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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缩短的距离
玉贺忱这话一出，姚琦梦不禁一噎，玉贺忱既然能笃定地将这话说出，那必然是早就找到些许线索，发现了蛛丝马迹，虽不知是否确定了人选，但至少此事确实存在。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王爷都知道。”
“也不算全知晓，只是当时有所疑惑，便派人查了查。”玉贺忱淡淡道。
【原著是以何岑亦的视角走完全过程，但是背后的细线几乎没有被作者明面写出过，原著只是为了迎合读者的喜好，写了何岑亦与一众女子的纠葛。】
【再有就是为了营造那种身份尊贵的氛围，前期帮助的人根本没有提到，只是在何岑亦与人闹出矛盾的时候，对方就突然冲撞了某个级别更高的士族，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也正是因此，所以整篇文被读者吐槽金手指开得过大。】
【但是，古代架空不同于玄幻修仙，没有写出的地方必然是暗线，既然已经自成一处世界，那世界也会自己修复书籍中的缺陷处，所以这背后必然有何岑亦在秋鸣国的同伙，只可惜暗线埋得过深，目前还不知究竟是谁。】
姚琦梦听着玉贺忱的心声，虽说不清楚部分词汇，但是大体也猜测出了一二，也就是说原著写得不清晰，这同伙是谁还要细查。
这一思索姚琦梦也忍不住拢眉：“这暗线埋得颇深，日后可要小心为上了。”
话音一落，她不禁想起今晨的那枚鸾锦步摇，以及那一番猜测。
清陶一向被圣上骄纵，骨子里其实连半点心机都不曾有，一向直来直往，而今猜出来清陶使用的手段必然是有人提醒。
而这身后之人，是不是和何岑亦也有联系，又或者和让何岑亦今早出现在此处的人是同一个。
“姚二姑娘愁眉不展可是想到了什么？”玉贺忱看到了姚琦梦眉间距离越发近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在想这人八成是冲着我来的，不是简单地想把我驱逐出国子监，而是要将那个何岑亦塞给我。”姚琦梦愤愤地说着，这话一出，她不免觉得有些恶心，把她一个不要的东西硬塞过来，着实是惹人反胃。
“可是……”话到嘴边，姚琦梦顿了顿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她才发觉她与玉贺忱的交谈之间从未提及过何岑亦是秋鸣国流落在外的皇子一事，而在对方眼中，自己应当并不知晓，贸然开口岂不是平白惹人猜忌。
“可是什么？”玉贺忱眼眸含笑，静待姚琦梦往下说。
姚琦梦却停了下来，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我一个商贾女怎么就成了他们的目标，按照常理来讲，何岑亦入赘到姚家所拥有的后代也只会是商贾，无缘科考，既然何岑亦那么有心思，不是应该将目标转移到那些公主郡主身上吗？”
可是这话却让玉贺忱失笑出声：“姚二姑娘不是知道何岑亦是秋鸣国流落在外的皇子吗？你我从同一个地方来，何必打这种哑谜！”
姚琦梦略带惊讶，没想到玉贺忱竟然会这么一番说辞。不过她转念想到那日玉贺忱的试探，她并没有明确回应后听到的玉贺忱心中所想一时也了然不少。
既然玉贺忱送上来的台阶，她必然是要下的，是以再度开口她略带含糊地承认：“王爷说得极是。也正是因为何秀才的身份，所以我更加好奇是为何？若是想探测礼周种种，攀附一个公主，不是比攀附一个被众人针对的商贾女来得更容易吗？”
“就是流落在外才知道钱财有多么重要，礼周的第二国库，连招兵买马的资本都有了。从商贾女百花节捉婿，公主郡主榜下捉婿就可看出，一个人自身学识不够，还谈什么与公主郡主相遇？”
“而且，当攀附上首富之女，想必后续再去见那些公主郡主也会方便不少。”
玉贺忱缓缓说出何岑亦的图谋，一点点地将一个男人的心思平铺到了姚琦梦的面前。
姚琦梦微微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冷嘲，她倒是没想到对方还真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非要拿她当这个垫脚石不可。
“果然能流落在外也是有原因的。”姚琦梦硬是将所有带有唾骂的词汇压了下去，转为阴阳怪气的模样。
但是那人提及次数过多也实在饶人心情，故而姚琦梦视线一斜便落在玉贺忱一侧的字帖上：“王爷这是在准备凌阳侯世子的生辰礼。”
听闻此语，玉贺忱顺着姚琦梦的视线回望在自己临摹的字帖上，略带无奈地点头。
【奇珍异宝，大家书画，一般我能找到的，凌阳侯世子也不缺。思来想去也只能献上这么一幅字，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凌阳侯世子的青睐，能不能在一众礼品显得平平，但又恰好合凌阳侯世子心意。】
