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哥谭夜未眠

　　海浪声声不息，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在夕阳的余晖中，这艘豪华游轮仿佛熠熠生辉，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蔚蓝的大海上。船艏外，海燕自由翱翔，为这宁静的黄昏增添了几分生机。

　　杰诺尔·格兰特·柯西亚·伊西斯坐在甲板的藤椅上，迎着夕阳的余晖，小提琴的旋律悠扬而起，弥漫在整个甲板上。周围传来阵阵掌声，原来是同船的游客被他的演奏所吸引，纷纷驻足欣赏。他微微颔首，向鼓掌的人们致谢，这是身为一名演奏者应有的礼仪，他的礼仪老师曾反复强调。

　　然而，杰诺尔的心中却如同被阴霾笼罩，充满了烦闷与无奈。自从记事起，他就没有离开过那个被称为“家”的城堡。他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老师和课程填满，无论是乐器、诗书礼易、贵族信仰还是仪态礼仪，他都必须一一学习。完不成任务就会受到惩罚，这种生活让他感到如同身处监狱，失去了自由和光明。每当看到那些圣经教典和书本，他都会感到一阵厌恶。学习似乎永无止境，留给他的只有痛苦和折磨。而他那曾经仰望的父母，如今留给他的只有叹息和失望。

　　有一天，他无意中得知这个看似辉煌的家族竟然背负着古老的罪恶——魔女审判。这个发现让他对这个家、这个血统产生了深深的恨意。他厌恶这个家族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然而，真相却更加残酷，他的家族竟然是掩盖当年塞勒姆爆发神秘事件的关键力量。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这个行为或许是出于善意，但他却无法认同，更不愿接受。

　　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让他不断自厌，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发现自己并不完全讨厌这个家族，甚至以身为这样一个古老家族的一员为荣。然而，他仍然有一颗凡人之心，不愿面对自己是魔术师的事实。

　　在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后，他的父母似乎开始放松了对他的束缚。老师们也逐渐减少，他开始能够参与到家族的一些事务中。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家到底在做什么一无所知。他们似乎在各个宗教教派之间左右逢源，为他们隐藏神秘。这一切让他感到无法忍受，但他却无能为力。

　　在一次晚宴上，一个全新的宗教找上了门。这个宗教很快引起了父母的兴趣，他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参与其中。然而，杰诺尔却发现自己也被卷入了其中。他感到厌恶和反感，但他越反抗，却越是被他们抓住把柄。他恨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家长，一边阳奉阴违地帮人做事，一边厌恶着导致这一切的父母。他想要改写自己的命运，想要反抗这个家族的一切。

　　“这次是最后一次帮你们了，你们想清楚。许诺我的自由。”记忆中自己冷冷地对那人说道。那人恭敬地回答：“好的，黑键先生。您只要帮我们拿到圣杯，我们会给予一切您想要的。”

　　没错，这次旅程的目的地是哥谭，为了他自己的自由和光明，他即将参与那场被称为圣杯战争的神秘事件。

　　“好烦。”他小声地抱怨着，将琴轻轻放回琴盒，准备在这艘游轮上四处逛逛。这张船票自然是他的家族为他安排的。他背上琴盒，漫步在游轮上，期望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事物，让他暂时将家族里的烦心事抛之脑后。然而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他来到休息区，一片嘈杂的声浪中，一个表演台吸引了杰诺尔的注意。台上，一位穿着小西服的清秀女性游客正优雅地展示着魔术。伴随着便携音响播放的音乐，她的每一个动作如同精心编排的舞蹈，配合音乐的节奏，流畅而充满韵律。

　　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束色彩斑斓的鲜花，花瓣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紧接着，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一挥，手帕瞬间化作礼炮，碰的一声——彩带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

