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和我男朋友分手？

　　自从那日“发财”一别后，周楚暮大大减少了去淮艺的频次。
　　一是不想再碰到邬鹤，二是手上有项目要完成确实没时间。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国庆，周楚曦打电话来说爸爸妈妈国庆准备出去玩，出门前来找他们吃个饭。
　　周楚暮习惯了父母这“抛儿弃女”的作风，思考了两秒就把电脑关上，换了身衣服背了个斜挎包出门。

　　刚从北门出来，门口站着一群拿着行李准备打车的人。周楚暮扫了一眼，抬腿走向淮艺大门的同时点开打车app。

　　选好出发地和目的地，勾选快车、出租车、商务车，呼叫。
　　第139位/共142位。

　　周楚暮：……

　　等到周楚曦收拾好出来，周楚暮看了一眼。

　　第127位/共169位。

　　周楚曦走到身旁，探头看过来。周楚暮配合地把手放低，微微转动手腕让对方看清楚。
　　周楚暮啧了声：“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了可以刷碗了直接。我让妈咪来接吧。”

　　“好。”
　　周楚暮没有异议，直接取消订单。

　　打完电话，周楚曦说：“爸爸说他过来，半小时。”
　　周楚暮点点头，“等着吧，打车也这个时间。”

　　两人百无聊赖地蹲在校门等人。
　　门口都是大包小包准备回家的学生，他们两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刷某音刷累了，周楚暮把手机放回包里，转而拿出一个魔方。
　　周楚曦听见他的动作，眼睛一亮，摊手说道：“我帮你打乱。”

　　周楚暮嗯了声，把魔方递给她。
　　周楚曦接过魔方，立马开始打乱工序。

　　这是个同色不规则魔方，扭到后来形状已经变的十分……奇异，她几面都看了看，又转动手腕扭了几下，看着差不多了就准备还给周楚暮，却发现递过去的魔方迟迟没有人接过。
　　“周楚暮。”她喊道。

　　无人应。
　　周楚暮正看着某一处出神。

　　周楚曦往马路上望了望，只看见短暂停下又驶离的各色车辆。
　　她用手腕碰了碰周楚暮的胳膊，奇怪：“你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周楚暮从定格的某个点中抽离出来，低头接过魔方，没有瞒她，“你看下对面，那是张…那谁吗？是不是我看错了？”

　　周楚曦收回手，闻言仔仔细细地扫视着校门前这一片地。
　　最终在路对面发现了一个熟人。

　　“嚯，”周楚曦冷笑一声，“我该夸我自己乌鸦嘴呢还是夸我第六感准。”

　　对面的男人左顾右盼地找车，手机贴在耳边应该是在和司机沟通，每路过一辆车都要仔仔细细看一眼车牌。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两个人站得很近，好像牵着手，这么看倒是一副热恋期的小情侣模样。

　　但这不是重点，也不是让周楚曦冷笑的原因。

　　在对方转过头往回路望的时候，那张脸尽数展露在周楚曦视野中，被她捕捉到的一瞬间，她的眼睛就好像被安上了倍镜，对方的脸一寸一寸在她面前清晰、放大。

　　很熟悉的一张脸。
　　熟悉到前不久还在一起练歌一起玩。
　　熟悉到几天前才在自己的朋友身边见过面。

　　重点是，那张脸是邬鹤的男朋友——张越凌的脸。

　　周楚暮飞快抬头看一眼对面，又看一眼周楚曦。当机立断抬手揽住周楚曦，两只掌心摁住她的肩膀。
　　“你别冲动。”

　　“他大爷的老子早就看他不对劲了。”周楚曦挣了两下没挣开，转而强压着脾气说：“我不干嘛，你松开。”

　　周楚暮不信她，依旧摁着。

　　周楚曦忍着火，咬牙说：“我不做什么，你再不松开我连你一块削。”

　　周楚曦话说得重，周楚暮不敢再违背她，自家姐姐什么战斗力他还是蛮有数的。
　　“你……”周楚暮收回手，迟疑地说，“你确定了再和邬鹤说。”

　　周楚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一是张越凌是否真的出轨还存疑。
　　二是真的出轨了也得带着证据告诉邬鹤，而不是贸贸然在微信里说。

　　她冷着脸往那边走了几步，一边拿出手机放大倍数拍了几张照片。
　　“槽，一张正脸都没有。”周楚曦低头快速滑过几张照片。倍数放得太大，相片都失真了。不仅如此，对方好像找到了目标，也没再回过头。

　　周楚暮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两个人钻进一辆汽车里，张越凌还故作绅士地拉门挡头。

　　嗤。
　　垃圾玩意。

　　“邬鹤前脚刚刚上飞机，后脚就被我看见这人渣。”周楚曦烦躁地来来回回点开邬鹤的微信对话框，“我操，膈应死我了。”

　　“嗯？”周楚暮装作随口问：“邬鹤去哪里了？”

　　“绥安，参加一个签售。”周楚曦又切回相册，企图在那几张照片里找到一张能看的。

　　“签售？”

　　“啧。”周楚曦不耐烦地说：“别问了啊，我现在烦得很。”

　　打发完周楚暮，周楚曦最终还是没有将张越凌的消息发给邬鹤，是平常地嘱咐了一句“到了说一声”。
　　在她发消息期间，周楚暮仗着身高优势，把她和邬鹤这一页的聊天记录看全了，但两人都是毫无营养地聊天，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

　　周楚暮暗自叹了口气，他有些想询问关于邬鹤的去向，但也实在名不正言不顺。
　　最后，他只能报复性地说了句：“你也就跟我横了……”
　　语气可怜巴巴的。

　　他声音没刻意压下去，周楚曦自然听到了，仰头睨他一眼。周楚暮立马乖巧，抬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过了没几分钟，一辆橄榄绿的帕梅停在路旁，车窗降下来，周父微微探过身子，远远地就喊：“宝贝！”

　　周楚曦的烦躁一直延续到这声“宝贝”才逐渐平息下来，替姐姐拉开车门的周楚暮听见她语气如常地和周父打招呼时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他姐姐对出轨男深恶痛绝，那会能忍着没冲上去把张越凌大卸八块已经让他惊讶，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情绪更是让他另眼相看。

　　一上车，周楚暮就像看个什么外星怪物似的看着周楚曦，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好奇。
　　周楚曦被盯得浑身难受，上下打量着周楚暮，皱眉问：“你看我干嘛？”

　　周楚暮没有被抓包的自觉，悠悠收回视线专注手上的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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