹,蔷薇很理解地说声没事,她完全不介意。
      蔷薇问我要不要把我存放在她那里的画拿走,我摇摇头。我确实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它们。
      走到公园,莫莫和阿光已经在那里等了。公园的人可真不少,人们大概都想看看这样相守一生的夫妻吧。
      但莫莫是个例外,她确实只对阿光有兴趣,她不停地问阿光可不可以不结婚,她甚至提出给阿光加钱。我实在看不下去,请莫莫不要再胡闹了,但莫莫理都不理我。
      倒是蔷薇过来安慰我,她说:“莫莫只是太寂寞。”
      我被蔷薇的话给怔住,她每天过得云里雾里的,会寂寞才怪了。
      “她需要一个人陪伴啊,一个人的生活,太孤独了。珍,你的出现,可是莫莫的莫大幸运哦。”
      蔷薇竟是这样理解莫莫的?
      我说不出话来,说实话,我从头到尾只是觉得莫莫只是太任性,拿钱玩火,这样的人,怎会明白孤独的感觉?
      我想起莫莫点烟的手指,那么霸气的张开的手掌,唯独那夹住香烟的食指和中指孤零零地,显得那么寂寞。我是在故意回避莫莫的孤独么?我这么懦弱?
      公园人声鼎沸人脑非常,蔷薇不再说话,拉着我快步追上莫莫和阿光。
      莫莫脸上摆着强烈的不满,那垂在胸前的头发都要被莫莫的怒气吹起来。莫莫撅起的嘴不是跋扈,不是傲慢不可一世,是那么深刻的孤单啊。欲说还休,莫莫有多少话是没有说出来的?那深深掩藏的悲伤,是怎样地痛彻心扉?

      大家期待的老夫妻终于出现。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老奶奶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据现场主持人讲——也是老人的小儿,老奶奶已经不能走路长达二十年,是老爷爷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她,陪伴她,使老奶奶不仅走出人生的低谷,更赢得了受大家尊敬的精彩人生。
      主持人讲得热血沸腾,感情充沛,情到深处时还流出了眼泪。而老夫妇,虽然年过七旬,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两老人都是慈爱而安详地看着人群,不对儿子过分的赞美之词提出看法,也不对人群的欢呼表示感激,仿佛这只是人家的故事,与自己无关,他们只是静静听着,像观众一般。
      蔷薇听得异常激动,她始终微笑的脸此刻反而不笑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严峻,仿佛受到重击一样的呆愣。阿光将蔷薇的表情看在眼里,紧紧握着蔷薇的手,那脸上的冷峻表情也成了心疼。
      主持人讲话完毕,市里某某领导被要求讲话,那领导仿佛是什么结婚局的局长,为了鼓励市民对婚姻的信任度和减少离婚率而举办这么个活动。至于活动到底能鼓舞多少人,那还确实不好说,毕竟在这个离婚如切白萝卜——干脆,的年代。
      但那对老夫妻的故事确实鼓励了蔷薇和阿光,只见蔷薇轻轻将头靠在阿光肩上,他们像任何初恋的小情人那般依偎,他们爱得多不容易!
      但莫莫,莫莫的反应让大伙始料不及。透过欢呼着的人群,我看见莫莫眼里噙着闪闪发光的泪花,而当蔷薇将头靠向阿光之后,莫莫更是伤心地转过身,向人群中跑去,片刻就消失了。
      阿光和蔷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我们分头去找,约定在这里会合。
      离开蔷薇和阿光,我简直心急如焚,不知道莫莫为什么突然那么大反应,按理说,依她和阿光的关系,是根本没必要见不得阿光跟蔷薇恩爱的吧。何况,我可不会认为莫莫只有阿光一个情人。
      但是,尽管我从人群中找到人群外,从想得到的地方找到想不到的地方,我也始终没看见莫莫,倒好几次遇见同样心急如焚的莫莫以及,那个男人。
      在一棵大树下,他就那么漠然地站立在那里,远远离着人群,那孤寂清冷的身影,像极了我熟悉的人,可到底像谁我却始终想不起来。
      这次他只穿着一件米色白衬衣,没系领带,这让他显得年轻不少。他看见了我,没有偶遇的讶异,他好像知道会遇到我一般,老远就将目光投向了我的方向,在我看见他之前,他就叫了我,他说:“喂。“。
      他确实是在叫我。我抬头,迎上他带笑的目光。他问:“你是莫莫的朋友?“
      我警惕地瞧着他。他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说莫莫从那里跑的。我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但笑,说:“我该走了。“说完就真的走了,不顾我在身后大声呼喊。
      他一眨眼,消失在人群之中,我愣在原地,这男人简直太诡异了吧?莫莫肯定认识他,他跟莫莫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但显然,莫莫肯定不会跟我讲他是谁。
      无论如何,我真的沿着他指的方向走去。走过去才发现,乖乖,这里虽然是堵墙,但转个弯,墙后竟然别有天地,而莫莫,莫莫竟然真的在那里。
      莫莫背对着我,她在抽泣?蓦地,我心一惊,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事隔多年,我仍然清晰记得在墙那边,在野草丛中哭泣的你,那背影,那红色长裙,那深黑秀发,我记得如此深刻。即使时间迫使我不得不忘记你的容颜,但那天,你那么孤单的背影,却永远存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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