　　杰诺尔也好奇地凑上前去，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位女性游客身上。作为家族里的第八代魔术师，他自然对魔术有着深厚的了解，然而眼前的这位女士的表演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些手法、那些技巧，似乎都与他曾经见过的某个魔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幕幕模糊的回忆，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表演，或者是听说过相关的事情。这种熟悉感让他心跳加速，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想要深入探究。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他猛然惊觉自己似乎中了一个魔术——【暗示魔术】，这是魔术中的基础类别。他不敢肯定这类魔术的进一步效果，毕竟对于一些奇特的魔术师而言，即使是运用最基础的魔术也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掂量着手中的骰子，那是他曾祖父在他小时候送给他的魔术礼装。魔术礼装上闪烁着不引人注意的光点，似乎在告诉他这是一个环境类的暗示魔术，其效果是让进入休息区的人不由自主地对这里产生更浓厚的兴趣。

　　杰诺尔似乎有些理解这位魔术师小姐的心态了：她对自己的“魔术”手艺充满了自信，她需要的只是观众们发现“魔术”乐趣的眼睛。只要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休息区，拥有更惬意的心态和更敏锐的注意力，她就有信心赢得满堂喝彩。这是一种不属于魔术的“魔术”的展现。

　　最后一个表演结束，这位女士向观众们行礼致谢。旁边一个小妹妹揉着眼睛兴奋地喊道：“啊！是扎坦娜姐姐！”其他人也陆续认出了这位“魔术师”。

　　“是扎坦娜！”

　　“是那位扎坦娜吗？”

　　“怪不得这么精彩的魔术，原来是那位大魔术师。”

　　一些人向扎坦娜走去，与她攀谈起来。杰诺尔看着旁边兴奋的小女孩问道：“这位表演的姐姐是扎坦娜吗？”

　　小女孩点点头，兴奋地从她的小背包里翻出了一个粘贴本，上面贴满了各式各样魔术展览的纪念贴纸和纪念章，“我可以向姐姐要个签名吗？我可喜欢她的魔术表演了！”她向扎坦娜走去，一连串扎坦娜过去表演的场面主题被她念叨了出来。

　　扎坦娜微笑着给小女孩签下了她的名字，并从掌中变出一朵雏菊送给小女孩，“难得有小朋友记得我的魔术这么清楚。”她将雏菊夹在小女孩耳边，“快回你爸爸妈妈那儿吧。”

　　小女孩兴奋地拿着花离开了，边跑边向父母展示：“爸爸妈妈你看！这是魔术变出来的花！”

　　杰诺尔走过去目送着小女孩和她的父母走远，然后对扎坦娜说道：“久仰大名，您的魔术真的很精彩。”

　　扎坦娜看向这位年轻人，微笑着回应道：“在舞台上给大家带来快乐也是我的快乐。”她接着说：“人们总说对未知是恐惧，但对未知又何曾不是好奇？奇幻的美和乐也算是一点生活的调剂。”

　　杰诺尔点点头，“很有意思的想法。能赏光再聊聊吗？”

　　扎坦娜抿嘴一笑，“经典总是有经典的好处。不妨去甲板？”

　　杰诺尔微微侧身让路，“那请。”两人一同来到甲板上的一处空地。扎坦娜设下了一个结界——一个经典的反语魔术，对既有魔术类型的再编写。她看着杰诺尔问道：“所以，魔术师？”

　　此时，杰诺尔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位是谁——那位经常与超级英雄们往来的美国魔术师扎坦娜！她是能与时钟塔那些天才媲美的真正天才魔术师。然而，魔术协会对她的评价却两极分化：一些魔术师认为她在浪费自己的天赋和时间，与那些超级英雄们混在一起；另一些魔术师则认为她在履行自己的家族职责，无可厚非；还有一些魔术师揣摩着扎坦娜，说她只不过为了更密切地接触神秘才和超级英雄混在一起，毕竟超级英雄就是活着的传说……总之，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层出不穷。

　　杰诺尔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动，恭敬地回答道：“晚辈杰诺尔，俄勒冈塞勒姆伊西丝家族第八代魔术师‘黑键’。自知才能平庸，特来向前辈求教。”