听得出玉贺忱心声中的犹豫，姚琦梦忍不住来到玉贺忱身边：“不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吗？送合他心意的美人不是更好。”
说到此姚琦梦不禁认真看向玉贺忱刚刚临摹的字帖，铁画银钩蚕头燕尾当真是极好的模样，只不过书法她着实不是内行，只能是瞧着好看，感觉不错，也不能替凌阳侯世子做决定。
所以姚琦梦才会想出既然投其所好，那便送合心意的美人。按照玉贺忱心声所讲，凝烟是原著中何岑亦拿捏住凌阳侯世子的要害，那就将有关凝烟下落的消息告知凌阳侯世子，这样不是更能拿捏凌阳侯世子吗？
“合心意的美人？姚二姑娘不会是想送芳语阁的那位凝烟姑娘吧！你别忘了书中记载，今年五月二十日凝烟姑娘才出来，而凌阳侯世子生辰是四月二十一日。”
“再者以我的身份去赎凝烟送给凌阳侯世子，若是被当今圣上及一众皇子知晓，又当如何自处？”玉贺忱完全没有避讳姚琦梦，他将自己的处境直接讲解给姚琦梦听。
玉贺忱是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但是架不住他的父亲是一名将军手握数十万精兵，当今圣上是个疑心重的，他唯有保持本心之余，还要避免过多的行为被猜忌，他可不想被迫卷入那场腥风血雨争夺皇位的纷争，那于他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
姚琦梦一时语噎，她没想到玉贺忱会这般坦诚相待。不过她也从未想过玉贺忱的处境是这般艰辛。
一时间回应玉贺忱话语的只有门外的清风，整个国子监的学堂只有玉贺忱和姚琦梦二人，曹夫子交代完今日的任务便离开，其他的士族子弟也是耐不住性子的，早早地离开学堂。
姚琦梦是有事和玉贺忱相商，而玉贺忱又为了凌阳侯世子的生辰礼，所以才会留在学堂至今。
终是不知过了多久，姚琦梦才缓缓开口道：“王爷出马定是会处处约束，但是商贾就不会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了。”
她对视上玉贺忱那双眼眸，继续道：“王爷之前说凝烟姑娘是在五月二十日被芳语阁正式推出来，那么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告知凌阳侯世子有关凝烟姑娘的下落。当然为避免猜忌，这字画我们照送，只不过要做小小的改变。”
“之后我也会为凝烟姑娘安排好赎身后的身份，让其风光嫁入凌阳侯世子府，不仅在凌阳侯世子面前提及玉王爷的功劳，还会让王爷在此事中摘得干干净净，让那些皇子皇帝的暗线查不出同王爷有关的一切。”
“但，我有一个条件！”
将一切好处说完之后，姚琦梦才简短地转折，似乎是想诱导玉贺忱能在前面得利之处点头同意。
但是这种希望注定落空，玉贺忱瞧着姚琦梦那俏皮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上一软，下意识柔声开口：“什么条件？”
“你要陪着我一起去，还有你要做什么也要带着我一起。”
少女毫不顾忌大胆的言论，一时间竟让玉贺忱愣怔在了原处，虽说他心底一直知道他们二人应当是从同一地方而来，这种行为实属正常，
可是自胎穿到了这个世界，他总觉得被那些礼仪规范所教导地离曾经的世界越发远了，他甚至开始对曾经的一切有了陌生的感觉，但是眼前少女的举动却是莫名地将那种陌生减弱，不单如此，他仿佛与少女之间的距离也贴近了不少。
原本还算张扬的姚琦梦发觉玉贺忱那般模样后，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一时间桃色渐上脸颊，可她本意并非如此，虽然这话也是自一见钟情后无数次想要对玉贺忱诉说的，但是本着贵女的矜持，以及礼仪的教诲，她从不敢开口透露半分，却没想到今日无意间竟说了出来。
她原本想着的是她需要玉贺忱在身边，若有突发事件玉贺忱能帮衬一二，就算是没有，通过玉贺忱的心声她还能规避一些原著中她所犯的错误。
不知如何是好的姚琦梦只能默默看向地面，但是一双耳朵却是没得清闲，暗自关注玉贺忱心中所想。
可是这一次较之之前奇怪不已，她听不到一点关于玉贺忱的心声，反而是“咚，咚，咚”的心跳声音，一声一声地十分强壮有力，但是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隐约间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暧昧感觉。
还不待姚琦梦准备细听之时，就听到了玉贺忱淡淡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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