　　“前辈谈不上，只是凑巧，没想到在这艘前往哥谭的游轮上会遇到塞勒姆的魔术师。对于现在的魔术师而言，哥谭绝非寻常之地。”扎坦娜若有所思地说。

　　哥谭，这座神奇的美国城市，深藏着强大的灵脉与珍稀的魔术素材。然而，这座城市历史上对外来魔术师格外排斥，许多魔术师因此遭遇了悲惨的命运。随着时代的变迁与科学的进步，这种排斥逐渐减弱。二十年前，魔术师们对哥谭的探索达到了巅峰。然而，自从蝙蝠侠出现后，那些试图涉足哥谭的魔术师，因触怒了蝙蝠侠，纷纷被驱逐——魔术师本就是一群为追求“根源”以至于在必要时候可以忽视社会与道德底线的生物，只是在哥谭，他们不知为何更容易陷入偏执，进而变得极端又疯狂，因此现在能在哥谭见到的魔术师寥寥无几。

　　“前辈，我也即将前往哥谭，不知您能否指点晚辈一二？我平日里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杰诺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扎坦娜的表情，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扎坦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要看你打算在哥谭长住还是短住了。”

　　“短住。”杰诺尔心中稍安。

　　扎坦娜提醒：“小心避开阿卡姆附近，那里经常发生动乱。你不想在进修魔术的过程中，被精神病患者冲进你的住处吧。”

　　杰诺尔点点头，“阿卡姆……多谢前辈提醒。那前辈您呢？啊，这个问题是不是不该问？”

　　扎坦娜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这些都是魔术界的常识。哥谭市灵脉核心就隐藏在阿卡姆疯人院的地下，许多魔术师都渴望探索阿卡姆地下的灵脉，但现在成功的寥寥无几。”

　　“听起来真是可怕。我想我没那个胆子去尝试，毕竟我还要振兴家业，不想丢了命。但这么危险的地方，蝙蝠侠为什么不加以管制呢？”

　　扎坦娜轻笑道：“蝙蝠侠并非魔术师。”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魔术协会中有人认为扎坦娜是为了接近神秘力量才与超级英雄混在一起。虽然超级英雄们带来的麻烦不少，但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也为魔术师们提供了许多难得的机会。想想戴安娜、天堂岛、希腊诸神、亚特兰提斯的海王，以及那神秘的氪星科技，这些都是足以让魔术师们疯狂的存在。

　　杰诺尔惊讶地问：“他不是魔术师？那他如何与魔术抗衡呢？凡人对魔术几乎毫无抵抗力。”

　　扎坦娜解释：“魔术使和魔术师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像会使用电脑的人不一定能制造电脑一样，对吗？”

　　一直以来，都有魔术师想要将超级英雄们作为魔术素材，但自从两年前超人将魔术协会的时钟塔从物理层面拔出后，这种想法在魔术协会中变得愈发罕见。在超人刚出道的那几年，甚至有魔术师企图夺取他的虹级魔眼。如今时过境迁，魔术师的处境愈发艰难。

　　杰诺尔望着远方的天际线，自嘲道：“我长久以来都深居简出，对外界知之甚少。这次出门算是第一次远行，没想到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看来我父亲终于决定对我这个叛逆的儿子下手了。”

　　扎坦娜轻轻扣上自己的小礼帽，说道：“如今世道已变，魔术似乎正在回归过去，而科技却在不断迈向未来。如果你在魔术上有任何疑惑，且期间还在哥谭的话，九月份可以来找我。那时我会再次前往哥谭。”

　　“真的吗？这太荣幸了！”杰诺尔没想到扎坦娜真的会回应他的“请教”。在魔术界，魔术的传承极为重要。若非特殊情况或传承已泛滥成灾，否则“好为人师”或“勤学好问”都被视为极其失礼的行为。

　　扎坦娜微笑着说：“或许我们之间有某种缘分吧。在这次旅程开始之前，我为自己做了一次占卜。”她眨了眨眼。

　　杰诺尔点头答应：“我一定会努力提升自己，期待在更好的状态下与您相见。”

　　他们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并在游轮靠岸后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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